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林末眨了眨眼，看着眼前的紅眼白髮少年。
對方明知道他有輕易殺死他們的實力，居然沒有怕他。
“如果你告訴了我想知道的答案，我可以考慮滿足你的好奇心。”他想了想，笑道。
“這是你說的。”亞當心中也是鬆了口氣，連忙道。
林末點頭，沒有答話。
“你感覺到熟悉的東西，應該與我的修煉秘法有關……”亞當低聲道，像是在回憶一般，
“我有過奇遇，隨着我年齡的長大，腦海中會有出現片段性的知識，開始時我很迷茫，但當知識片段越來越多，連成體系後，我的身體自發開始遵循着那秘法在進行修煉。”他簡單地講述着。
說着擡起手，光滑的手掌中肌肉開始蠕動，然後裂開一條縫隙。
那是一張粉紅色的大嘴，佔滿整個掌心。
大嘴張開，露出連排密密麻麻的牙齒。
原能在波動，這是對方的原印。
“到後面，秘法似乎影響了基因覺醒，我叫它提亞斯之嘴。”亞當看着手掌心蠕動的大嘴，繼續道。
“提亞斯之嘴？”林末若有所思，根據他掌握的知識，提亞斯是帝國曆史神話故事中的一種怪物，它很是貪婪，什麼東西都想吃，都能吃，最終被正義的諾坦第一帝國的皇帝，以七宗罪中的貪婪誅殺。
“是的，它的特性是吞噬，有了它後，我能快速消化吸收基因營養液，原能積攢速度是常人的十數倍，同時還能吞噬優秀生物的基因，進行基因調和，
當然，這個吞噬吸收有冷卻時間，冷卻時間的長短與吞噬生物的基因層次有關。”亞當回答。
在他回答期間，庫肯一度欲言又止，似乎想要制止對方，但終究一句話沒說。
“你這個秘法能說給我聽聽嗎？”林末挑眉。
“很抱歉，我腦海裡有它，但是沒辦法用語言將它轉換出來。”亞當有些尷尬，但很快就開始補救：
“或許是因爲我現在層次較低的原因，就像年輕時候的我無法修煉秘法一樣。我可以向你保證，當我能做到把它說出來後，我可以第一個告訴你。”
“無法說出來。”林末若有所思，說着伸出手，朝對方的手掌抓去。
後者下意識想躲，但反應慢了點，當看到林末摸向他的掌心後，連忙提醒：“小心，它什麼都要……”
話沒說完，只見林末的手指與巨嘴接觸，那密密麻麻的牙齒頓時張開，同時伸出一條粉色的三叉舌頭。
只是舌頭剛與手指接觸，下一刻像是感覺到什麼可怖的物事般，頓時往後縮。
只不過太遲了，舌頭一把被抓住。
它僵住了。
林末順勢輕輕撫摸了下那三叉狀的舌頭，冰涼的，有着徹骨的寒意，似乎不僅能冰凍人的身體，還能凍結意志。
緊接着又摸向那密密麻麻的牙齒。
牙齒很鋒利，好像還有某種規則性的能力，能破碎萬物，差點就把他手指的表皮割破了。
亞當此時不知道爲什麼，心中莫名出現一股子悸動，好似心臟被一隻手攥住了。
無力感像是潮水般涌上心頭，將他整個人徹底包裹。
而當看着林末繼續向巨嘴內部探索時，一種鑽心的疼痛猛然襲來。
這股痛感比他小時候拔牙要疼一萬倍。
那是鑽心的疼痛。
“好了。”就在他差點要暈厥時，耳邊突然傳來溫和的聲音。
痛感消失。
猶如溺水的人一下上岸，亞當開始大口喘息。
短短一秒鐘不到，他居然混身溼透，周圍的人，機甲女子也好，庫肯也罷，紛紛擔憂地望着他。
“我……我沒事……”亞當低聲道。
手掌上的提亞斯之嘴已經閉合消失了。
他看着對面的林末。
後者似乎在想東西。
“您是怎麼做到，做到免受提亞斯之嘴吞噬的？它不是什麼都要吃嗎？”亞當下意識問道。
“因爲我其實也是什麼都要吃，它可能在害怕。”林末擡起頭，認真回答。
他算是大概理解自己爲什麼之前會在對方身上感覺到熟悉感了。
因爲對方所修煉的所謂秘法他也修煉過，或者說修煉過部分。
對，就是真靈九變。
從小修煉真靈九變，再加上某種特殊的原因，使得其直接在打開基因鎖後，具現化成了原印天賦，也就是那所謂的提亞斯之嘴。
後者自然也具備了真靈九變的特性。
消化、吸收、吞噬……
既能快速積攢原能，又能完成基因調和，在諾坦帝國，這個天賦簡直就是在開掛。
和他一樣……
只不過他靠的是本體的積累，對方是依靠的秘法天賦。
“那你口中的衆妙之界是什麼意思？”林末接着問。
從小自帶的真靈九變，不用想也知道必然與玄界有關。
因此他對亞當越來越感興趣。
“我不知道，這是我腦海中出現的一個東西，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有種感覺，感覺只要找到他，我就能改變命運。”亞當道。“改變世界的命運。”
“世界的命運？”
“是的。我們的世界就像個沙漏，沙子無時無刻都在流逝，當它全部流完後，世界也終將被毀滅，
在毀滅日中，沒有人能倖免。”
亞當頓了頓，從之前的難受中走了出來，表情嚴肅。
“所以我一直都在找衆妙之門，之前也遇到過不少與閣下一樣的人，但很可惜，他們都不知道。”
“說說你口中的毀滅日吧。”林末心中隱隱有感覺，這個毀滅日似乎非常重要。
“那與我一直做的一個夢有關。”亞當道。
“夢裡天空與大地失去界限，所有人都被凝固，存在的本身被否定，我想要大聲叫喊，想要奔跑，但什麼也做不到。當然，這可能只是一場夢，但我不敢賭，不是嗎？”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林末有些像是在聽小說，心中其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這不代表他認爲亞當的夢是妄想，甚至於某種程度上，他十分相信對方的夢很可能就是一種預兆。
只是其描述的災難場景對於他而言太過普通。
如果他想的話，所謂毀滅日，他也能輕易做到。
“好了，現在你能告訴我，你知道衆妙之界嗎？”亞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