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還是那麼的靜。
在那個有着探照燈的炮樓裡,看探照燈的那名日軍哨兵尚且在打瞌睡,那在炮樓裡的日軍那自然是在睡覺。
在第一層一個單獨隔出來的一個小間裡,煤油燈下,一名日軍官正躺在一張行軍牀上仰面睡着。
睡夢中也不知道他夢到了什麼,那嘴角竟然是露出了笑意。
也許他夢到了自己已經五歲的兒子,也許他夢到了自己那已經變得愈發性感豐腴的妻子。
但是,他從來沒有想到過有這麼一天,他來到異國的土地上時,有一個敵人正審視着他那睡夢中的笑容。
如果他想到會有那麼一天,他絕不會睡得如此安穩,他夜夜毛骨悚然!
而此時,就有一個人正在那昏黃的煤油燈下看着他這張侵略者的臉。
雷鳴,已經到了。
日軍的探照燈那就是看着壯丁的,那怎麼不可能向這段施工區的來路照。
所以,雷鳴很輕鬆的就進入到了這個炮樓之中。
雷鳴審視了着這張躺在行軍牀上在睡夢中那表情與中國人並無二致的臉,然後,他就無喜無怒的伸出了自己那雙死亡之手。
在雷鳴的印象裡自己已經用這雙手掐過死五四五名日軍的哨兵了。
於是,他的心理愈發強大了起來,他的技巧愈發的嫺熟了起來。
當他那雙手大聲在突然扼緊了這名日軍軍官的喉嚨的剎那,那名日軍軍官本能的蹬了兩下腿。
從那日軍軍官的鼻腔裡就發出一聲生命因無力而變得怪異的嘆息,然後,他就躺在那裡不動了。
雷鳴並不知道這個炮樓裡有多少日軍。
但目前這個炮樓也只有兩層罷了。
天黑前他在觀察敵情時,見那炮樓的二層連垛口還沒有砌呢,顯然這個炮樓並沒有完全建好。
按目前這個炮樓的規模來看,雷鳴覺得這裡的日軍不會超過一個分隊,也就是日軍的一個班,人數在十名左右。
看來日軍真的很放鬆啊!
日軍軍官所亮着的這盞煤油燈給雷鳴提供了極大的方便。
若是在戰場上,有人膽敢在黑夜之中弄出光亮絕對是找死的行爲。
見那日軍軍官已死,雷鳴飛快的掃了眼這間小屋的陳設。
而這時他就看到了一張桌子上竟然放着一堆米糰子!
日本人總是會用大米做成包着蔬菜的米糰子,那吃法和中國人吃的包子類似。
雷鳴看着那米糰子感覺到了自己腹中的飢餓。
爲了抗拒那份誘惑,他飛快的扭轉了目光,現在還不是吃東西的時候。
雷鳴的目光掠過那日軍軍官掛在牆上的挎包、王巴匣子,然後他就看到了一把短刀。
那刀比雷鳴印象中的指揮刀要短,看那長度也就在三四十公分的樣子。
就是它了!
雷鳴上前將那把刀從刀鞘中抽了出來,令他驚異的是,那把那鋒利的刀光竟然的煤油燈那昏暗的照亮下閃出了寒光。
長度正好,自己正嫌那日軍的指揮刀長呢。
而且這刀略有弧度,刀尖是尖形而不是鈍頭的卻是正好用來捅人!
他並不知道,這種刀並不是日軍的制式刀具,那是一種日本武士纔會用的短刀,日本的名字叫“肋差”。
雷鳴從那日軍軍官的這個小屋裡出來,四名躺在用木板搭成的牀上的日軍士兵睡得正香。
雷鳴剛進到這炮樓之中時,他自然是注意到了這四名日軍。
可是他見他們睡得正香他就沒有“打擾”而是奔那個露出來亮光的小門也就是日軍軍官的那個單間去了。
他怕有亮的地方有日軍值班並沒有睡着。
而現在自己已經殺掉了那名軍官可這四名日軍士兵卻還不知大禍已經臨頭!
此時的雷鳴有種感覺,今天,怕是要創造自己摸哨的紀錄了。
自己還從沒有在摸哨中一次性殺死這麼多的侵略者!
也不知道是什麼讓這些闖進別人家園燒殺擄掠的侵略者會有如此的自信,今天日軍對雷鳴不設防!
雷鳴不再猶豫,持刀向前。
也就是剛纔那日軍軍官的小屋中依舊透出一米昏黃的燈光來。
可是有這點光於雷鳴來講已經足夠了。
他便雙手正握着那把鋒利的短刀向第一名日軍士兵貫去。
庖丁解牛解久了那就會遊刃而有餘,殺敵殺多了亦然。
雷鳴出手穩準狠,可是他的手法也卻同樣有講究的。
他那一刀在貫入敵人心臟的剎那就猛的一頓。
這一頓的好處是能確保刀鋒插入敵人的心臟而又不會透體而過扎到那牀板上。
而同時雷鳴並不拔刀,就任由這名日軍士兵在那牀上顫慄着直至悄無聲息。
鬼子有四名呢,自己不可以砍掉對方的頭。
如果自己砍掉對方的頭的話,那頸動脈處飛濺出來的血可能就會把旁邊正在熟睡的日軍士兵弄醒。
所謂“慢刀子殺人”莫過如是!
當雷鳴在用刀扎死了第三名日軍士兵時,這層炮樓裡已是有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
而這時那第四名原本睡得正熟的日軍士兵鬼使神差般的竟然一骨碌就坐了起來!
而這時雷鳴的刀就到了,雷鳴由於是用使匕首的方法雙手正握着那把短刀的。
事發突然,他這個動作自然來不及轉換成雙手掄刀,於是他就用那樣一個怪異的自己都感覺很彆扭的姿勢把刀橫插了過去。
雷鳴下意識裡以爲這名日軍還會反抗呢!
可是,沒有。
那鋒利的刀刃直接就插進了這名日軍士兵的脖子的前部!
有血“刷”的噴出,直接就濺到了雷鳴的身上。
但那名日軍士兵依然沒有叫出聲來,因爲那鋒利的朝向雷鳴這側的刀口隨即就劃斷了他的咽喉!
那名日軍士兵重又倒回到剛剛爬起的木牀上,瞪着一雙死不瞑目的茫然的眼睛。
足足捏了一把冷汗的雷鳴這時才意識到,或許這名日軍士兵並沒有發現屋裡的異常。
他,也只是睡懵住罷了,就象中國古詩中所寫的那樣“半夜夢中驚坐起”。
或許自己不給他那一刀,他也不會發現自己,而會倒回牀上依舊沉沉睡去呢。
一樓的日軍士兵都解決掉了,雷鳴改成單手握刀踩着那紅磚搭成的樓梯拾階而上。
此時雷鳴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殺敵的上面,他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就是一尊暗夜裡的殺神!
幾年前他還只是東北山野之中一個小小的獵戶。
雖然,他也殺生,可是他殺的都是飛禽走獸。
並且雷鳴從不殺揣崽的野獸,不管是吃樹葉的狍子還是吃肉的狼,他也不殺剛剛下過蛋的飛鳥。
那樣他會感覺到心裡不安。
但是,殺這些闖入自己家園的侵略者他可沒有一丁點的心理負擔。
這些侵略者尚且會殺害中國人孕婦,同類如此相殘,血債必須血償,雷鳴的心裡只有仇恨!
多殺死一名侵略者,東三省大地上就會少一分無辜者的血!
既然今夜侵略者不設防,那麼,就讓這血腥來得更猛烈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