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隨着張任的最後一次攻城失敗,孫堅也走到了城牆上。
“烈王,可在否?”
聽到這話,顧如秉直接從人羣中走了出來。
“孫堅,我們本是盟友,如今你竟然背叛同盟,對我動手,你可知道你這樣的行爲,可是會遭到所有人的唾棄。”
“唾棄?烈王,別開玩笑了,你這樣的話,去嚇唬嚇唬劉璋跟士燮他們或許還可以,但這種話就不用對我和曹操說了吧,我們到現在爲止,這停戰協議到底擬定了多少次,結果呢?如今天下如此混亂,誰在乎所謂的背叛盟友,只要實力足夠,誰想要幹什麼就能幹什麼。”
聞言,顧如秉的臉色陰沉着,不過並沒有說什麼,因爲孫堅說的話,確實是對的,行爲雖然不對,但也確實不會有人在乎什麼,真正會在乎這些的,可能是劉璋或者士燮,這種比較弱勢的諸侯,又或者自己這種需要仁德名聲的人,但像是孫堅和曹操,他們確實不需要在乎這個。
看到顧如秉不說話,孫堅直接一揮手。
一羣士卒冒出來,並且將一些東西丟在了城下。
“烈王,這些都是你的手下吧,將他們帶回去吧,我想着他們應該也想要回到了自己的家吧。”
顧如秉立刻意識到什麼,隨後命令張任將城下的東西搶回來。
孫堅雖然說讓顧如秉將東西帶回去,但並沒有說不會攻擊來取的人,張任爲此也是做足了準備。
幾個盾牌陣,立刻組建而成,在盾牌陣的掩護下,張任他們頂着箭雨終於是將城下的東西搶回來了。
“是什麼東西?”
聽到顧如秉的話,張任猶豫了一下。
“說!”
張任最終揮手。
所有回來的士卒,全部讓開一條路。
顧如秉走過去,看到的是一地的人頭,這些人都是之前被派過去詐城門的人,如今他們都只剩下了一個頭。
看到這一幕,顧如秉頓時怒火中燒。
“給丞相傳令,命令張遼帶着鐵浮屠,臧霸帶着泰山虎賊火速增援。”
“是。”
傳令兵,能夠感受到顧如秉現在的怒火,立刻趕往蒼梧郡。
張任在一旁,一句話都不敢說,此時顧如秉身上散發的殺氣比他這個百戰的將軍,還要濃郁一些。
看着面前的數百人頭,顧如秉沒有想到,孫堅竟然這麼狠,將人殺了就算是,竟然能夠做出來斬首的事情。
孫堅本來以爲,自己會迎接顧如秉瘋狂的攻城行動,不過因爲城牆的高大,再加上之前張任屢次攻城都失敗了,這讓孫堅有了不少的底氣,甚至他感覺,這麼消耗下去,自己遲早能夠將顧如秉耗死。
但隨着人頭送出去,已經將近五天了,顧如秉始終沒有任何的行動。
這讓孫堅有些擔心,顧如秉是不是有什麼預謀。
然而等到第七天的時候,孫堅終於知道,顧如秉要幹什麼了。
孫堅所處的縣城是龍編縣,跟西於縣的路程也不過就一天而已,但如今已經有足足四天,聯繫不上西於縣了。
孫堅立刻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而且根據這麼多年跟顧如秉交手的習慣上來看,這次出手的人必定是顧如秉。
這顧如秉這麼做必然有他的意圖。
孫堅立刻叫來了周瑜,兩人討論了很久,最終得出來了一個結論。
因爲龍編縣,有孫堅和周瑜親自鎮守,所以兩個縣城裡面龍邊縣是最難啃的骨頭,相對比之下,西於縣可就容易多了,只有黃蓋一個人鎮守,不管從哪個放米娜來說,這黃蓋都比他們好對付的多。
想到這裡,周瑜就想要帶人趕往龍邊縣,至少先穩住黃蓋那邊。
兩人擬定計劃後,周瑜立刻帶着三萬兵馬,出城,想要去支援黃蓋。
然而在路上,常年在戰場上拼殺的直覺,告訴周瑜,周圍的情況有些不對。
周瑜立刻揮手,讓幾萬人的大軍,停了下來。
“大都督,怎麼了?”
一旁的丁奉有些疑惑的看着周瑜。
不過周瑜並沒有說話,而是警惕的看着周圍,因爲周瑜只是感覺出來有點不對勁,但並沒有發現到底是哪裡不對勁。
許久周瑜終於反應過來,那就是太靜了。
周圍的樹林裡面,一點聲音都沒有,就連動物的叫聲都沒有,很明顯絕對是有人在周圍,所以小動物都不敢過來。
“前軍變後軍,立刻後退!”
周瑜立刻下令。
然而就在周瑜的命令出來後,周圍立刻飛出無數的箭雨。
吳軍沒有防備,不少的士卒都被射殺。
周瑜沒有慌亂,立刻下令。
“所有人帶着受傷的人快速撤離,不要回頭。”
周瑜確實很冷靜,他清楚的知道,如今這個時候,一旦被纏上,那就肯定脫不了身了,所以他下令讓所有人都不能回頭,就是一個字,那就是跑。
然而周瑜冷靜,並不代表,整個吳軍都會冷靜。
吳軍被這個情況嚇壞了,所有人都慌亂起來。
人擠人人踩人的情況,也在各處出現。
看着如此混亂的軍隊,周瑜直接揮刀砍死了幾名慌亂的士卒。
這幾個人的死,讓所有的人都冷靜了下來。
“想活着,就不要亂,盾牌手擋出飛箭,其餘的人,快速撤離,騎兵先撤,步兵跟上,弓兵負責掩護。”
一條條命令發出,混亂的部隊總算是恢復了一些秩序。
然而就在這是,一道聲音從一旁響了起來。
“周瑜小二,可還記得我張遼張文遠?”
一聽到張遼,周瑜頓時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張遼給他甚至給整個江東的人,都劉留下了沉重的心理陰影。
所有人都被張遼正面擊敗過,而且都是以少勝多,張遼在東吳人心中的地位,僅次於那些傳奇武將。
周瑜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只見張遼帶着五百鐵浮屠,直接從周圍衝了出來。
在張遼死戰的增幅下,鐵浮屠的士卒,幾乎所有人都達到了一流武將的水平。
五百人衝進三萬人的隊伍裡,竟然絲毫不落下風,吳軍頓時死傷一片。
周瑜看到這個情況,昔日的噩夢再次出現在他的眼前。“撤!”
周瑜也失去了往日的冷靜,再次下令撤退後,自己直接快馬加鞭,快速離開了戰場。
張遼也沒有去追他,目送着周瑜遠去。
他這次的目的並不是周瑜,而是周瑜這三萬兵馬,當初出來的時候,顧如秉就曾經交待他,不用太在乎周瑜的生死,鐵浮屠這次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斷開兩個城的聯繫,同時吃掉,所有的援軍。
隨着周瑜離開大部隊,張遼這邊的戰鬥更加輕鬆。
孫堅送走周瑜後,心中感覺有些慌亂,但他也不知道到底爲什麼,不過看着城內還有將近五萬人,心中的慌亂也逐漸的壓制了下去。
然而周瑜走不到三個時辰,張任就帶着幾萬烈軍,再次開始攻城。
張任手中的兵馬都是普通的士卒,戰鬥力也並沒有多強,所以整整兩個時辰,都沒有任何的進展。
很快張任撤了下去。
孫堅看到張任撤退,正要鬆口氣的時候,又有一羣烈軍的人,再次攻城。
本以爲這次守城會跟之前一樣比較輕鬆。
但一交手,孫堅就感覺到了不對。
這跟他交手的士卒,速度都非常快,而且反應也很強,甚至就連戰鬥力也不是剛剛張任帶領的那些士卒能夠比得了的。
僅僅一個時辰,就有烈軍的人成功登上了城牆。
看到這些登上城牆的人,孫堅徹底反應過來,這些人根本就不是什麼普通士卒,而是顧如秉手中的精銳,泰山虎賊。
看到泰山虎賊竟然來了,孫堅直接將所有的預備兵馬都壓了上來。
隨着更多的吳軍衝上城牆,泰山虎賊的攻勢逐漸的被壓制了下去,衝上城牆的人也被逼的再次退下了城牆。
看着泰山虎賊的離開,孫堅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然而就在孫堅統計了一下戰損後,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短短兩個時辰,這一戰的傷亡竟然達到了五千人,當然這也有自己最開始,大意的原因在。
顧如秉此時站在營地外,看着身邊的臧霸。
“宣高,真是難爲你了,急行軍趕到這裡,還沒有來得急休息,就直接參與了攻城戰,如今大家也都疲憊了,安排一下都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們在戰。”
臧霸聞言,立刻點頭。
這一次沒能成功奪城,確實跟一直以來的急行軍有關係,泰山虎賊早就沒有什麼體力了,更別說攻城了。
等到臧霸他們離開後,張任走了過來。
“主公,文遠那邊傳來消息,已經在半路阻擊了周瑜額大軍,一戰滅掉周瑜一萬多人,剩下的人都周瑜帶跑了,張遼爲了安全起見,並沒有追上去。”
“恩,這種事情,張遼比較擅長,要相信他的判斷,命令張遼,繼續阻擊趕往西於縣的援軍,我們的阻擊越多,他們就會越懷疑,我們的重點在西於縣。”
“是。”
張遼本來帶着鐵浮屠正在修整,得到顧如秉的命令後,立刻調動所有的鐵浮屠,開始緩緩的靠近,西於縣。
既然想要僞裝西於縣被攻擊的消息,必然是需要帶着人去城外溜達一圈,至少讓黃蓋緊張一下才行。
黃蓋站在城牆上,一臉的擔憂。
如今已經快十天,沒有任何龍編縣的消息,黃蓋也有不好的感覺。
但派出去的眼線,沒有一個活着回來的。
這讓黃蓋,有些擔憂。
“將軍你快看!”
一名士卒,指着城外的位置喊着。
黃蓋順着士卒的方向看了過去,結果發現,遠處塵土飛揚,其中隱隱的還能看到大批的騎兵在那裡。
“有人攻城,所有人,立刻上城牆。”
隨着黃蓋的命令發出,所有的士卒全部都警惕起來。
然而等了一會後,黃蓋發現,那些騎兵竟然都消失了。
這讓黃蓋有些茫然,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一旁的副將走到黃蓋的身邊。
“將軍,情況有些不對啊,我們要不要派人去偵查一下?”
黃蓋點頭。
深夜,幾名眼線藉着月色,悄悄的出城,向着那些騎兵的位置趕了過去。
然而等到他們趕到的時候,並沒有看到所謂的騎兵,只看到一個空蕩蕩的營地,而營地裡面,有着不少的火竈。
這些眼線經過計算,判斷出來,這個營地裡面,至少有着三萬人,只是不知道人都幹什麼去了。
眼線在周圍盤查了一圈後,一個人沒看到,最終只能回去將這個消息告訴給了黃蓋。
黃蓋本來就擔心有人攻城,因爲跟孫堅斷了聯繫讓他每天都憂心忡忡的,這次更是得知,附近有三萬左右的騎兵,就更加擔心了。
最終黃蓋直接讓副將,準備了一封求援信,找了數批傳令兵,以各種潛行的方式,趕往了龍編城。
然而黃蓋只是讓副將,將城外有三萬騎兵存在的痕跡,寫在信中。
但這段時間黃蓋的慌亂,被他看在嚴重。
將軍如此慌亂,更別說他這個當副將的。
所以副將在心中就誇大了一點,將三萬改成了五萬,而所謂的痕跡,更是改成了有五萬左右的騎兵駐紮在城外不遠處。
黃蓋在憂心的情況下,再加上對於副將的信任,並沒有多看那封信,就讓傳令兵將信送出去。
張遼等人在稍微露面,並且準備完一個假營地後,就直接躲了起來。
而他們躲的位置,是兩座城的必經之路,不管是援軍還是信使,都只能從這個地方走,而這個地方則是一個山谷,非常適合埋伏。
“將軍,有兩個平民模樣的人,走過來了,不過根據我們看的,這兩個人恐怕不是什麼百姓,應該是士卒。”
“看來我們等的人來了,他們的身後還有什麼可疑的人麼?”
“還有幾名山賊模樣的人,跟在那兩個人的身後,不過好像那羣山賊,並沒有發現那兩個人。”
“山賊?”
張遼聞言,稍微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
山賊常年幹着打家劫舍的買賣,對於過路的人,他們敏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