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惡魔領土後，楚狂人思索着接下來的行程。
他要去兩個地方。
天人聖地以及天佛淨土。
去天人聖地，主要是將龍血丹給明月無暇，恢復她那虧空的壽元，順便詢問增強劍靈的辦法。
雖然小愛也有不少增強劍靈之法。
但她還是想問問這一位曾經的人祖之劍劍靈。
畢竟，人家可以說是最古老的劍靈了。
劍，這個概念都是因她而起。
最後要去一趟天佛淨土，索要惡魔之王的極道神兵，惡魔之王現在是重要的合作對象，而且對方也曾幫過他不少，他並不介意出面替對方完成此事。
嗯，很好。
天人聖地比較近，他便率先趕往了。
不久後。
楚狂人便來到了一片巍峨的山脈，山脈中，有各種樓閣宮殿，蟄伏其中，散發着仙輝神光。
其氣象恢弘，遠勝於一般仙山福地。
“什麼人？”
一道身影來到楚狂人面前。
這是一個大道境的修士，看樣子，應該是聖地的青年才俊，他看着楚狂人，眼中帶着絲絲戒備。
楚狂人拱手道：“在下楚狂人，前來拜訪明月無暇，還請這位道友，代爲通告。”
“楚狂人！”
這青年明顯嚇了一跳。
但接着，露出遲疑。
“聖女她現在暫時不便見客。”
“不便見客？難道是因爲在虛天靈界一戰時受了什麼傷勢不成嗎？”楚狂人眉宇微蹙。
不對啊。
明月無暇雖然有受傷，但更多的是壽元方面的虧損，還不至於到沒辦法見人的地步吧。
另外。
自己並沒有刻意隱藏氣息。
天人聖地內的君王，應該有感應到自己來了。
可卻無一位君王出來見他。
不是他自吹，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還有實力，他就算是到了至高法庭，法官都得親自出來接見他。
天人聖地的君王卻無視他？
擺明了，不歡迎自己。
只不過，楚狂人並不在意這個，他此行前來是爲見明月無暇的，只要對方願意見他就行了。
“我此次爲明月道友帶了療傷之物，可以幫她恢復傷勢，還請道友引見。”楚狂人客氣說道。
“我說了，聖女不便見客。”
“爲何？”
“還不是因爲你。”
此時，另一個修士氣呼呼的衝了過來，“要不是因爲你的話，聖女她又怎麼會被關進……”
“師弟，慎言。”
那人話還未說完，就被旁邊的青年給攔下了。
關進？
楚狂人眸光一閃。
天人聖地的奇怪態度，明月無暇不見蹤影，這一切都讓楚狂人的心裡隱隱有所猜測了。
在虛天靈界的時候，他與外族君王一戰，可劍神宮主以及幾大聖地的人卻沒幾人上前幫忙。
顯然，是接到了高層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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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無暇，不顧命令，毅然出手相助。
看樣子，是因爲這件事情，被聖地高層懲罰了？
“既然明月道友不便見客，在下便先行告辭。”
楚狂人說完，也不糾纏，轉身離開。
聖地深處。
天人聖主眼中露出一抹疑惑之色，“這個楚狂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了？他真不糾纏了？”
不僅是他，天聖也有些意外了。
按照對方以往的秉性來看，不應該啊。
而楚狂人，真是就這麼算了嗎？
怎麼可能。
楚狂人身影化作一道流光，掠入虛空，隔絕君王感知之後，身上的氣息變幻，他化自在法施展。
剎那間，他便化作了之前看到的那個聖地修士。
再出現時。
他已經混入了天人聖地。
“唉，聖女真可憐，五衰之地，那種地方豈是人待的，她在裡面肯定要受不少苦啊。”
“爲了一個楚狂人，真的值得嗎？”
“天人五衰，先後經歷法華之衰，儀容之衰，肉身之衰，靈魂之衰，壽元之衰，如此往復巡迴，對於修士來說，這無疑是最大的懲罰啊。”
“是啊，我記得以前有個弟子被關進五衰之地不過千年，出來之後，心魔滋生，修爲無法再進，徹底墮落，最後鬱鬱而終，實在是可憐。”
“何止啊，我聽說有的人受不了這痛苦，在裡面直接自殺了，唉，聖女她撐得下去嗎？”
“說起來，聖女也沒錯，楚狂人對抗外族，她是人族神女，出手相助，有什麼錯？”
“噓，閉嘴，你這話別讓別人聽到了，要是傳進聖主的耳朵，誰也救不了你了。”
楚狂人混入天人聖地後，打聽到了不少事情。
關於明月無暇的事，也已瞭然。
天人五衰。
這是修士最爲害怕的一種災劫。
步入五衰，就意味中距離死亡不遠也。
在五衰中，修士苦苦修行的仙元，法則會慢慢的衰弱，儀容會老去，肉身氣血逐漸虧空，變得蓬頭垢面，然後靈魂神智會逐漸混沌，壽元不斷流逝……
直到死亡。
這種在凡人看來，再正常不過的事，在擁有長久壽元和強大力量的修士看來卻是比死還難受的折磨。
很多修士，寧願戰死，也不願如此憋屈的死去。
而天人聖地中。
有一奇特靈界，名喚五衰之地。
便是讓修士，不斷的經歷天人五衰的過程。
尋常修士，對五衰畏懼無比。
更別說，經歷無數遍了。
現在，明月無暇便是在承受着這樣的折磨。
想到這，楚狂人的眼神漸漸冰冷。
他與明月無暇不算熟悉。
可對方爲助他與虛空之主一戰，甘願消耗百億壽元，不，不是爲了他，而是爲了整個人族。
就是這樣的一位人族功臣，在回到自己的宗門之後，非但沒有受到褒獎，還被關起來受盡五衰之苦！
而且是在她本就受創，壽元虧空的情況下。
“呵，好啊，好一個天人聖地！”
“好一個天聖啊！”
楚狂人怒極反笑。
旁邊一個天人聖地弟子不禁疑惑。
“師兄，你怎麼了？”
可接着，他看到他口中的師兄一步跨出，身上仙輝閃爍，在瞬息之間，改頭換面，氣息大變。
一股無比澎湃的威勢，如無邊汪洋，宣泄而出！
轟！！
整個天人聖地，都爲之一震！
聖地之內，一衆君王皆是驀然睜開雙眼。
“怎麼回事，這傢伙怎麼去而復返了？！”
“好強大的威勢，誰惹怒此人了？”
“麻煩大了。”
衆君王心肝不禁一顫。
這下子，他們坐不住了，楚狂人的怒火，縱然是擁有龐大底蘊的天人聖地也不敢輕易面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