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你怎麼來了？”看到對方，陳子昂有些意外，也有些不舒服。
來人是寧曉佳。
陳子昂和關彤彤的婚禮，寧曉佳是去了，但沒跟陳子昂說過幾句話。
這一年，他們也沒通過幾次電話，更沒見過面。
因爲之前談的項目，後來都是關妮兒和寧曉佳來談的，陳子昂從未再主動去接觸寧曉佳。
不過今晚寧曉佳過來陳子昂家吃飯，看望關彤彤，並不是一個人來的。
關妮兒帶她過來。
畢竟三方有在一起做生意。
想來寧曉佳今天登門也不算特別唐突。
“哈，多虧有你們，保證排片率。”晚飯的時候，吃了一碗，陳子昂開始和寧曉佳還有關妮兒喝兩杯。
《再見前任3》在別的院線上映兩天後，排片率開始下降，因爲他們覺得這部電影要撲街了。
院線都這樣，基本上在上映兩天之後就根據票房數據來排片。
但關妮兒和陳子昂，還有寧曉佳一起搞的電影院沒有。
這纔給《再見前任3》起飛的機會。
以致現在各大院線又繼續給《再見前任3》足夠的銀幕塊。
掙錢嘛，誰會拒絕？
去年回家過年時，陳子昂和寧曉佳談的項目，就是開電影院。
別的項目都是意外，附帶的。
幽州這邊，有關妮兒在，開幾家沒多大問題。
但臨安那邊，關妮兒和陳子昂就無能爲力了。
伯玉娛樂雖然一直在掙錢，但也一直在花錢。
石子峰科技更不用說了，全世界開花，流動資金都遠不如寧曉佳自己的多。
關妮兒剛掙錢沒兩年，掙的不多，跟陳子昂做項目還是找家裡要了點錢來着。
“有好片效益還不錯，聽說淡季會有點吃緊，我們的影院纔開張，也沒幾家。”關妮兒笑道，她現在以石佳爲目標，做不到石佳那樣，也要儘量靠近。
“往後是不是要向各個城市拓展？”寧曉佳問道。
她和陳子昂的關係很僵，這次想緩解一下，才約關妮兒一起過來的。
讓她自己過來，她不敢。
似乎不是陳子昂的把柄落她手上，而是她的軟肋握在陳子昂手中。
雖然她是長輩，跟陳子昂和關妮兒這一輩在一起有些不自然。
但沒辦法，該走的路還是要走。
“肯定是要拓展的，不過你可以先考慮清楚再確定追不追加投資，妮兒姐你也是。我們將來還要自己做發行，不把發行交給別人了。對了，妮兒姐，你現在多熟悉一下發行業務，建立一個小團隊，今年可以試着我們自己發行自己的電影。”陳子昂說道。
“這樣啊，我試試。”關妮兒心裡沒底，沒人帶，靠自己去摸索，她信心不足。
“我接觸過這方面的人，我找他們聊聊。”寧曉佳說道。
陳子昂也不多說，寧曉佳出手就沒什麼問題了。
她是商界老手，女強人。
即便是關妮兒，也知道怎麼去操作。
拉起一個團隊，主要就是領頭人。
比如想拉起一個技術團隊，都是先找到一個技術總監，剩下的交給這個技術總監就行。
五人吃飯，關彤彤和關丹丹早早就吃完下桌去了。
陳子昂和關妮兒、寧曉佳則繼續喝點酒，聊工作的事。
最後聊得差不多了，陳子昂詢問寧曉佳：“帥帥說他畢業就跟李韻兒舉行婚禮？”
“嗯，過年回來訂婚，畢業結婚。”寧曉佳很開心，兒子成家，了卻她一大心願。
李韻兒又是官家出身，很符合寧曉佳的期望和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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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家和寧家幾代人經商，嫁出去的倒有婆家走仕途的，但不是本家，終究不穩當。
所以代帥和李韻兒能成，代家都非常高興。
看來沒白付出啊。
寧曉佳百感交集，關彤彤和林思妍是她最鐘意的兒媳婦候選人。
可惜，兩女都心向陳子昂，關彤彤甚至還嫁給了陳子昂。
林思妍現在的情況寧曉佳不清楚，但早就知道代帥跟林思妍沒戲了。
寧曉佳以前說不急不惱火纔怪。
曾經，雙方家長雖然只是搭線讓孩子們認識認識，不干涉。
但關彤彤和林思妍不鳥代帥，讓寧曉佳把責任都推到了陳子昂身上。
寧曉佳曾跟陳子昂打開天窗說過這事，陳子昂現在想想也覺得挺過意不去的。
你不殺伯仁，伯仁因你而死。
“帥帥什麼都不知道吧？”等關妮兒也下桌去後，陳子昂小聲對寧曉佳問道。
寧曉佳有些侷促不安看了一眼客廳那邊，低聲說道：“他不知道，關……你和彤彤的小姑警告過我。”
說到這，寧曉佳坐立不安。
關馨馨前往臨安述職，寧曉佳提心吊膽半年，很害怕。
她見過關馨馨的次數不多，但每次見到都覺得，關馨馨可能生錯了時代，不然未嘗不能成爲一代女帝。
這個時代的中國，不需要女帝。
關馨馨給陳子昂的感覺也差不多是這樣，有時他有些擔憂。
關馨馨鋒利如劍，而關彤彤是她帶出來的。
關彤彤現在開始有點關馨馨的風格。
內斂，但不失鋒芒。
七年一蛻變。
將來的事，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而靠自己，陳子昂覺得也靠不住啊。
關老爺子現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將來沒話語權了，或者老去了，誰來護他和陳家？
感情生活上，陳子昂自己都覺得很鬧心，已經不相信自己了。
一個人連自己都不相信後，很難再去相信任何人。
有些話，他現在不敢和關馨馨說了。
以前有困惑，對自己或對人生產生懷疑，他都會找關馨馨。
但現在卻不是給關馨馨添堵的時候，她需要的是安安心心養胎。
不能給她細微、充足的關懷，也絕不能在這個時候給她添煩惱。
喝了酒後，這一晚陳子昂睡得很穩，不再做夢。
城市的另一邊，李凱差點喝得酩酊大醉。
“喝吧喝吧，喝飽睡一覺就都好了。”王登陪李凱喝的酒。
李凱喝着喝着，差點又哭了：“王哥，你說我咋這麼衰？我是不是不適合混這一行？”
王登沒喝多少，心裡憋着笑意，不敢笑出來。
這個李凱說來也是沒誰了，完美的避開三次大好機會。
不得不說，這就是命。
《再見前任3》這幾天的票房瘋漲，讓王登都有些目瞪口呆。
王登不是沒演過十億以上票房的電影，相反，還演過好幾部。
但沒一部成本這麼低的啊。
一千萬的製作成本，上映不到一個星期票房就快破億了。
正常的話，還要上映一個多月呢。
到時候，票房得有多少？
沒人說得清，因爲市場瞬息萬變。
但有人或大膽或保守估計不會少於十億！
我靠，想到這個數據，王登自己能不傻眼嗎？
而李凱，能不哭嗎？
他李凱演過的電影，連兩億票房的都沒有。
“我的理想是有部十億票房電影啊！”李凱哭喪着臉。
王登正想說些安慰的話，下一刻心pia啦稀碎。
“我今年明年要是再沒部十億票房電影，就得回去繼承我爸的公司。”李凱哭訴。
尼瑪，我還安慰個屁！
王登氣憤。
李凱現在混娛樂圈也不缺錢了，自己開公司綽綽有餘。
但還得回去繼承家裡的公司，意思家裡的公司肯定不是一般的公司啊。
娛樂圈還真是藏龍臥虎，王登又一次大開眼界。
“王哥，我不想離開這個圈子呀。”李凱看着王登誠懇說道。
有想法，有夢想的人。
“你先去洗把臉，我有話跟你說。”半晌，王登對李凱認真說道。
李凱醉眼朦朧，但意識還挺清醒的。
聞言，他放下杯子，扶着桌子，搖搖晃晃去洗手間。
李凱去洗手間後，王登陷入沉思。
陳子昂要拍電影的事，王登早就知道，且還得到陳子昂的邀請。
王登答應了下來。
雖然劇本看過了，但他心裡其實沒底。
陳子昂的這部電影，據說投資比《再見前任3》要高十倍以上。
首先，演員陣容上，就不像《再見前任3》那麼蕭條了。
《再見前任3》只有王登，浩明雖然參與了，但宣傳的時候壓根不提一個字，觀衆都是在上映後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
浩明當初做得太過分，伯玉娛樂要不是沒辦法，後期都做完了，都會重新找人拍一遍，換掉他。
陳子昂要執導的電影，他自己主演，李秋婷也加盟，甚至王登還知道，白娘子也有戲份。
再加上王登，陣容強勁。
然而，王登看完劇本後，總覺得，這題材能過嗎？
不能過審，那就白瞎了。
王登不想只是拿錢，他現在不缺錢。
他需要的是留下足跡，留下作品。
所以他當初看在情份上答應下來，現在有檔期衝突，他有些想法了。
還有一點，陳子昂的這部電影，沒跟王登談片酬分紅的事，也就是說，只會給一次性片酬。
不管上映後電影大賺或虧本，都與王登無關。
王登從李秋婷那瞭解到，陳子昂的這部電影，伯玉娛樂有藝人蔘演，但都沒誰有資格參與分紅。
當然，除了陳子昂和李秋婷。
這個信號，讓王登有些琢磨不透。
陳子昂是對電影很有信心，還是沒信心？
沒信心，所以怕分紅坑了熟人？
還是有信心而怕被分去太多票房？
想了想，王登覺得，按陳子昂的性格，應該是陳子昂怕坑了熟人，所以沒分紅。
既然這樣，王登覺得自己也要夠義氣點啊，拿那麼多片酬怎麼好意思？
陳子昂或許只是出於情義才發出邀請，自己不知擡舉就上。
不好！
既然這樣，推了，給李凱個機會吧。
“王哥，我回來了，什麼事，你說吧。我剛吐完。”李凱回來，臉色有些白，但意識清醒。
王登這纔回過神來，對李凱說道：“子昂要自己拍電影了，自導自演。”
“啊？”李凱吃驚：“拍……拍電影，自導自演？”
王登笑道：“對，他說沒人找他拍電影，他只能自己導演自己拍了。”
李凱一臉不信，怎麼可能，陳子昂的影視作品雖然不多，但他的演技是公認的。
無冕之王！
民間官方沒給他正名，頒發什麼視帝影帝獎，國家也沒給他評一級演員什麼的。
但圈內都知道，他的實力毋庸置疑。
令狐沖和蕭峰兩個截然不同的角色，他都演繹得爐火純青，登峰造極，誰還敢質疑？
“他怎麼不找我了？”李凱苦悶。
王登呵呵笑道：“要是我，我也不會再找你了。”
“額。”李凱羞愧難當。
陳子昂當初一而再再而三，很夠意思了，李凱卻一而再再而三拒絕，怪得了誰。
“怨我，不夠義氣，沒眼光。”李凱嘆氣。
王登忽然問道：“子昂要是再找你拍戲，你怎麼做？”
李凱一愣，而後信誓旦旦道：“他這次就算讓我去演頭牛，我都眉頭不皺一下就上。”
王登點了點頭：“那就好，明天我們去找找他。”
李凱眼睛一亮，有些扭捏道：“這樣好嗎？”
“你去不去？”
“那肯定要去的！臉皮厚有福享！”
……
第二天上午。
王登和李凱登伯玉娛樂的門。
陳子昂辦公室裡。
看到王登和李凱進來，陳子昂從辦公桌裡面走出來。
正笑着想說話，他忽然皺眉：“我靠，怎麼一身酒氣？”
“啊？”李凱吃了一驚：“還有嗎？”
他昨晚睡前洗了好久，早上起來又洗了一把，全身上下的衣服也都換了。
王登吸了吸鼻子：“還真是呢，之前怎麼沒聞到？”
陳子昂忽然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然後努力回想什麼似的。
“你們稍等，我打個電話。”陳子昂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
很快，王登和李凱都隱約聽到那邊傳來一個女生的聲音，還挺稚氣的。
“你把昨天我們在家拍的照片發過來我看一下。”陳子昂對那邊說道。
然後陳子昂走回辦公椅那裡，看電腦，操作鼠標。
片刻之後，陳子昂哀嚎：“你個笨妞，你怎麼搞的？昨晚我喝多了點，你姐給我找的換洗的衣服，你是不是拿去洗了？然後讓我穿上昨天的這一身衣服……你這樣會照顧死人的，我跟你講！”
王登和李凱擦汗，好像有故事啊。
發生什麼了？
中午在火車上就碼了近四千字的稿子，信號斷斷續續，結果不知道咋搞的，切換窗口再進去，沒全部自動保存上，只剩下一丟丟。哀嚎半天，抓狂半天……然後老老實實蹲西安北站外面，重新碼。一邊碼一邊氣到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