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孝卿思量了片刻,心中大致有了數,目光如炬的盯着弟弟,憋悶的吼道:“林崇雲,你到底長沒長腦子!你怎麼能說出這麼難聽的話?什麼叫‘勾搭成奸’、什麼叫‘合謀激發事態’?你把我和小葉當成什麼人了?我跟你做了二十多年的兄弟,你不瞭解我嗎?縱然我敢覬覦屬於你的幸福,我也不會用這種足以毀掉你前途的方式來搶奪!前者僅僅是感情驅使,後者卻要實打實使壞!就算我敗壞到想要奪人之美的地步,也不至於敗壞到毀人不倦的地步!”
“再則我告訴你,閻小葉對你林崇雲從無二心,她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保住你們的婚姻!別說是二心,人家連私心都曾有,否則她根本不會允許司徒悠雪踏進家門,當初她爲什麼備受司徒悠雪掣肘?她爲什麼忍辱負重?她還不都是爲了你、爲了這個家裡的人!你不問青紅皁白就動手打人,完了還要再加言語侮辱,林崇雲,你不是人!是個魔鬼,是頭蠢豬!”
那一聲“蠢豬”落定,林崇雲悍然的瞪起了眼睛,然而那表情卻驟然僵住,久久不曾鬆動分毫。
林老虎等人錯愕不已,他們儼如局外人一般,不但一頭霧水,且全然找不着北。但深究起來不難猜到,怕是陸孝卿和閻小葉瞞着衆人、瞞着崇雲,合謀了什麼事……
陸孝卿的話猶如當頭棒喝,重重敲在林崇雲的天靈蓋上,這一番話即便措辭犀利,卻說得不無道理。
林崇雲是瞭解孝卿的,孝卿很會利用自己看來沉穩的外表,在必要的時刻假扮正經耍滑頭,但大奸大惡的事情孝卿還真是做不來。
這麼多年以來,孝卿做得最離譜的一件事,就是將閻小葉從房間中支出來那一次,而這僅有的一次,他也在兄弟二人打架時,開誠佈公的一吐爲快了。
人的心思不是編好的程序,偶爾出出毛病不足爲過,那一次之後孝卿再無異常,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品格和態度。
接下來再看閻小葉。即便林崇雲有大而化之的一面,但愛侶之間是有感應的,彼此間的情義有多重,當事人心裡最明白,世上那些癡男怨女多是不肯面對,而非不知內情。
雖然閻小葉近期諸多異常,但她的心卻沒有離開,情也並未冷卻。林崇雲自問不是個麻木不仁的人,妻子如果真的移情別戀,他怎麼會毫無感覺?
想了這許多,林崇雲幾乎就要選擇相信家兄和妻子,然而,腦海中再度迸出了閻小葉那一席輕佻的話語。
——你想知道被孝卿擁抱是什麼感覺嗎?你想知道被孝卿深吻是什麼滋味嗎?你想知道和孝卿共赴**是什麼光景嗎?彆着急啊,將來我會告訴你的!
林崇雲的腦子“轟”地一聲響,理智盡失的高吼了起來,“陸孝卿,你給我閉嘴!少在這兒砌詞狡辯了,你們做的好事我都知道了!是我林崇雲瞎了眼,把一個心懷不軌的外姓人當做家兄,更把一個賤女人當做寶貝捧在胸口,你說得沒錯,我是個蠢豬!我被你們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