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清瀾府那次晉入古聖之後，姜城又接連過了好幾輪。
如果不是晉入古聖，有了道源，那現在面對整個下界萬域，他的道恐怕都不夠用了。
壓根不足以控制如此龐大的地盤。
說白了，主宰一個位面原本是天道的專屬業務。
換成其他古聖過來做這件事，那點道源也同樣不夠看，因爲體量和天道太大。
姜城也就是道心很特殊，和玄紋以及體內世界綁定在了一起，而且他聖尊時期的基礎太過於雄厚，所以道源也比其他古聖強得多，目前還能勉強維繫。
在一次次梳理和修復位面bug的過程中，姜城的體內世界也在飛速提升着。
因爲他得到了大量的經驗感悟。
有關各種修煉體系和戰鬥體系，以前他實力雖強，但從未如此細緻入微的去研究。
尤其作爲天道，每次梳理都是從本質入手，看到的都是最深層次的奧妙。
這些感悟，使得他自己的體內世界也不斷完善，不斷精進。
最終帶來的，就是實力進一步提升。
姜城很清楚，自己遇到了史上最大的一次機緣。
而且是前所未有的那種。
這種扮演天道的機會，其他人根本碰不到了。
就算碰到了，他們沒有系統，第一關都過不去。
在他的視野裡，下界萬域的芸芸衆生就像一個個會動的因子。
他們生活、修煉、戰鬥、聚集、分開……
對於姜城來說，那已經不是一出出的戲劇，而是位面這個巨大的工廠裡一個個零件在自動運轉。
在這裡，他其實看到了很多的‘熟人’。
妣長、歸藏、凌星、虛淵、太常、青雲、寂雲等當年追隨他一起進入仙界的萬域精英。
但他沒有再像之前遇到‘飛仙門’那樣，特意爲他們做點什麼。
看到他們遇到危機，他沒有插手。
而他也沒有特別給他們安排什麼際遇，全看他們自己的造化。
一切都是那麼的公平公正，不帶絲毫情感。
只是機械般的履行着天道的職責，漠然俯視着位面的每個角落，每當出現影響位面穩定平衡的因素就第一時間去處理。
他深知，過了這一輪，後面的情況將會變得更加複雜。
到時候應該會出現仙界。
“很奇怪，這個位面爲什麼沒出現假仙界呢？”
“難道和當初我經歷過的時間線不一樣了？”
他對此不得而知。
在他的努力‘經營’之下，整個下界萬域出現了越來越多的入聖和聖階高手。
但這些人即便修到了聖階巔峰，都沒什麼突破空間了，卻還是沒有一個能飛昇仙界的。
“是出現什麼問題了嗎？”
姜城看了一眼已經和道心綁定在一起的九階靈脈，那裡不出意外的成了下界萬域中心，吸引了許多修士前來。
“難道這個世界沒有仙界關卡？”…
“還是說，需要我自己將下界萬域進化成仙界？”
“如果是那樣的話……”
他揮了揮手，將那條九階靈脈升級到了一品仙脈。
霎時間，下界出現了本不該有的仙元之氣。
處在仙脈周邊的那些生靈，無論人族妖族還是靈族，幾乎集體一起瘋狂了。
“臥槽，這是什麼靈氣？”
“爲什麼我感覺隨便一縷都能頂九階靈脈無數？”
“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靈氣！”
“莫非，這是傳說中的仙氣？”
有些境界處在聖者巔峰的，當場就開始在這仙脈旁邊突破了。
原地成仙的比比皆是。
不過，紛爭也很快掀了起來。
就這麼一條仙脈，覆蓋範圍也就那麼大，誰都想分一杯羹，還有人想要獨佔。
對於下面的血雨腥風，姜城沒怎麼。
他只是在等待位面升級。
然而從那仙脈出現開始，直至十年後，下界都出現了上百位真仙，他仍然沒能通過這一關。
“總不至於要我將整個下界都變成仙界水平吧？”
“那也太爲難我了。”
他這個下界雖然出現了仙人，但仙脈只有一條。
而當年的仙界，仙脈沒有上千萬，也有八百萬條，而且品質各異。
最高的都達到九品仙脈層次了。
姜城想要複製出那種盛況，必須要再造上百萬條仙脈才能勉強達標。
但就算他真那麼做，似乎和真正的仙界也還是有差別。
他終於意識到了問題出在哪裡。
“仙界的仙脈全都是由世界本源催生出來的。”
“我這條仙脈就算升得再高，也不是世界本源。”
“這裡的世界本源居然不在我的控制之中，那我算什麼天道？”
他並不知道，當他想出這個問題時，其實已經觸及到了天封石的關鍵核心。
如果他再想辦法探索探索，沒準真能找到天封石的力量源泉其實是外面的元仙界，然後發現元仙界的世界本源正在被降神者們通過天封石抽取。
那樣的話，他有很大機會能破壞掉降神者的計劃。
只是，這哥哪怕成了‘見習天道’，腦回路也還是異於常人。
在他眼裡，這場考驗只是模擬出來的幻境。
所以應該本就不存在世界本源這種東西。
“既然不存在，那我就自己搞一個出來好了。”
他並不知道世界本源是什麼樣子。
腦袋裡回想着當初玄界阿靈的氣息，他繼續提升着仙脈的等級。
從一階一口氣升到了九階。
這下，仙脈附近的生靈更加瘋狂了。
只不過，除了已經成仙的那上百人之外，其他人壓根承受不住如此濃郁的仙元之氣，當場就有許多人暴斃。
這場災難，迅速打破了位面的穩定。
下一刻，姜城就聽到了系統宣佈自己已死的提示音。
活過來之後，他又陷入了思索。
“看來，提升仙脈並不能解決問題。”
“也是，世界本源本就不是從靈脈和仙脈進化過來的。”
“如果將位面看成一個人，那世界本源應該是……他的氣海？”
“要不，試試將我的氣海和這個位面連接到一起，用我的體內仙力作爲這個位面的力量之源？”
這個想法冒出來之後，姜城迅速行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