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曜凌點了點頭：“你可以走了。”
“是……是……”黃局畢恭畢敬地點了點頭，後退幾步，這才轉身離開。
房門“砰”地一聲關上，室內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
藍錦沁看了一眼緊閉的門板，又默默瞄了一眼眼前明顯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兒子，一顆心已經亂成一團。
“凌兒……你……”
她開口，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的嗓音都有些因爲緊張而顫抖。
南宮曜凌上前，拉起藍錦沁的手。
“媽咪，你怎麼了？”他嗓音不乏溫柔地問。
“我……”藍錦沁抖的更厲害了。
這反應讓南宮曜凌的心，彷彿沉入一片冰湖，越沉越深，越深越涼。
他看着眼前這個向來高傲自恃，時刻精緻高貴的他的母親。
不過短短几個月的時候，他愕然發現，她的鬢角已然有了白髮，她整個人，也彷彿比之前老了十幾歲。
他看着她，覺得心疼又陌生。
從前，他以爲，媽咪是因爲父親的死，所以纔會一夜之間白了頭。
可現在，他才明白，一切，或許都只是‘他以爲’而已。
“媽咪……我要知道真相……”他深深地望着她，語氣鄭重地說道。
藍錦沁抽回自己的手，迴避兒子的目光，別開臉去，望着角落裡花架上的一株蘭花。
“兒子，你別聽外面的傳言，那些……都是一些瞎編的……”
“媽——！”南宮曜凌低吼一聲。
藍錦沁閉上眼，一滴淚水從她眼角流下來。
南宮曜凌重新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肩。
“我剛剛在門外，已經聽到了。難道……你一定要我自己去查嗎？你一定要讓我從別人那裡知道真相嗎？你和小暖……究竟是什麼關係？我和小暖……我們……我們……”
說到這兒，他實在說不下去了。
一股劇烈的疼痛襲捲着他的心，想着還失蹤在外的夏小暖，想到他們之間將要面對的一切……想到自己身世的種種，他就覺得，自己的整個天，都彷彿一瞬間要塌了。
他有生以來，從來沒如此恐懼過。
可是，他卻必須知道真相。
藍錦沁整個人在南宮曜凌強烈的情緒壓迫下，幾乎要崩潰了。
她搖了搖頭，又搖了搖頭。
“兒子……我求你了……你別這樣對媽媽……你別這樣……”她含淚望着眼前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南宮曜凌，近乎祈求地說道。
“媽……”南宮曜凌眼眶也紅了，他望着她，一字一句，艱難地問：“小暖是你的女兒，對不對？”
藍錦沁痛苦地閉上眼睛，沒有反駁，也沒有點頭。
南宮曜凌卻瞬間就明白了。
他鬆開母親的肩，整個人不由跌退一步。
他傻在那兒，脣角不由發出一陣冷笑。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他目光空洞，不可思議地喃喃自語道。
藍錦沁看着兒子的樣子，她從來沒見到他有如此絕望而灰敗的神情。
從前的他，是如此的高傲自負。
她心疼地上前一步，抓住南宮曜凌的手道：“兒子……你聽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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