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邊，巧姨睜着眼睛看着眼前看似少女的少女。
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爲好。
“巧姨？”碧竹開口問道。
巧姨斟酌着開口：“公主，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您不是十八歲？”
“我記錯了？”碧竹有些難以置信：“難道我十六歲？”
巧姨：“.”
她頓了下道：“您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您已經四百多歲了？”
碧竹看着眼前之人眨了眨眼道：“是嘛，我就說我才十八歲，這個湖有問題。”
巧姨：“.”
這個湖問題在哪？
碧竹看着湖水道：“說了實話，石碑卻沒有給出答案，說明這個石碑其實是撒謊了。
“它說說實話能離開，是錯的，我們應該進入湖底，或許那裡有其他東西。”
說着碧竹就帶着巧姨往湖底而去。
巧姨：“？？？”
公主，您就不能承認一下四百多歲的高齡嗎？
很快巧姨就發現自己進入海水之下。
然而進入水中之後，她震驚的發現，湖水下方真的有一座無法窺探的宮殿。
這宮殿必須進入水下靠近方纔察覺。
這.
難道石碑真的有問題，還是說自己真的翻譯錯了？
亦或者公主真的十八歲？
“果然，路在這裡。”碧竹興奮道。
很快水裡出現了變化，一些文字逐漸彰顯。
巧姨第一時間看懂了意思，有些茫然。
“世間萬物何爲真？何爲假？我說真那便真。”
這短短一句話把巧姨幹沉默了。
原來這不是問答是問道。
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金丹是假的問題也是假的。
只有天真的她，傻傻的信以爲真。
看着文字，碧竹好奇問道：“巧姨這是什麼意思？”
巧姨木訥道：“說公主十八歲，真是大好年華。”
碧竹：“.”
————
敘白站在高空，看着四面八方。
他在周圍逛過，從一些人的情況可以分辨出，有四個機緣方向。
每一個都非常不一般。
歸墟在哪個方向他不得而知。
但他不打算去尋機緣，也不打算去尋找歸墟。
來的天驕很多，聚會中的人也來了。
多一個他敘白不多，少一個他敘白也不少。
所以他決定前往外圍。
“歸墟能夠起作用，按理說需要一些外在的東西，去外面看看也不是完全沒有必要。”
他不確定。
但還是要去看看，天極靜默珠下，普通的機緣對他沒有任何意義。
哪怕能提升修爲也是如此。
畢竟一旦出現差錯，他應該是活不成了。
身在南部，逃無可逃。
一時間他又很能理解鬼仙子，時常都在這樣的壓力下生活，確實容易產生心境變化。
搖頭自嘲了一下，敘白開始避開所有人的機緣方向，走一條無人前往的路。
並非中心，而是外面。
隨着敘白尋找外面的道路，他發現不知何時離開了樹林。
前方有一座城，這城宛如山河大地，波瀾壯闊，頂天立地。
可再一看又覺得平平無奇。
此時城門前有一塊石碑引起了敘白的注意。
靠近之後發現上面寫着一行字：
“有時候前進不一定是大道，退一步將看到全新的風景。”
敘白有些意外。
“前進是機緣，後退也是機緣，這個秘境當真了不得。”
這裡似乎到處都是機緣，人的選擇有很多，如同大道三千，每一條路都能成就大道。
只要肯走，會走，總有人可以走通。
如此，敘白也沒有過多思考，一步踏進這座城。
——
白玉宮殿中。
牆壁邊緣擺着一本本書籍，彷彿記載着天地無數秘聞。
此時顏月芝正看着書籍，十分投入。
邊上少女正看着書籍目錄，她從最上面拿下一本遞了過去道：
“月芝師姐看看這本，或許有所收穫。”
顏月芝這才接過，發現是一本關於天地劫難的記載。
簡單翻了下，發現是粗略的記載。
“你不出去尋找機緣嗎？”顏月芝邊看書邊問道。
“師姐不是也不出去。”楚婕繼續看着書架的書籍說道。
顏月芝搖頭道：“我在這裡已經是機緣了，另外這裡或許記載着什麼重要的東西，需要看看才行。”
顏月芝跟楚婕一起進來的，她們一進來就是在宮殿中。
這裡有無數的書籍，無法帶走只能觀看。
所以顏月芝不想離開。
“我不怎麼看書。”楚婕拿下新的書籍隨意翻了下，笑道：“但是能知道某些書籍有用，任何機緣都比不上師姐從中獲得相應的知識。”
“外面的機緣對你來說都沒用嗎？”顏月芝低頭邊看書邊問道。
天道築基，大氣運者，很多機緣都沒有意義。
這裡或許也是如此。
“有用的。”楚婕認真道：“不僅有用，我還能察覺到歸墟所在方向，那裡有屬於我的機緣。”
“那爲什麼不過去？”顏月芝擡眉問道。
“是爲了歸墟還是爲了我的機緣呢？”楚婕問道。
“有區別嗎？”顏月芝問道。
“有的，如果是爲了歸墟，我去不去都可以，歸墟人人都能去拿，只要能走過去就好。
“這樣的人很多。”楚婕沉默了下又道：“至於屬於我的機緣，那是還未到時候。”
“還未到時候？”這讓顏月芝好奇。
“那裡有一道意志，他在等一個天才，這個天才不會是我，所以我沒有過去的必要。
“等他見完了，就能過去了。”楚婕說道。
“天才？”顏月芝眉頭緊皺：“你還不算天才嗎？”
聞言，楚婕笑了起來道：“算嗎？”
“不算嗎？”顏月芝反問。
“外人是如何稱呼我的？”楚婕問。
“天道築基，大氣運者。”顏月芝回答道。
“是啊，他們知道的是天道築基，大氣運者，並不知道我楚婕。”楚婕笑着回答道。
聞言，顏月芝一愣。
楚婕繼續找着書籍道：“月芝師姐知道人皇劍爲什麼叫人皇劍嗎？”
顏月芝沒有開口。
楚婕則繼續道：
“一開始它不叫人皇劍，只是它握在了人皇手中，所以它叫人皇劍。
“而我就如同這把劍，因爲天道築基，大氣運者，所以才被衆所周知。
“這樣的我，對你們來說或許是天才，但對中心意志來說，還能是天才嗎？”
楚婕說的時候轉頭看向顏月芝。
消化着這些話的顏月芝，一時間竟不知如何開口。
“其實這也只是偏激的看法，我只要能走出屬於自己的路，那麼我就是我，若是無法走出自己的路，我纔是天道築基，大氣運者。”楚婕隨意道：
“修行路上本就不容易，只是大家的艱難各不相同罷了。”
“你幾歲了？”顏月芝突然問道。
“快七十了吧。”楚婕說着想起了什麼道：“我認識一個姐姐，她好像不會長大，一直十八歲。”
“那不應該是你妹妹嗎？”顏月芝回答道。
楚婕點點頭：“也是，下次不知道能不能喊她妹妹。”
“想來她會高興吧，畢竟年輕。”
“也不好說。”
之後兩人沒有深入說歸墟的事，而是邊找書籍邊分析情況。
她們不覺得一些機緣能夠比得上這裡的書籍。
文獻記載有時候至關重要。
——
樹林中。
轟鳴聲連續傳來。
轟隆！
轟隆隆！
一條蛟龍節節敗退，朱深與唐雅前後圍攻。
讓蛟龍無法逃離也無法專注攻擊。
尤其是還得注意邊上站着的壯碩書生。
本來它是有機會逃的，但是被對方一拳幹懵了。
如此才落得下風，無法逃離。
“我們要求並不複雜，只是希望你能帶我們去別人去不了的地方，並不爲過。”陶先生站在邊上開口說道。
“樹林中有無數的機緣，你們隨便走都有。”蛟龍說道。
“陶先生說讓你帶路自然是看不上這些機緣。”唐雅說道。
雖然她不明白爲什麼，但不重要。
“我不知道。”蛟龍說道。
蛟龍是這裡的土著，有着不凡的實力，但並沒有那麼可怕。
朱深還能壓制一二。
陶先生微笑道：
“你應該慶幸朱深就能壓制你。”
“再怎麼壓制我我也不知道。”蛟龍惡狠狠說道。
“我們天下樓也不是無禮之人，我們有儒家文學可以讓道友明白大義。”陶先生說道。
其他機緣太多了，很多人都去了。
他想要去找找別人找不到的。
也不是說機緣多麼重要，有最好，若是沒有也能窺探這裡的大致情況。
盲目行走，不如找個有靈智的問問。
蛟龍就是最好的選擇。
“儒家文學？”蛟龍冷笑道：“你認爲我聽得懂嗎？”
“無礙。”陶先生笑着說道：“若是道友不懂儒家文學，那麼在下對拳腳力量的使用也略懂一二。”
朱深緩緩退出道：“閣下還是沒懂，我能壓制閣下，對閣下來說是一種慶幸。”
蛟龍：“.”
在陶先生靠近的瞬間，它屈伏了：“我帶路。”
“是去什麼地方？”陶先生好奇道。
“一處靈園，有靈藥靈樹。”蛟龍說道。
如此陶先生微微點頭，那帶路吧。
他倒是不是很擔心，實在不行還有其他手段。
自保倒不是問題。
——
山峰之上，江浩依然走着。
他看着上方，知道自己離最上方不遠了。
“這刀意真不簡單。”江浩不由得感慨。
他越是靠近，越有一種壓制感。
這種感覺很奇怪，似乎很針對自己。
而除了這些，其他壓力倒是沒有。
古今天的名字，夠讓他破開一切阻礙。
“上面有一股意志。”紅雨葉開口說道。
“是天極皇主嗎？”江浩好奇的問。
這刀意明顯是天刀七式。
若是有意志必然是天極皇主。
紅雨葉只是平淡道：“你上去就知曉了。”
江浩也不多說其他，默默往上。
少頃。
他來到山峰之上。
上來的瞬間，刀意消失了。
對他的壓制也蕩然無存。
剛剛的一切彷彿不存在一般。
而山峰之上有一水池，池子中心有一朵蓮花，邊上則是有兩朵蓮花。
這兩朵似乎是圍着中心蓮花生長的。
如同中心爲主，旁邊爲客。
在江浩上來時，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來過這裡，而且坐在了那兩朵蓮花其中一朵上。
是古今天的氣息引導的。
也就是說古今天來過，而且進入了蓮花。
此時中心蓮花出現了變化，上方有一股力量緩緩凝聚。
緊接着一道虛影出現在蓮花之上。
他盤膝而坐，看不到五官。
但不知道爲何，江浩能夠感覺對方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
在身影出現的瞬間，池水邊緣一柄長刀顯現。
漆黑如墨，能吸收萬物星辰，目光心念。
歸墟。
看到它的瞬間，江浩就知道這就是能救南部的神物。
不過現在是怎麼回事？
他感覺對方在審視自己。
因爲古今天的名字？
“你叫什麼？”突然那一道身影突然開口。
聞言，江浩頗有些意外，但還是恭敬行禮：“晚輩古今天。”
不確定眼前之人是誰，但心中有所猜測。
總之這樣的秘境，但凡有意識存在，必定是前輩。
聞言，那道身影笑了起來：
“坐吧。”
江浩看向擁有古今天氣息的蓮花，本想過去，可還未邁步，池水突然涌動了起來。
在古今天蓮花的邊上一朵新的蓮花逐漸彰顯。
很明顯，這是給他坐的。
江浩邁步走了過去。
本以爲邊上還會再開一朵給紅雨葉。
然而在他來到蓮花上時，池水恢復了平靜。
沒有新的蓮花出現，那道身影也沒有邀請紅雨葉的意思。
這讓江浩頗爲不解。
“道友覺得疑惑？”那道身影笑着問道。
“有一點。”江浩點頭。
於情於理，過來坐下的都不應該是他。
紅雨葉的強大，無法想象。
“你知道我這道意志留在這裡無盡歲月，能進蓮花池的人有多少嗎？”身影開口問道。
江浩看了看蓮花，有了些許猜測。
“猜到了？”身影笑着道：“蓮花幾朵，來這裡的人就有幾個，那麼你知道他們都是誰嗎？”
江浩看着第二個位置，又把目光看向第一個位置。
最後搖頭道：“晚輩不知。”
那道身影溫和的笑道：
“既然不知，我也不多說，有空你慢慢猜就是。
“那麼現在能告訴我你來是爲了什麼嗎？
“是路過這裡，對這裡好奇，還是進來想要得到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