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拒總裁不許欺負我
那些疑問噎在喉嚨裡,問不出口,淺汐咬着嫣紅的脣瓣,顫抖着避開那些血跡。
傭人們卻彷彿已經司空見慣,用溼潤的拖把將那些血『液』清理乾淨,她澄澈的眼眸裡波光閃爍,帶着窒息般的怯弱和恐懼望向盤旋樓梯,那白『色』的臺階上,依舊殘留着猩紅的血滴。
發生了什麼?
溼潤的脣瓣快被她自己咬破,用陣陣的疼痛壓抑着恐懼,她走上樓梯,越到二樓,腳步就越放緩。
走廊盡頭便是蕭梓宸的書房,通明透亮的白熾燈灑下一片蒼白的光暈,那血滴蔓延到書房裡面,繚繞的煙霧充溢着整個房間。
淺汐只擡眸看了一眼,便看到那俊逸凜然的男子,坐在轉移上,深邃的眼眸裡有着嗜骨的冷漠,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輕點着桌面,而四周圍繞着那些黑『色』制服的保鏢。血跡的來源,是書桌下面跪着的男人。14967626
“不要跪着,”蕭梓宸醇厚的嗓音,帶着淡然與清冽的味道,徐徐充溢房間,“我很久沒這麼跟人說過話……起來,不要挑戰我的習慣。”
深邃的瞳孔裡一片安靜,靜得讓人看不到那濃霧漩渦裡究竟藏着什麼。
而跪在地上的男人,擡起臉來,跪在地上的右腿鮮血淋漓,嘴角也滲着血,眼睛裡是一片驚恐。
他不敢。
他絲毫不敢站起來。
右腿是剛剛逃亡的時候弄傷的,車子快撞到斷壁,他跳車,撞上路邊冰冷鋒利的石塊。
從那一刻起他就感到鋪天蓋地的絕望,要被帶回來,面對眼前這個曾經羅剎般兇狠殘暴的男人,他知道蕭梓宸的血腥手段,知道蕭氏的企業是他打拼出來的心血。惹到蕭梓宸的後果……是怎樣?
“蕭……蕭總……聽我解釋……”男人的臉一片慘白,閃爍的眸光裡是絕望中的掙扎,“我可以彌補……你給我機會補償……我傾家『蕩』產也要補償……”
顫抖的手,帶着淋漓的鮮血,伸向書桌後那倨傲漠然的男子。
蕭梓宸頓了頓,盯着他幾秒,淡淡道:“你是該補償。”
說完移開目光,緩緩起身繞過桌面,撐着桌角傾身,黑『色』撒旦般的壓迫感,席捲過來。
“因爲楓不在,我才把蕭氏交給你去打理,整個公司,所有的資金鍊和繁重的家底,統統交給你,”優雅的男人,幽深濃黑的瞳孔,淡漠的嗓音,“你來告訴我,這意味着什麼?”10nlk。
男人的手顫得更厲害,空洞的眼睛裡快要滴出血來,嘴脣戰慄着吐出一句:“您信任我……”
蕭梓宸緩緩點頭,扯出一抹笑,修長的手指握住桌角,身子壓得更低,字字清晰道:“兩年的時間,我給你信任……你呢?”
冷冷地抽出一疊文件,摔到他面前,濃墨般的眼神更加陰鬱寒冷:“幾千萬美金的資金缺口……你真的很會瞞,每一期的月底清帳都做得那麼漂亮,連我都快蒙過去了——你要傾家『蕩』產,是麼?可是我覺得你全家的命加起來都抵消不了這些,你說,該怎麼辦?”
他的臉,俊逸魅『惑』到魄人心絃,卻沒有一絲暴戾之『色』。
那樣靜謐,如湖水般毫無波瀾,想要看破他的心,更是徒勞無功。
“蕭總……”男人顫抖的聲音帶了嘶啞,出於一種本能的恐懼,痛聲求饒,“蕭總!不要殺我!不要動我家人!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蕭總!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蕭梓宸眯起眼睛,看着匍匐在腳下的男人。
那些猩紅到讓人反胃的血,鋪天蓋地地暈散着,劇烈的同感被恐懼所代替,將靜謐的夜『色』都驚顫起來。
擡手,剛想要做什麼,卻猛然察覺到一縷尖銳而柔涼的目光,投『射』過來。
蕭梓宸的動作一頓,眼神穿過一排黑制服的保鏢掃向門外,看到了走廊深處,一片暗影中的纖細身影。
淺汐站在房間門前,陰柔的目光凝視着書房內散發出的橙黃『色』光暈,臉『色』蒼白如紙。
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場景。
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他開槍,殺人,或者血淋淋地讓人斷手斷腳。
腦海裡像是炸開一片白光,她澄澈的眼眸裡不知什麼時候蓄滿了眼淚,迎上他清冷的目光,她慌忙扭過臉,不去看。
鑰匙躺在柔軟的手心裡,她用纖弱的手指去開門,暗『色』的光線,她看不清鎖孔。
貝齒咬住脣瓣,狠狠地咬,用疼痛換一絲清醒。
她不想再看見那樣血腥的場面了,無論他接下來想要做什麼,她都不想看。
顫抖的手,好不容易『摸』索到了鎖孔,『插』進去,擰開,逃一般地避開他的注視!
她的腦海是深深的刺痛。
她記得清晨的時候,他溫柔灼熱的吻,在臉頰上,平淡如水的口吻叫她路上小心。
無數次的夢裡,她夢到他的臉,他的觸『摸』,他一聲一聲的低喚,彷彿卑微的乞求,在她心裡撫慰着,溫柔地來回熨帖。
她怎麼該妄想?
妄想他會一直這樣溫柔體貼,疼她,哄她,給她最柔軟的寵愛?
些那淨理瓣。他永遠有着自己的世界,血腥殘暴,用凜然的殺氣解決一切事情,他精緻漂亮的手指,永遠沾滿鮮血!
淺汐靠着門,喘息,好不容易纔抑制住眼淚,柔弱的雙手『插』進頭髮裡面,一臉的痛苦。
她捂住雙耳,走到窗臺前,垂攏睫『毛』,想避開不遠處書房裡的一切。
不想,不聽,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