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手電筒被打滅了,戰場上再次陷入了黑暗。
日軍是真的沒有想到他們爲吃一頓傻狍子肉會付出如此高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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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黑暗之中也無法統計,但是他們現在傷亡的數字肯定已經超過他們所殺死的那些狍子的數量了。
由於那名日軍小隊長並沒有下達繼續射擊的命令,所有日軍就都把射擊停了下來。
他們現在甚至很希望把自己所吃的那些狍子肉吐出來,然後就在這滿洲的初冬裡過一個清冷卻平安的夜晚。
只是,他們這些侵略者此刻想平安,他們肯奈何有人卻不肯。
隨着一聲“轟”的手雷的爆炸聲,這場看不見敵我雙方的戰鬥就再次打響了!
而隨着這顆手雷的炸響,決不甘心就這樣被抗聯給炸死的日軍自然又向東面開始射擊。
畢竟在那手電筒光柱的閃動下,他們可是看到了,那手雷是從東面飛來的!
只是,日軍這面的槍一響,那槍口的焰火那子彈的流光便就又暴露了他們的位置。
也就是片刻功夫後,便再次有手雷光顧到了他們的頭上。
黑夜之中那手雷的爆炸卻是連一點徵兆都沒有,然後就轟然的在他們頭上爆炸開來,而且,還是哪裡槍火多就往哪裡炸!
日軍小隊長真的沒有辦法了,他也是老兵,他在搜剿抗聯的過程中也打過好幾仗了。
但是,不管怎麼說,原來的戰鬥那都是在白天進行的。
雖然說抗聯很少和他們打陣地戰,但他們也都能看到那些穿着他們大日本皇軍的、警備軍的、老百姓、土匪的各種花式衣服的抗聯的人影。
可是,現在的他們除了聽到同伴的慘叫卻什麼也看不到。
就彷彿那手雷是憑空之中冒出來的,他們躲無可躲防無可防,他們卻只能在這裡懟天懟地懟空氣!
“停止射擊,去找擲彈筒、照明彈!”那名日軍小隊長高喊道。
這場夜戰來得如此的突如其來,從一開始到現在他們日軍就沒招消停。
到了此時,那名日軍小隊長卻是纔想起來打照明彈。
爲此,那名日軍小隊長還很爲自己覺察晚了而懊惱了一下,那打照明彈豈不是比用手電筒方便多了!
自己一方也只需要把一顆照明彈送入高天,那麼向自己拋擲手雷的抗聯分子不就無所藏匿了嗎?
只是他的想法雖好,可是那擲彈筒和照明彈卻也只能摸索着找了。
日軍當然還記得那放擲彈筒的大致位置,可是那擲彈兵是否被手雷炸死了誰也搞不清。
他們一支日軍小隊當然不會只有一個手電筒,但那有着手電筒的士兵是否被炸死了也沒有人清楚!
所以這一切都註定了他們這些驕橫的大日本皇軍需要在黑暗之中去摸索着尋找擲彈筒和照明彈。
日軍的宿營地裡,已經沒有日軍開槍了。
沒有人開槍人家那抗聯的手雷就不再光顧。
此時那名被這場夜戰搞得焦頭爛額的日軍小隊長忽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他怎麼就感覺在這黑夜這中彷彿有着一雙無形的眼睛正在冷漠的注視着自己這些大日本皇軍的一舉一動呢!
當自己手下的士兵找到擲彈筒的時候,會不會有一顆手雷從天而降,然後自己的人就又慘叫成片?
不過,還好,也就是兩三分鐘後,在黑暗之中有一名日軍士兵驚喜的大叫了起來:“我找到了!”
日軍小隊長吁了一口氣,找到了便好,這兩三分鐘的等待讓他覺得是如此的漫長。
手雷的破片也好,子彈也罷,那絕不是打中了人那人就必死的。
就比如,手雷的破片擊穿了一名士兵的大頭鞋切掉了他一個腳趾,那麼這名士兵會死嗎?
當然不會!可是會疼!
正因爲如此,自打那手雷在他們宿營地爆炸伊始,日軍傷員的慘叫聲呻吟聲就沒有停下過。
在這種同伴的慘叫中組織反擊那無疑使得時間變得漫長,那就是一種煎熬!
只是這名日軍小隊長知道了自己手下找到了擲彈筒時,他這口氣也只是剛剛籲完,就在他以爲會“嗵”的一聲響,照明彈會升上中天的時候,手雷就再次光顧了!
“轟”的一聲後,找到了那擲彈筒和照明彈的位置人爆炸的紅光一閃,然後那正扶着擲彈筒正試圖把照明彈打起的那名士兵便倒了下去!
不對!不對啊!哪裡不對呢?!
在這顆手雷的爆炸聲裡,那名日軍小隊長腦袋真的就是“嗡”的一下子。
在經歷了短暫的因震驚而產生大腦的空白之下,這名日軍小隊長突然就大吼了起來:“他在咱們中間!”
他是誰?當然是抗聯分子!
抗聯分子怎麼會在咱們大日本皇軍的中間?
自己喊了要擲彈筒要照明彈,自己手下的人喊找到了,然後沒等那照明彈升空那手雷就炸響了。
那豈不是抗聯分子就在他們這些日本皇軍中間?!
而且,對了,那傢伙肯定還懂日語!
這個突然之間的發現讓這名日軍小隊長瞬間就血脈賁張,這樣的事自己有印象啊!
而這時他突然就想到了四個字,那就是“雷鳴小隊”!
對,肯定是雷鳴小隊,別的抗聯哪有這樣的戰鬥力?
他們大日本皇軍爲了對付雷鳴小隊那卻是把雷鳴小隊的作戰特點都印寫在了小冊子上發下來的!
只是,當這名日軍小隊長正要把自己的這個發現大聲喊出來的時候,又一顆手雷就在他的附近爆炸開來。
於是,山田作,一名日本關東軍的中尉小隊長在他隨隊侵入滿洲的第六年的一個冬夜,玉隕!
不過,這應當是日本人的說法。
按照中國人的書面說法是,山田作,瀛人之中尉小隊長。
曾凌辱了四名中國婦女,放任部下屠過一個21戶人口的村子。
他還砍下過三名抗聯戰士的頭顱,終於在這個冬夜得到了他應有的下場——卒!
隨着日軍小隊長的死去,宿營地裡的日軍徹底的變成了混亂的狀態。
按理說,訓練有素的日軍是不應當出現這樣的局面的,他們那都是有着順延指揮的。
奈何,剛有日軍說話,那手雷的爆炸聲便到了。
到了最後,所有日軍都已經意識到有抗聯分子混到了他們中間,並且對方肯定也懂日語。
可是他們卻偏偏奈何不了對方。
於是,那些還有着戰鬥力的日軍便悄無聲息的向四周的山丘遁去了,只留下一些傷員依舊在那山谷中哭爹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