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們準備徹底法發泄出來的時候。
一支響箭在空中炸響。
這千人的隊伍,轉身就進入到了樹林裡面。
有着樹木,當做掩護,這些人的身影很快就徹底消失。
這下別說那些士卒了,就算是荀攸也在心頭憋着一口氣。
“給我追,一定要將他們殺了。”
荀攸此時殺心大起。
很快荀攸帶着他們想着樹林深處衝去。
又是三天的時間,荀攸他們的體力已經到達了極限,甚至多走一步,都十分艱難。
最終他們只能選擇原地休息。
此時又有一羣箭雨,突然出現。
不過這次他們連舉盾的想法都沒有,紛紛躲在樹後,躲避着箭雨。
等到箭雨消失,荀攸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上到處都在冒着疲憊的汗水。
那些士卒,甚至將身上的盔甲拖了下來,以減輕身上的重量。
荀攸想要讓他們穿上,至少也是一層保障,但看到士卒疲憊的樣子,荀攸已經徹底放棄了。
休息了還沒有二十分鐘。
第二波箭雨射了過來。
這次他們有了一些力氣,終於將盾牌舉了起來。
不過只是一個句盾牌的行爲,就讓所有士卒,不停的喘着粗氣,他們已經徹底沒有了力氣。
“撤退。”
荀攸知道,他們已經不能在追了。
而且此時的他無比的冷靜。
他已經感覺到有些不對了。
很明顯這是對方在勾着他往前跑。
而且一路上他們基本都沒有休息過。
整整六天的時間,每次他們準備休息的時候,都會有人出來阻攔他們,顯然這是人家預計好的,他們這是中計了。
想明白後,荀攸腦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趕緊跑。
荀攸是想明白了,但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此時。
顧如秉忽然帶着大軍,從荀攸的後發殺了出來。
同時荀攸的前方也冒出來一萬多人,將他們給堵住了。
“劉備,你怎麼會出現在我們的後面?”
“哈哈,荀攸,你真以爲我的損失有那麼大?爲了勾着你出來,我可是耗了不少的力氣。”
聽着顧如秉的話,心中頓時慌亂起來。
“殺出去。”
隨着荀攸的一聲令下。
五萬幽州軍,衝向了顧如秉的方向。
然而這些人剛交手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體力就耗盡了,跟養精蓄銳已久的烈軍戰鬥力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僅僅一個時辰。
荀攸的五萬人就只剩下一半了。
王越知道,這一戰輸定了。
“我們走!”
王越跟史阿,帶着荀攸,直接從另外的方向撤離。
顧如秉的目光始終在他們的身上,發現他們撤離的方向後,立刻讓張郃張遼還有魏延,去堵住他們。
跟着他們一起去的,還有五百鐵浮屠。
樹林的特殊情況,導致鐵浮屠,沒有辦法將戰鬥力完全發揮出來。
不過他們的任務是阻攔這三個人而已。
很快,鐵浮屠出現了一些傷亡,但也確定完成了他們的使命,確實將這三個人給擋住了,一直堅持到,張遼他們趕過來。
看到張遼他們的出現,王越和史阿知道,想要這麼撤離,恐怕很難。
兩人對視了一眼,直接將蠱族的丹藥拿了出來,一口吞了下來。
一個呼吸間,兩人體內的氣勢快速增長,雙眼也散發出來紅色的光芒。
張遼他們看到這一幕,太清楚不過了,根本就沒有硬抗的準備,只能跟他們周旋。
王越和史阿,更是沒有打的意思,拉着荀攸,就開始跑。
一路上不管誰阻攔他們,都會被他們直接斬殺。
看到王越和史阿帶着荀攸就這麼跑了,顧如秉一臉的失望。
他這一次,玩的這麼大,完全就是想要將荀攸給留下的。
不過眼前已經變成這樣了,顧如秉也沒有什麼辦法了,只能將面前這五萬人給吃下去。
將這些人解決後,顧如秉立刻帶着衆人,向着陽樂縣趕了過去。
三人脫離了顧如秉的包圍後,第一時間就衝回了陽樂縣。
然而此時的陽樂縣上,已經掛滿了顧如秉的劉子旗幟。
荀攸知道,他又被算計了。
什麼炸營,什麼兵力大減,都是騙他的。
“劉備,我一定要殺了你,一定!”
荀攸說完,噴出了一口血後,直接昏死過去。
王越跟史阿見狀,只能背起荀攸,向着後方趕去。
一天後。
荀攸此時清醒了過來。
“軍師,我們現在去哪裡?”
荀攸聞言,陷入了沉默。
他也想知道,該去哪裡?
如今陽樂縣丟了,兵馬沒了,糧草也沒了。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又能去什麼地方?
荀攸此時都有想要回曹操那裡的心思了。
就在荀攸考慮,要不要乾脆離開幽州的時候。
一支百人隊伍,出現在他們的前方。
“你們三個幹什麼的?”
“你們是什麼人?”
如今他們所在的地方,已經快要到達遼東了,按理來說,劉備的速度不可能這麼快,那就意味着,面前這些人應該不是劉備的人。
聽到荀攸的話,爲首的一人立刻上前。
“我們是幽州牧的人,你們是何人?”
“我是王越,這位史阿,還有軍師荀攸。”
說完,王越直接將自己的令牌拿了出來。
“原來是兩位將軍和軍師,我們是運糧隊伍,我們這次帶來了十萬大軍的糧草,還有十萬大軍,我們是從吳王那邊來支援你們的。”
“十萬大軍?還有糧草?吳王孫堅?”
荀攸瞪大了眼睛。
自己剛剛還在犯愁,這次要怎麼辦,要兵沒有兵,要糧沒有糧,這仗根本就沒有辦法打。
但現在,自己什麼都有了。
“對,軍師,你們怎麼在這裡?”
“陽樂縣丟了,所有人立刻回到襄平,這是我的命令。”
聽到襄平丟了,那些士卒立刻通知所有人轉頭回襄平。
顧如秉在陽樂縣,休養了半個月的時間。
這一戰不止是荀攸他們累,顧如秉他們同樣也不輕鬆。
尤其是一開始裝做炸營的那些士卒,更是很少休息。
這一次他們終於能夠好好的休息一下。
“主公,如今士燮只有一個城可以守了,那就是襄平,另外我們接到情報,襄平內出現了十萬敵軍,這些人應該都是孫堅的人,並且還有充足的糧草。”
“十萬人?”
顧如秉頓時瞪大了眼睛。
這不是沒完了?自己纔打了十萬,又來十萬?
如今自己的人是越大越少,人家的人是越打越多,這不是開玩笑麼?
“主公,我們要不要跟孫堅交涉一下,讓他把兵馬撤回去?畢竟孫堅應該還是想要跟我們結盟的。”
“不用,這個孫堅,就是不老實,想要讓他老老實實的,就必須要把他打疼了,只要讓他們害怕了,疼了,他們自然也就老實了。”
“可主公,對方有十萬人,我們經過這一戰,還剩下四萬兵馬,我們可能不是對手啊。”
魯肅說的事情,顧如秉當然也是清楚的,不過就算是這樣,該有的氣勢,還是要有的。
“不管怎麼樣,發兵襄平。”
很快顧如秉帶着四萬大軍,逼近襄平。
荀攸看到,顧如秉只帶着四萬大軍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緊接着就是一股怒火涌上心頭。
這是對他的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攻城戰,竟然敢用四萬人,過來挑釁他的十萬人,還是追着他跑。
看出荀攸的氣色有點不對,士燮立刻走到了荀攸的身邊。
“軍師你怎麼了?”
荀攸被士燮的聲音驚醒,立刻反應過來。
“沒事,幽州牧你怎麼來了?”
“唉,襄平已經是我們最後一座城池,也是整個幽州,最大的城池,要是在丟的話,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這是我的生死之戰,我自然沒辦法還在那裡等着了。”
士燮雖然這麼說,但其實完全是對荀攸的不信任。
荀攸一直被追着打到了襄平,士燮怎麼可能還相信他。
現在的士燮,更加相信自己。
“幽州牧大人,如今劉備只有四萬兵馬,我們可以直接衝過去,我相信這一戰就能直接將劉備擊潰。”
“不行,現在還是守城比較穩妥。”
荀攸聞言,看向士燮,猶豫片刻,荀攸終於放棄了。
畢竟在這裡,士燮的地位最高,他一個小小的軍師,有什麼資格命令一個州牧?
顧如秉看着遠處城牆上的人影,心中十分的無奈。
這襄平,本就是幽州最大的城池,之後又經過自己加固過,現在就算是投石車也沒有辦法將城牆給砸開。
“主公,這荀攸要是不出來,我們怎麼辦?難道攻城麼?”
魯肅看着前方高大的城牆,心中一點攻城的想法都沒有。
“不行,不能強攻,這襄平可不比其他的地方,我們這點人根本上不了城牆,只能想辦法讓他出來。”
魯肅點了點頭,默默地站在顧如秉的身後,腦中也一直在思考破敵之策。
然而魯肅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到任何的破敵之策,最終只能寄希望於顧如秉。
時間不長,顧如秉做了一個決定。
“讓張遼過來。”
“是!”
時間不長,張遼來到了顧如秉的身邊。
“主公,您找我?”
“嗯,文遠,我要你帶着鐵浮屠,斷了孫堅給士燮支援的糧道,士燮手中只有這一個城池了,想要封鎖他的糧道,應該很容易把。”
“沒問題主公,交給我就好。”
“去吧。”
張遼點了點頭,不多時,張遼就帶着鐵浮屠離開了大營。
“主公,您打算做什麼?”
“什麼都不做,我們等着就好。”
聞言,魯肅一臉疑惑的看着顧如秉。
張遼消失了五天,都沒有任何的動靜。
直到第六天的時候,終於傳來一條消息,那就是他們已經成功的攔截了一批糧草。
顧如秉看到這個消息後,立刻站起身。
“來人,給士燮送信,就說我要跟他談談。”
如今的士燮,每天都要上城牆上看看。
他知道自己失敗是必然的,要不是有其他三路諸侯的支援,恐怕他早就輸了。
然而就在其他三路諸侯給他無數支援之後,他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是一顆棄子了,只不過那個時候他還有一點價值,但現在可以說是一點價值都沒有了。
劉璋已經放棄了對他的支援,曹操叫的很兇,但實際上給他的支援,只有一個荀攸,還在一直打敗仗。
如今真正能夠給到他支援的只有孫堅。
但一個孫堅又怎麼可能是劉備的對手。
士燮感覺,這太陽自己看一天就少一天了。
如此的想法一出現,士燮就想天天看太陽,甚至目光中都有點留戀。
就在士燮回憶起之前自己的意氣風發的時候,一名士卒來到了士燮的身邊。
“主公,有人來了,對方說是劉備的信使。”
“劉備?”
在劉備這個名字出現的那一刻,士燮就感覺自己被打進了無底的深淵。
那種冰冷痛徹心扉。
與其說士燮是被叫醒的,還不如說是被驚醒的。
“是的,劉備,主公您要見他麼?”
士燮下意識就想要將人趕回去,但一想到,如今這個時候,自己已經是註定失敗了,劉備這個時候找自己或許還有其他的可能也說不定。
“見,爲什麼不見?”
很快士燮回到了州牧府。
而此時顧如秉的使者已經等待在那裡了。
“見過州牧。”
看到士燮進來後,那使者立刻上前行禮。
士燮擺了擺手。
“行了,直接說吧,你來是幹什麼?或者說劉備想要讓我做什麼?要是想要勸我投降的話,就算了吧,我都已經付出那麼多了,可沒有投降的打算。”
使者聞言立刻搖頭。
“州牧誤會了,我來只是幫我家主公傳句話而已。”
“什麼話?”
“我家主公想要約州牧,明天一早,城外相見,主公說了,想要跟您敘敘舊。”
“敘舊?你家烈王可真是有意思,一路對着我窮追猛打,現在把我逼到了絕境,他還想跟我敘舊?想要跟我敘舊就別追着我打啊?”
士燮說完這些,坐在椅子上,無奈的笑了出來。
許久後,士燮這纔有些疲憊的說道:“算了,見見就見見吧,就當是最後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