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無雙轉頭看向下首衆人，這屋內的將軍們議論紛紛，慕靈在他們的印象裡從來就不是會輕易妥協的樣子，否則當初南秦和北燕又怎麼會交戰的那般激烈。
慕靈的強勢在戰術之上就體現出來了，這麼多年的交戰，多少次慕靈寧願看着俘虜被殺也無動於衷，那般樣子讓人怎麼也不覺得慕靈像是會這麼輕易會聽從的。
“也許別人慕靈可以不予理會，但是這個人……慕靈一定會妥協。”燕無雙眼眸之中閃爍着幾分複雜的神色。
“這是爲何？”有人疑惑問道，這些人不知道慕靈和齊厲的事情，自然不瞭解，而燕無雙不同，在南秦爲質的那十幾年成了燕無雙最大的優勢，他知道齊厲和慕靈的一切。
“因爲，這是慕靈欠他的。”燕無雙張口緩慢的說道，說出這話語的時候，燕無雙那放在一側的手微微捏緊了些許。
慕靈誰都可以有理由去不理會，唯獨對齊厲不行。
燕無雙至今都記得，那一年的年終祭典之上，齊厲擋在慕靈身前的樣子，誰都不知道他有瞬間的想衝到慕靈面前，但是忍住了，然後便是看到了那以身擋箭的男子。
看到了慕靈那驚恐無助的眼神，更看到了慕靈的自責和悲痛，齊厲愛的越深，慕靈就越是自責。
直到齊厲的死，給了慕靈沉重的打擊。
燕無雙還記得他曾看到，慕靈是如何在齊厲的墓前軟弱淚流的，那種樣子燕無雙無論如何都忘不掉。
攻心……
燕無雙沒繼續說，只讓衆位將軍稍安勿躁，然後便是離開了，留下衆位將軍滿腹疑惑和不確信，但是皇命難違只能聽從了，燕無雙一路走着回自己的屋內，冰冷的風灌入燕無雙的衣領之中。
自今日起，慕靈終於是恨了。
恨的刻骨銘心吧？
能用這種方式讓慕靈記住自己，好像也挺好的，至少在她心中有了一席之地。
“皇上，起風了，回吧。”身側侍衛擔憂的說道，燕無雙看了一眼南秦軍營的方向緩緩轉頭，在轉頭的瞬間掩去了眼底的苦澀，有些事一旦做了就再無回頭路。
南秦和北燕戰事再起，燕無雙要求慕靈將趙將軍的首級親自送還，若是不送還就砍下齊厲的一條腿作爲交換，慕靈知道現在的齊厲對燕無雙而言還是有用處的，自然不會這麼輕易的要了齊厲的命。
因此纔會說砍下齊厲的一條腿，如此話語放出慕靈斷然是不會無動於衷的。
長崇城下千軍萬馬聚集，在那長崇城牆之上，慕靈再一次看到了齊厲，依舊是被鐵鏈捆着，身上的傷口顯然是經過處理了的，燕無雙不會讓齊厲死，這幫着處理了傷口便是能看出來了。
齊厲被壓着綁在了石柱上，慕靈隨意擡頭就能很輕易的看到齊厲，齊厲閉着眼眸低頭似乎什麼都不想說，慕靈看着那走出來的燕無雙垂在身側的手捏緊了幾分。
“將軍，現在怎麼辦？”身側的林聽風幾位將軍看着這一幕都揪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