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日軍暫時還沒有動靜,雷鳴想了想卻是收回身來,他要給自己因地制宜做些僞裝了。
雷鳴現在的隱身位置是在半山腰。
這半山腰的樹木還是很多的,有山頭上範喜祿給他打掩護,他就躲在這個山體的凹陷處向日軍快速的射擊。
五六百米的距離那後面追上來的日軍自然是無法發現他。
可是,這回日軍可是沒有動靜了,那就絕不排除日軍調狙擊手過來對付自己的可能性。
所以,還是小心爲妙。
雷鳴摘下了自己扣着的那個棉帽子,那棉帽子也是繳獲自日軍的,那顏色與灰黑色的山體還是有差異的。
他便把那帽子往地上反覆蹭去,直到上面也被他蹭上了土灰。
步槍是黑色的槍管是黑色的,那種黑自然不是山石的灰黑色。
他便又將自己的綁腿解下來也蹭上了地上的土灰將自己改造過的那支槍纏了起來。
他現在有兩支步槍。
兩支步槍在都壓滿子彈的情況下,他可以連打十槍卻不用往裡壓子彈了。
先前正是仗着這個優勢才能連續命中從獨眼道上往前衝的日軍,從而震懾住了對方。
否則,能憑藉打一槍就得拉下槍拴的手動步槍壓制人數衆多的日軍那便是一個笑話了。
而現在那些倒在獨眼道上的日軍還都歷歷在目,雷鳴還真不相信日軍會不顧傷亡的再次發起衝鋒了。
雷鳴又看向了自己的衣服。
只是那衣服的顏色?雷鳴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這要是一僞裝麻煩事還是真多!
因爲他現在這身打扮從上到下那都是來自於日軍的。
下面穿的是皮靴,外面套的是日軍的黃呢子大衣,裡面的衣服除了自己的那個大褲衩子卻都是清一色的黃貨!
這黃呢子大衣服也蹭上土?
那也太費事了!
雷鳴又想了想卻是有了新的主意。
他乾脆將那件日軍的黃呢子大衣脫了下來,將自己的戴的棉帽子也摘下,然後便在身前的衝着自己這面的樹幹上小心的開始掰了些樹枝下來。
雷鳴忙活着,幾分鐘之後他卻是用那頂棉帽子和黃呢子大衣在自己趴的這個坑的另一側做出來了一個趴着的假人。
他也只是把那帽子直接露出來個腦瓜頂罷了,至於黃呢子大衣卻是他用樹枝墊起來的。
反正日軍離得遠,就算真能發現這個假人也只能以爲他趴在那裡,想看清楚細節那是不可能的!
那人是假的,可是前面的槍卻是真的,誰叫雷鳴現在手裡有兩支狙擊步槍呢。
忙活完這一切,雷鳴才又趴回到了樹後,而這時他所穿的棉襖上也已經蹭滿了土灰了。
東北天寒地凍那是不假的,但是這可不代表凍着的地上沒有浮灰。
自己忙活這段時間可是不短,如果小鬼子還想從這裡過來,那麼也應當露面了吧。
雷鳴想着就再次端槍向前方看去。
而也就是五分鐘後,日軍還真的就出現了。
“噠噠噠”的突然就響成片的機槍聲就好象那日軍在宣誓這回報復的決心一般。
只是雷鳴目前還無感,因爲那子彈都是打向山頭的。
雷鳴都被那密集的槍聲嚇了一跳!
當他飛快的挪動了幾下槍口後,他的目光透過狙擊鏡頭就定格在對面的山頭上。
然後他飛快的橫挪槍口,他便看到了在那山頭上竟然排了一溜的足足五挺輕機槍!
顯然日軍也害怕遭到他和範喜祿的打擊,卻是同時從那棱線後冒了出來,然後就用輕機槍直接就把子彈送到了雷鳴所在的山頭上。
雷鳴再次將目光下移,隨即他就看到山口處卻是又有日軍出現了。
有兩挺輕機槍架在那山口處摞積的屍體處卻也是開始向山體處射擊了。
對,是山體,而不是山頭。
不過,那槍的射擊很盲目。
雷鳴瞬間就明白了,日軍雖然沒有發現自己藏在了半山腰,但日軍已經開始懷疑了。
我去,這回小鬼子可是挺下本啊!
聽孫成所說的那個意思,這個方向距離第五軍的中心地帶很遠,由於地形複雜並不利於日軍大隊運動。
那麼現在日軍一下子就冒出七挺輕機槍來爲什麼?只是怕是來報復自己的吧!
來報復自己的?雷鳴又細看了一眼山口處,那裡並沒有日軍士兵再次衝上獨眼道。
看來,還真是呢!
Www▪ tt kan▪ ¢o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雷鳴卻突然看到山口處一名日軍的機槍手已是把頭趴了下去。
歪把子機槍嘛,由於那槍托是歪的,日軍的機槍手在射擊的時候自然是要把腦袋歪着抵肩射擊的。
所以,那名日軍這麼一趴,他的腦袋便壓在了那槍托之上,然後那挺輕機槍就被壓倒了下來。
毫無疑問,這是山頭上的範喜祿開槍了。
不過,此時雷鳴卻已是沒有心思去表揚範喜祿竟然能夠打的這麼準了,他卻是直接就把步槍向對面的山頭上指了過去。
就在狙擊鏡頭鎖住了一名正在射擊的日軍機槍手後,雷鳴便扣動了扳機!
於是和剛剛山口那一模一樣的一幕發生了,被雷鳴擊中的這名日軍士兵中槍把頭一垂便也把那挺歪把子壓翻了。
雷鳴不再管這名日軍,他卻是再次行雲流水般的拉動槍栓、瞄準、射擊。
雷鳴的這一系列動作真的很快,經過無數次的戰火的錘鍊,雷鳴用槍已是如臂指使,眼到則槍到,槍到則必響,槍響則必中!
否則,他雷鳴要是真的沒有這兩下子,先前又如何能夠憑藉兩支步槍阻住幾十名日軍的衝鋒?
雷鳴之所以要如此着急的打掉日軍的機槍手,那無疑是要給山上的範喜祿減輕壓力。
他覺得,雖然日軍也懷疑這山上有雷鳴這樣的狙擊手在隱藏着,但毫無疑問,那山頭纔是日軍盯防的重點。
否則日軍就不會把五挺機槍的子彈都往山頭傾泄了。
而範喜祿爲了給他創造殺敵的機會,卻是依舊不顧個人安危的舉槍射擊。
範喜祿能想到爲雷鳴減輕壓力,而雷鳴又怎麼可能不管範喜祿?
只是,就在雷鳴開槍擊中第五名日軍的機槍手時,他就聽到了“啾”“啾”“啾”的幾聲。
而幾乎就在這幾聲“啾”響後,雷鳴下意識的收槍就縮了回來!
媽呀,好懸!
此時的雷鳴就是不伸頭出去看都知道,自己佈置的那個假人起作用了!
那個棉帽子和黃呢子大衣肯定是替自己挨槍了!
日軍用機槍射擊那只是一方面,那也只能算是對自己一方的牽制,而日軍最致命的殺手卻是狙擊手!
自己剛纔開槍射擊的同時,卻沒有想到有日軍的狙擊手已是在滿山的尋找自己了!
敵我雙方都在互相算計。
雷鳴用一個假人騙去了日軍打掉自己小命的子彈,而日軍則是利用機槍成功發現了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