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蘇野並不悅這樣的顏值。
對比霍長斯，眼前人還是稍差了不少。
姜晞渝邁着輕快的步伐笑着走到蘇野面前，頗有些激動道：“蘇野，沒想到真是你，剛纔我還有點不敢認了呢。沒想到你去了關鋸市沒一年，就瘦了不少。”
蘇野點點頭，打量着眼前欣喜異常的少女。
如果不是她眼中那點不耐，或許還真的被騙了過去。
她淡淡道：“沒事我就先走了。”
蘇野連一眼沒瞥給站在前面幾步遠的男生，轉身就走。
“蘇野，你還在生我的氣嗎？”姜晞渝咬了咬脣，半委屈半悲愁的看着她。
彷彿蘇野欺負了她。
蘇野頭也沒回。
姜晞渝有些不舒服的皺眉，想起身邊的程疏泉，趕緊過去攔住了蘇野說：“蘇野，你現在住哪裡，讓疏泉送送你吧。”
變相的打聽蘇野住處還是打擊她？
誰都知道蘇家被趕出了京城，蘇家出事，姜家也是明面的罪魁禍首。
蘇野清清涼涼的看着眼前含笑的少女，長得倒像極了姜漫。
兩姐妹給蘇野的第一感覺，都是高高在上。
實在不喜！
“好啊。”
蘇野擡擡眼，然後越過姜晞渝就朝那輛凱迪拉克走去。
程疏泉並沒有拒絕，雖然他對隨便替他決定的姜晞渝感到生氣，面上卻一絲不露。
姜晞渝咬了咬牙，最終自作受的大步走上去要打開副座駕駛。
結果被蘇野搶先了一步。
姜晞渝將門一開，蘇野就彎身鑽了進去，還禮貌說了聲：“謝謝。”
姜晞渝想發怒而不能發，一雙手捏得泛白。
“上車吧。”
程疏泉當沒有看到兩人之間的火藥味，對姜晞渝說。
姜晞渝衝程疏泉勉強擠了擠笑，很優雅的打開後座門坐了進去。
一雙怨恨的眼卻始終沒有離開過蘇野的後座椅，彷彿多看幾眼就能將蘇野連人帶椅看出幾個窟窿。
車內的氣息很清涼，到符合程疏泉這個人。
不像霍長斯的車，充滿了侵略的荷爾蒙氣息。
“在關鋸市還好嗎？”
開車的程疏泉主動開口問。
蘇野淡聲回：“還不錯。”
“蘇野，我聽姐姐說你爺爺住院了，這事是真的嗎？”身後不甘寂寞的姜晞渝一副憂心的插了句進來。
蘇野脣線微彎：“爺爺聽說是被姜老爺子氣進醫院的，姜小姐還用得着聽姜大小姐說？”
姜晞渝一陣的尷尬。
本來她就是想要涮涮蘇野，讓她難堪。
蘇野倒是大方承認了蘇老爺子住院的事。
“雖然程家和蘇家沒有多少往來，可做晚輩的，還是得去瞧瞧。老爺子的身體現在沒什麼大礙了吧，如果不介意的話，等會兒我過去見見老爺子，畢竟以前都是住在一個大院，總歸是有些感情的。”
程疏泉握着方向盤，凝視着前路，一邊開口。
蘇野聳肩：“隨你。不過，姜小姐還是不要踏進醫院的好，不然姜家那裡可有意見了。”
姜晞渝話沒出口，就被蘇野堵住了，滿臉的不自在。
她知道程疏泉是不可能喜歡坐在前面的胖子，聽到程疏泉要去探望蘇老爺子，心裡還是不是滋味。
程家走的是軍政，直到現在慢慢退出了軍部，專攻政路。
和姜家某些行爲不謀而合，姜家也希望通過聯姻來拉攏程家。
程家卻一直處於一種誰也不摻和中間地帶，誰也不想犯。
蘇家出事時，程家就站在邊上觀望。
現在程疏泉突然要去探望，難道是程家長輩的意思？
姜晞渝不由得從後面偷偷看了幾眼程疏泉，想問他，卻不是時候。
到了京醫院，蘇野和程疏泉一起下車去買了些禮品就上樓。
兩人一路一句話也沒說。
氣氛的安靜讓程疏泉好幾次向無動於衷的蘇野投來目光，起初是以爲蘇家受到打擊的原因，現在一看，卻不是那麼回事。
蘇野分明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
在遇見蘇野那會，程疏泉還是十分頭疼的。
生怕她又突然朝自己撲來，又要使出纏功糾纏自己。
那樣的蘇野，他是真的受不了。
“爺爺，我來了。”
蘇野拉開病房門，朝裡喊了句。
蘇牧轉過輪椅，一張臉本來陰沉沉的，見身後有個高大男生跟着進來，就收斂了起來。
“是疏泉啊。”
“牧叔，蘇爺爺。”
程疏泉將手中拎的禮品放下，高高大大的身形往前面一站，很是賞心悅目。
“小野沒給你惹麻煩吧，”蘇老爺子看到程疏泉，眉眼都柔和了不少，顯然他是很欣賞眼前這個年輕人的。
程疏泉笑着搖頭：“蘇野很規矩。我過來是替家裡向蘇爺爺問聲好，看到蘇爺爺沒事，晚輩就放心了。”
“你有心了。”蘇老爺子知道程家仁盡義盡了。
“蘇爺爺好好養身體，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這裡畢竟不是他久呆之地。
“好孩子，”蘇老爺子擺擺手，又向蘇野使眼色：“送送疏泉。”
程疏泉含笑推拒：“不用那麼麻煩，讓蘇野留下來照顧蘇爺爺吧，我是開着車過來的。”
不等他們再說什麼，程疏泉就走了。
蘇老爺子看着門口深深嘆了口氣，“可惜了我的孫女沒那福氣，疏泉這孩子是老頭子見過最好的。”
蘇野無語。
蘇牧瞪眼過來：“昨晚上就是跑去找疏泉了。”
“……”蘇野還真不敢說是找霍長斯。
蘇牧嚴厲的神色鬆動了不少，“你若早些說，二叔也好替你安排一下。”
蘇野狐疑的瞅着蘇牧，你想安排啥？
“蘇家如今這模樣，想和程家聯姻，是沒這種可能了。”蘇老爺子又是一聲嘆息，恨鐵不成鋼的幽幽掃着蘇野。
就算蘇家仍然鼎盛，人家姓程的未必會讓程疏泉娶蘇野這個粗蠻的女生。
程疏泉要配也是配更好的。
蘇老爺子和蘇牧以前不是沒有那種想法，蘇老爺子也幾回向程家有意提過，程家裝聾作啞不肯答應。
怪只怪蘇野太不爭氣，淨給蘇家丟臉。
“爺爺，二叔，我才十八歲。”
蘇野實在忍不住了，提醒兩人一句。
“都怪你，好不學，非學壞。把自己的名聲都搞臭了，哪怕當初你有一點比姜家的幾個稍微好些，程家早答應了那婚事了。你不是喜歡疏泉嗎？怎麼就不知道多努力努力，進部隊前，你又是怎麼答應爺爺的，結果呢……”蘇老爺子越說越氣，越說越激動。
蘇野無奈，“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錯，爺爺你別太激動，小心身體。”
“我這破身體要是能換你好好活着，我馬上就去死也值！”蘇老爺子暴脾氣被逼出來了。
“爺爺。”
“爸！”
兩道不贊成的聲音同時響起。
蘇老爺子無力擺手：“你們都回去吧，老頭子可以自己照顧好自己。”
蘇老爺子這是耍脾氣了。
蘇野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