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只是不想……”望着司徒湮爆發的怒火，望着他如鷹一般漆黑的眸子，望着他眼中的痛苦和恨……
戚月百感交集。
那個時候，如果她有一點的辦法，也不會選擇那麼做。
如果可以，她寧願受傷害的人是她。
“不想什麼！？”司徒湮從齒縫裡問道。
“我……”戚月說不出話來。
司徒湮點了點頭，發出一陣冷笑：“你不說，那我替你說。你不想我傷害南宮家族，不想我傷害你的朋友夏小暖，不想我傷害南宮曜凌……對不對？”
戚月：“……”
“所以，你選擇以最殘忍的方式來傷害我，將我苦心經營的一個神話，一瞬間變成一個笑話，對麼！”
戚月眼眶發紅，她嘴脣在顫抖、
司徒湮質問的樣子，讓她覺得好難受。
“我……不是的……”戚月含淚搖了搖頭。
雖然她的確是不想讓司徒湮傷害南宮集團，傷害小暖。
可是，如果有選擇的話，她是絕不會以那種方式，公開說一些傷害他的話，公然地讓他下不來臺，讓他成爲笑話。
她在她的朋友……可是，她……她也在乎他啊……
“我……”戚月淚流滿面，她望着司徒湮小聲祈求：“你弄痛我了……”
司徒湮狠狠地瞪視着她，負氣地甩開她的手。
戚月縮在椅子上，揉着自己發痛的手腕，淚水也不由籟籟而落。
她要怎麼告訴司徒湮，那是南宮晉冽安排的？如果他知道了，會不會又記恨南宮家族？
她……她實在不想因爲她再引發他們之間的戰爭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這時，司徒湮卻突然開口。
戚月有些意外地望着他。
“那我告訴你，其實mimi根本就沒有中毒。那一切都是南宮晉冽騙你的。你這個白癡女人。”
戚月：“……”
她瞪大了眼睛望着司徒湮。
眼淚含在眼睛裡，她整個人彷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說的是真的？”
“如果當初，你對我有一絲信任，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戚月：“……”
她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巨大的震撼在她的胸口迴盪。
原來如此……
“你也不想想，mimi不管怎麼說，她的身上還留着南宮家族的血，南宮晉冽再狠毒，也不會對自己的孫女下手……”
戚月搖了搖頭。
她簡直不想再聽一下去了。
這一刻，她只覺得自己太蠢了！
“對不起……原來你早就知道……”
司徒湮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你走吧，讓我靜一靜。”
戚月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的黑眼圈很重，顯然，這幾天都沒有睡好。
他看上去很疲憊，甚至比他當初在公司每天工作忙很晚的樣子還要累。
她真的很少看到他這個樣子。
她指尖動了動，朝他的方向伸了伸。
可是很快，她又軟弱地抽了回來。
“我……我先走了。”她低聲說道，轉身，拉開車門，下車。
一路朝醫院大門走，戚月甚至不敢回頭。
她害怕面對司徒湮的目光，害怕萬一他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