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其他人的源術，那現在已經崩潰了。
畢竟源術的施展條件很苛刻，對於每一門本源的總量都有着極高的要求。
其中一門劍之本源臨場‘叛變’，成爲了別人的一部分，那是足以致命的事情。
姜城的源術仍然還能保持，只因爲那是系統源術。
眼見着秋雨璇的那道本源在吞噬掉自己的劍之本源之後，還在試圖同化其他本源，他心念一動，源術提前在當空爆發了開來。
轟然爆響震耳欲聾，下方的雲璃宗許多建築都開始劇烈震顫了起來。
遠處的羣仙雖然不在攻擊範圍，卻還是立足不穩，無數人從高空跌落了下去。
秋雨璇的劍之本源也連帶着一起被炸得無影無蹤。
這一次交鋒，兩人都有了點損耗，卻又都沒有受傷。
下一刻，姜城就施展出了1048重源術，直接放棄了劍之本源。
他看出來了，秋雨璇的同化是需要劍之本源這個引子的。
如果自己不用這道本源，那結果就會不一樣。
果然，這次面對他的源術，秋雨璇那道劍之本源第一時間就被摧毀殆盡。
緊接着，源術以一往無回之勢直襲秋雨璇本人。
姜城並沒有留手的意思，哪怕兩人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然後他就發現，自己的十三重劍道憑空垮塌了。
劍道在如今的戰鬥中，並沒有太決定的作用，但它是姜城施展源術的框架。
這框架突然垮塌，源術倒是還存在着。
但原本鎖定好的攻擊方向發生了偏移，等同於失控了。
轟！
巨響爆發在秋雨璇的身後。
姜城的源術沒能擊中她這個正主，最終落在了雲璃宗的正殿方位！
霎時間山搖地動，地裂天崩！
以雲璃宗的正殿爲中心，無數的大陣和禁制同時被觸發。
這一刻，整個宗門都被籠罩在了本源和勁氣的海洋之中。
而它們的攻擊目標，則是那道剛剛爆發的源術。
對它們來說，這是入侵宗門的敵人。
“不！”
玉棱真人淒厲尖叫了起來。
她的臉都快扭曲了。
而其他雲璃宗的長老，就像是突然被人砍了一刀似的，表情也沒好看到哪裡去。
那可是她們的宗門基業啊！
轟轟轟……
聯綿的轟響爆發在雲璃宗的每一寸角落。
當塵埃落定時，原本宏偉氣派氣象萬千的宗門駐地，已經淪爲了一片廢墟。
就連一片完整的磚瓦都沒法找到了。
“天吶！”
他們的心都在滴血了。
重建那些建築很容易，關鍵是裡面還有很多典籍和材料，以及一些特殊的設施，全都因爲剛纔那一擊毀於一旦。
那纔是真正巨大的損失。
可惜，他們現在只能看着，因爲姜城和秋雨璇的大戰還沒結束。
“她竟然能影響到我的劍道？”
剛剛十三重劍道的垮塌，讓城哥意識到自己還是低估了秋雨璇。
不出意外，她是通過對劍之規則的極高領悟程度，來實現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
畢竟，除了十五重完美劍道，其他的劍道都還是建立在劍之規則上。
或許此刻的她，已經無限趨近於傳說中的劍道之神了。
姜城甚至感覺，自己手中的因果劍都開始有點不太聽使喚。
但凡與劍相關的事物，都會受到秋雨璇的影響。
這要比所謂的源祖強了不知多少倍。
城哥仍然有自己的殺手鐗，那就是玄紋。
秋雨璇綁定的劍之玄紋其實是他的，只不過這個秘密，對方至今似乎都沒發覺。
姜城沒有選擇使用這招。
兩人再次展開源術對決的同時，他選擇朝秋雨璇發起靈意衝擊。
說實話，這還是姜城第一次入侵秋雨璇的意識。
他並沒有看到如同其他仙人那樣的正常意識。
一進入意識海的範圍，他就遭遇了一股神秘力量的襲擊。
那股力量無比純粹，純粹得幾近於無。
卻又帶着無比瘋狂的氣勢向他撕咬了過來。
姜城的紫色靈意幾乎是瞬間就被切割成了無數份。
好在他早早學過《太上化道》，很快就重整旗鼓，將自己的靈意重組了起來。
而後與那股神秘力量周旋了起來。
這場意識交鋒只持續了十幾秒。
姜城最後施展靈技，將它暫時阻隔在了意識海的一角，而後果斷選擇了退出。
因爲他發現自己目前的靈意根本無法消滅那股力量。
當他從秋雨璇的意識海退出時，靈意已經是千瘡百孔。
而秋雨璇也沒有追擊。
悄然間，兩人彷彿有默契一樣收起了劍，停止了戰鬥。
“呼！”
姜城長舒了一口氣。
他看向秋雨璇的目光，變得有點複雜起來。
不是因爲她的實力太強。
畢竟他還有濁之力、完美劍道、天魂等許多大招沒施展，更何況還有系統掛永遠立於不敗之地。
他停手，是因爲發現了一些不可思議的東西。
“那是無道劍？”
沒錯，他是用過無道劍的。
剛纔秋雨璇的意識海中，他感受到的那股純粹力量，幾乎和無道劍的氣息別無二致。
這女人，難道和無道劍融合到了一起？
“是的。”
面對他的詢問，秋雨璇微微點了點頭，並沒有否認。
這個秘密，至今她還沒有告訴過其他人。
不過姜城是個例外。
嘶！
城哥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但此時還是有了種被刷新認知的感覺。
天道至寶怎麼會和人融合到一起？
他浮起這個念頭時，忽然想起了仙母。
後者不就是天道至寶麼？
“但你和她不一樣啊，她本人就是天道至寶，而你顯然還有着自我意識。”
他一時間也沒法想明白這究竟什麼情況。
不過他總算明白，爲什麼從認識那天開始，這妹子就專攻劍之一道了。
也明白，爲什麼她在劍道和劍之規則上的天賦爲何如此之高。
原來根源在這裡。
“如果被外界知道你都能影響到他們的劍之規則，恐怕你會淪爲公敵。”
想想修煉界有多少以劍爲兵器的仙人。
無論神道盟還是落仙殿，簡直是數量最爲龐大的一羣。
而秋雨璇這些手段，無論是讓別人的劍之本源‘叛變投敵’，還是讓別人的劍道無效，都是他們不能接受的。
他們不會容忍這樣一個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