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裡，紅光綠光交錯着閃爍，黑色真皮沙發上簇坐着一排人。
海恩和巴爾雷都在。
比起此前，海恩變化很大。
被降職後，現在的這傢伙，身上穿着有着明顯品牌大 log的黑色風衣，戴着粉色墨鏡，頭髮染成銀灰色，很是時尚潮流。
全然不像之前一樣穿着成熟穩重。
“怎麼？這麼蕭灑，是真想開了？”林末將身上的黑色西服外套脫下來，遞給一旁湊過來的服務員，坐了下來，笑道。
“也就那樣吧。”海恩沉默了下，笑了笑。
“不過感覺倒是蠻好的，不用承擔責任，錢又多，什麼也不缺，大把的時間空閒，這不是更好是什麼？”他笑容越來越燦爛，說着還親了口一旁的少女陪酒服務員一口。
林末沒有說話，只是端起空杯子，倒了杯酒。
“所以現在我們是？”他隨口問道。
海恩會意，拍了拍身旁的少女，後者乖巧地起身，帶着一羣人魚貫而出，順帶關上門，開啓包間自帶的屏蔽系統。
“反應設備已經調試好了？”他急不可耐地問道。
“嗯，今天調試好的，所以準備怎麼開始下一步了？”林末一口將酒喝盡，背靠着沙發，看向對方。
靈泉容器的製備並不複雜，最大的困難不過是反應設備的安裝，與模樣兼容後的調試，以及原材料星礬的獲取。
開始時，三者中最簡單的反倒是原材料獲取。
畢竟作爲帝國中星礬最大的原產地，資源本就不缺，在座的人或多或少都有關係，想要弄些材料，可以說再簡單不過。
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前面一段時間，不知什麼原因，聯邦這邊忽然對星礬進行管制，禁止其對外出口，再加上天之礬直接使得後者到達有價無市的程度。
“說起來，也算我們倒黴，官方那邊我打聽到消息了，星礬的管制命令來自上面，據說和遠方的戰場局勢有關，管制時間有的等，不過放心，我早有準備……”海恩故意拉長語調，笑着道。
他也沒賣關子。
“在之前我提前和天之礬集團的一個高管聯繫上了，同時註冊了一個空殼貿易公司，事先走關係囤了一批貨，這批貨數量很大，只要拿到手，足夠我們用很久了。”
“拿到手？意思是還沒交貨？這種情況，對方完全可以不付任何代價地撕毀條約。”林末提出疑惑。
“我知道，所以需要比爾你出馬了。”海恩微笑，“你現在的面子比我大，你背書，我找人，大不了多付點錢，他們會明白事理的。”
“背書……”林末沉默。
“是的我的兄弟，這段時間你風頭可是很盛的，抓了那麼多人，誰面子也不給，大家都怕你。”海恩笑容更盛。
“放心，我也實話告訴你，星礬管制，現在只要拿到批文，什麼也不用幹，轉手就能拿錢，大家都在這麼幹，我們並不特殊，
最直接的，我們督察組裡，像艾瑞莎那個賤人吃相更難看，就差明說讓人給交保護費了。”他恨聲說道。
艾瑞莎就是他們三個主任中，唯一一個沒有被降職的。
“靈泉的樣品到了嗎？”林末答非所問。
“拿到了，只是稀釋品，但在我們打開第九道基因鎖前，幾乎可以持續提升原能，凝聚原印，甚至於在共鳴裡世界時都極有好處。”海恩沉聲道。
“我們幹這事，爲的不就是這個嗎？比起營養液，靈泉這出自裡世界的寶物可要好用得多，
有了他，我們突破元帥級的機率最少上升三成，
等到突破元帥，誰還敢瞧不起我們？！”
他呼吸粗重了不少。
說完朝一旁的巴爾雷使了個眼神。
後者會意，起身往手上的戒指一抹，茶几上頓時出現一個黑色木紋手提箱。
手提箱通體漆黑，鎖印處是銀色的圓盤，盤上有着一巨大的世界樹圖案。
巴爾雷手指往圓盤輕輕一撥，手提箱輕輕翻啓，雪白的特殊生物皮毛絨布上，只放置了兩根橙色的三棱水晶。
水晶中瀰漫着淡淡的白色霧絲。
“你那份，提前給你，靈泉的稀釋物，在帝國，這玩意有着特殊的名字，叫靈泉絲，你不是最近開始在嘗試打開第七道基因鎖嗎？
它對你幫助會很大。”海恩輕聲道。
林末沒有說話，只是拿起一根水晶，仔細觀察。
目光透過那三棱水晶，光滑的切面反射出他的模樣。
其中那些霧絲確實有些東西，儘管被水晶封隔，依舊能讓他的靈能出現淡淡的刺激感。
“這東西很不錯，我後面能得到多少？”林末問。
說實在的，在另一個分身搭上暗之主的船後，他心態放寬了很多。
後者看樣子知道的比他多很多，此時正在一同在碧藍航線中潛行，至於目的地，根據其描述，很像黑山真君口中的玄界，也就是他的目標之一。
即赤縣等人傳送最有可能的地方。
換句話說，運氣好的話，按部就班，直接就能找到。
所以這邊，他真正需要做的只是儘可能地打開基因鎖，解封本體而已。
如果能極大地提高突破的效率，即使代價是捨棄比爾這個身份，他也並不覺得可惜。
“每個月兩支，我們也就比你多一支。”海恩眯眼沉聲道。“當然，只要我們產量跟得上，上面獎勵會更多。”
故意沉默了下，林末這才點頭。
“可以，不過我本人不會出面，只會以間接的方式幫你站臺。”
“當然，這種事，誰能明擺着說？放心，真事發了，清理掉那幾個人，我們就什麼也不知道。”
海恩哈哈大笑，一旁的巴爾雷適時遞來倒滿的酒杯。
啪。
林末同樣接過，三人酒杯輕碰，淡紅色的液體搖晃，然後一飲而盡。
隨後話題頓時輕鬆了起來，開始談論起最近的時事。
半小時後，海恩和巴爾雷將之前出去的少女服務員叫了回來，一同走向更深處的私密包間。
林末則坐在包間裡靜靜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