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苗.新的一頁。”陳幸看着突然出現的石冊,腦海中隱隱有某個念頭浮現。
之前的三棵樹分別對應寵物營養師、寵物護理師、寵物訓練師三條路線。
現在出現了一棵新的樹苗,就代表一條新路線。
雖然還不完整,只是幼苗,但卻代表它擁有無限的潛力。
這是一幅任由自己塗抹的空白畫。
“融靈法”
陳幸喃喃,難道石冊的意思是讓自己創造新路?
可這又何其艱難。
他想到了之前三棵樹上的那些技能,每一個都極爲神奇,有的更堪稱變態。
他當初也是依靠這些技能才能一步步領先、創造奇蹟走至今天。
而現在,輪到他去培養奇蹟了。
“四相,你說,既然御靈和御使可以融合,那御靈和御靈之間是否可以融合?”陳幸突然說道。
“主人,我其實也在研究這個方向,理論上是可以的,但我發現了一些問題,御使和御靈能融合,是因爲本就有契約連接,可御靈和御靈之間並無聯繫。”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御靈和御靈無法融合?”
“我覺得可以。”四相的聲音停頓了片刻,“我以前在實驗室時,曾聽說過一句話,真理之種,唯有在實驗的土壤中才能開花。”
“主人,我相信是可以的,我們現在做的,不就是在創造奇蹟嗎。”
“哈哈,你說得對。”陳幸懶散的坐在地上,身後的翅膀無意識的微微扇動,“後面我怎麼做?我開始修煉嗎?有點意思,明明只是一個馭獸師,結果卻像變成了傳說中吞吐靈氣的修仙者,你說這世界的畫風以後會不會被我弄得烏煙瘴氣。”
四相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不會的,後人會傳頌您爲開道者。”
“那也不是我而是你,如果能傳頌下去,我就把你名字傳下去,這樣你就名垂萬古了,或許還會成爲這個紀元最靚的仔。”
識海中四相陷入了安靜,陳幸閉上眼睛感應周圍靈氣,他感應到周圍空氣中有許多五彩斑斕的光點,這些就是空氣中的靈氣?有點意思。
他嘗試溝通,結果或許是四相的內核太給力了,只是念頭一動,就像鉚足馬力的航空發動機拉小三輪,周圍的靈氣化作洪水風暴涌入體內。
就像久逢乾旱的大地受到雨水滋潤,雖然一開始有些不適應,但很快就感到了愉悅。
識海深處,飄過四相幽幽的聲音,“其實.我並不在意名聲,只要能與你多在一起哪怕一天,也勝過萬千虛名,我不想無盡的歲月後,孤獨的懷念你。”
一個小時過去,陳幸睜開眼睛。
“好強。”陳幸發自肺腑的稱讚,他感覺自己體內的身體就像乾涸的泥土被雨水滋潤,現在纔像是獲得了完整的自己。
“四相,你找到了一條了不得的路。”
“世間生靈皆有精氣神,但御使無法修行,體內只有精神卻無氣,所以從一開始就有缺陷,而現在這條缺陷被彌補了。”
陳幸握緊拳頭,如果說以前肉身強橫,是憑藉精妙的掌控力控制力量像正常人一樣,那現在就是圓潤無缺從而獲得了完美的掌控。
眼前的空間吹起了褶皺。
周圍景色變換,像是褪去了色彩的畫卷。陳幸先是一驚,他甚至都沒有絲毫察覺,要知道現在的他可是和四相融靈的狀態。
但很快又放鬆下來,因爲能這麼輕鬆做到這一步的存在,想要對他不利的話根本不用這麼複雜。
環顧四周,不遠處有一條滔滔不絕的渾濁大河,自己所處的位置是岸邊的一處宅院。
院子中央有一個個圓形的水池。
一名佝僂着身子的老人左手負於背,右手拿着一個瓜瓢,正彎着腰站在離自己最近的一個水池旁目不轉睛的望着水池。
水池清冽,裡面空無一物。
“水太清,就養不起樹咯。”老人自顧自的說道,說着側頭看向陳幸將手中的瓜瓢遞給他。
“你來試試。”
陳幸遲疑了一下,然後接過瓜瓢。
在接過的瞬間,陳幸發現自己眼中看見的東西發生了改變。
比如原本清冽的水池裡多出了許多漂浮的“微粒”,而在院子裡的每一個水池中央,都多出了一棵大小不一,形態各異的樹!這些水池的濃稠度也各不相同,有的飄蕩着一縷縷白色的絲絮,有的乾脆通體就是乳白色,還有的分佈着斑斑點點的白色光斑。
而離自己最近的水池中央則是一株只有一片樹葉的小小幼苗。
在看清幼苗形態的剎那,陳幸頭皮發麻,因爲它竟然和自己石冊裡新長出的幼苗完全相同,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不澆肥,樹就長不大,肥就在那裡,你自己澆吧。”老人指向陳幸腳邊。
陳幸一低頭,發現自己腳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木桶,木桶裡充斥着濃郁得幾乎凝爲固態的白色“冰山”。
彎腰用瓜瓢勺了滿滿一大瓢,然後倒入水池。
濃稠的白色固體融入水中,像是融於水的白墨緩緩向四周盪漾開。
老人問道:“一瓢夠了嗎?”
陳幸鬼使神差的,抱住木桶,直接把桶往水池裡倒!
嘩啦啦的白色固體彷彿無窮無盡,化作瀑布朝着水池裡傾斜。
老人見狀哈哈大笑,鬢間的白髮散開,“貪心的小子,哈哈,夠啦夠啦,再倒下去這水池肥料太足就容易滋生害蟲咯。”
陳幸這才停下,他低頭看去,眼前的池水弄得像牛奶,只是聞一口,就感覺整個人都快飛了出去。
“前輩,這裡是?”陳幸放下桶,不經意瞥過桶口,發現裡面的白色冰山竟然沒有絲毫減少,彷彿無窮無盡。
“你不是猜到了嗎。”老人笑而不語,“鬼機靈的臭小子,我面前就別裝了,這紀元之書既然交給了你,就是對你的考驗,如果你這棵樹能種好,你就是新的‘植樹人’。”
陳幸看向腳邊白得流油的水池,總覺得太濃了,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還想說什麼,周圍的景色漸漸淡去,耳邊只有老人留下的聲音。
“紀元之書,紀元之樹,它即是書,也是樹。你的樹長成什麼樣,都取決於你如何培養,加油吧,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