季嫿很奇怪,這樣位高權重,連皇帝都敬讓三分的人,還有什麼解不開的憂愁。
她也隨意坐在草地上,石臺上有金樽玉盞。
她倒了一杯,品嚐了一口,便醉了幾分。
這酒入口香醇,喝完脣齒間滿是清甜的香氣,比起剛纔在大殿裡喝的御賜酒,好上百倍,瓊漿玉液不爲過。
這皇叔可真會享受,喝的酒比皇帝還好,或許她該跟皇叔混!
只是此人實在高深莫測,不好控制。
品嚐着美酒,享受着清風涼月,閒花墮落,季嫿望着對面的絕色皇叔。
卻見他已經半醉的斜臥在草地上,一手撐着額頭,一手舉着酒,鳳眸迷離似霧,玉杯里正飄蕩着一朵紫花,隨着金色的酒液,輕輕盪漾。
“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王爺有心上人?”
“哈哈,怎麼可能!”
這表情分明是有古怪嘛,還不承認,不知誰能得到這位薄情王爺的心呢!
“如此花好月圓,沒有舞蹈,豈不辜負了良辰美景,季小姐,你會跳舞嗎?”飛舞的花瓣,微醉的東方無殤斜靠着草地,越發顯得妖魅勾人。
“不會。”
“愛說謊的丫頭。”毫不客氣的一眼道破。
季嫿眼角抽搐,這人還真是能看透自己的僞裝,她故作猶豫:“會是會,但想讓我跳舞得給點鼓勵,最近手頭有點緊,你懂的……”
想她大小姐白跳舞,門都沒有。
“哈哈,沒想到你還是個財迷。”東方無殤樂不可支,如此厚臉皮要求的女子,真是前所未見,實在有趣,“好,賞賜你兩千兩,跳得好,再賞。”
兩千兩?季嫿眼冒金星,果然是有錢的皇叔,這出手忒大方,必須跳,跳舞這種東西對她來說,小case。
隨風起舞,飄飄長袖甩出,紗裙迎月盪出柔波,綿綿風.月,楚腰約素,一轉一回間,芊芊姿態似嬌花綻放,月移風影,舞擺波紋。
溶溶月光下,花影徘徊間,季嫿彷彿幻化成紫藤花仙,與墮落的紫色花朵融爲一體,不斷的迴旋,起舞、飄落。
東方無殤醉了,看着眼前絕美的舞蹈,這種靈動得與花草相似的舞姿,與腦海中曾經旋舞的人影慢慢重合,讓他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覺。
“紫……”他輕呢出一個名字,玉手伸出,輕輕抓住她飛舞的袖子。
“啊啊……別扯啊……”季嫿沒想到他會動手,還在跳着,就自己絆倒了自己,一下子撲在他身上。
“嗯……”被她壓倒的東方無殤發出一聲悶哼。
季嫿傻了眼,這種情形很熟悉,一般偶像劇裡都會有這種狗血的情節,女豬腳不小心絆倒,然後就碰巧吻到了男豬腳。
可是,他們現在的角度似乎有點問題……
她呆呆的低頭望着東方無殤的頭頂,他的臉正埋在一個相當尷尬的位置,她的胸口、胸口、胸口……
有生以來,從沒被人佔過如此大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