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厲襲越不敢多言，連忙便是俯身應下了。
“南秦素來專注與練兵之道，可惜……練的兵都不是什麼有用的。”燕無雙在這幾人面前站定，面上神色不曾有絲毫的變化，面色淡淡的說道：“雖說是幾隻螻蟻，但是還是要清理一下的，大將軍你說呢？”
“公子所言極是，末將這就叫人去清掃襄臺林，絕對不會讓一人跑掉！”厲襲越連忙應下了。
“辛苦大將軍了。”燕無雙微微額首點頭應下，邁步走出了營帳之外，這一席布衣跟周圍的將士顯得那般格格不入，負手站在營帳之前，所看向的方向正是長崇城。
厲襲越站在燕無雙的身邊，明明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弱不禁風的公子，但是卻讓厲襲越平白升起了幾分膽怯，十六年在南秦爲質子，這等本事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晚風吹的燕無雙的衣裙襬動，恍惚之間厲襲越似乎聽到燕無雙的喉嚨間溢出了幾許輕笑，待仔細聽去之時便是聽到燕無雙說道：“肅親王自請出徵，鎮守邊境統領秦家軍，此時就在長崇城內吧？”
“是，秦元瀚戰死之後來的就是肅親王北冥淵，南秦皇帝的第六個兒子。”厲襲越說完之後便是想到，燕無雙在京城生活了十六年，肯定是比自己還清楚的。
“公子跟肅親王相熟嗎？”厲襲越有些疑惑的轉頭看向燕無雙問道。
“呵……”燕無雙輕笑一聲說道：“不熟，但是後來熟悉了。”
“爲何熟悉的？”厲襲越有些茫然不懂。
“他娶了一個很有趣的人。”燕無雙說着微微眯起了些許眼眸，有些輕嘆的開口說道：“可惜……可惜了。”
“什麼可惜？”厲襲越聽不太懂燕無雙這話語之中感嘆的意味，燕無雙卻不曾繼續說了，扭頭看向厲襲越說道：“今夜攻打不必過於上心，長崇不好攻下，此舉只在亂心。”
“是，末將明白。”厲襲越連忙俯身應下。
“將南秦的那些新兵都抓住之後，兩人之後在長崇門前斬首，誘敵出戰再亂軍心。”燕無雙幽幽一嘆笑着說道：“軍心不穩城牆再堅固也抵擋不住，長崇……不過囊中之物。”
“公子高明！末將自愧不如。”厲襲越聽着燕無雙的話語只覺得心驚膽戰的，這步步相扣絲毫不給人餘地，也難怪燕無雙在南秦十六年都能安然無恙的回來，被陛下委以重任。
實在是不敢小覷，若非有燕無雙的錦囊妙計，厲襲越一介武夫又如何能那般輕而易舉攻破陽石關，取了秦元瀚的性命？
如此一想，厲襲越覺得南秦將燕無雙放了回來，真是最失敗的地方。
此人心機見地，世間罕見啊！
燕無雙翩然離去，一點不關心戰事，彷彿一切都在他胸中已有定數，燕無雙是君，厲襲越是臣，自然是照辦便是，這一夜的攻城看似兇橫火花四濺，其實北燕根本沒動全身。
遠在另外一邊的慕靈幾人，此時已經是疲憊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