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八章 哈利變成了鄧布利多的形狀

“你醒啦,下午好,哈利。”

當哈利清醒過來的時候,聽到的是一個蒼老而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哈利扭頭,看到了坐在身旁的鄧布利多,哈利先是呆呆地盯着他,然後突然想起來了:“教授!魔法石!是奇洛!他要搶走魔法石!”

“不要激動,哈利,”鄧布利多說,“奇洛沒有拿到魔法石。”

“那麼誰拿到了?我記得——”

“哈利,請你先冷靜下來,不然龐弗雷夫人就要把我趕出去了。”

哈利嚥了口唾沫,環顧四周。他才發現自己是在校醫室裡。他躺在一張鋪着潔白亞麻被單的病牀上,旁邊的桌子上堆着小山一樣高的糖果。

“這些都是你的朋友和崇拜者們送給你的禮物。”鄧布利多笑吟吟地說,“你和奇洛教授在地牢裡發生的一切,是一個完完全全的秘密,但秘密總是不脛而走,所以,全校師生自然是全都知道了。”

“我...我在這裡住多久了”

“我前天晚上把你帶回了這裡。你的身體素質很不錯,我猜到你要醒過來,就過來等你清醒了。”

“可是先生,魔法石——”

“看來沒法分散你的注意力,好吧,咱們就聊一聊魔法石。奇洛教授沒有能夠把它從你手裡奪走,我及時趕到阻止了他,不過我必須說一句,你其實一個人就對付得很好,嗯,其實我趕到的時候奇洛已經被你打敗了。”

“您趕到了!?您收到赫敏派貓頭鷹送給您的信了嗎?”

“我和貓頭鷹可能是在空中錯過了吧。我剛到達倫敦,就意識到我應該回到我剛剛離開的地方,然後我就趕回來了。”

“原來是您趕到了,太好了。”

“我還擔心已經太晚了。”

“差一點兒就來不及了,我當時覺得自己已經支撐不了多久,魔法石很快就要被他搶去了,了,感謝您...”哈利回想起當時揮拳揮到最後的無力感,誠心誠意地道謝。

“我說的太晚不是指魔法石,孩子,我指的是你——你爲了保衛魔法石差點兒丟掉了性命。我趕到的時候可是嚇壞了,還以爲你真的死了。至於魔法石嘛,它已經被我毀掉了。”

“毀掉了”哈利不解地擡頭,“可是您的朋友,尼可·勒梅他...”

“哦,你居然還知道尼可”鄧布利多的語氣顯得很高興,“你把這件事搞得很清楚,是這樣的,尼可和我談了談,我們一致認爲這是最好的辦法。”

“可是,那樣一來,他和他的妻子就要死了,是嗎”

“他們存了一些長生不老藥,足夠讓他們把事情料理妥當。然後,沒錯,他們會死。”

看到哈利臉上驚愕的表情,鄧布利多露出了笑容,語氣平和地說道:

“我知道,對你這樣年紀輕輕的人來說,這似乎有些不可思議。但是對尼可和他的妻子來說,死亡實際上就像是經過漫長的一天之後,終於上牀休息了。而且,對於頭腦十分清醒的人來說,死亡不過是另一場偉大的冒險。你知道,魔法石其實並不是多麼美妙的東西。有了它,不論你想擁有多少財富、獲得多長壽命,都可以如願以償!這兩樣東西是人類最想要的,可問題是,人類偏偏就喜歡那些對他們最沒有好處的東西。”

哈利躺在牀上,這種話他接不了,他還不能理解鄧布利多的意思,但他覺得鄧布利多說的應該就是對的。

鄧布利多愉快地哼着小曲,笑眯眯地看着天花板。

哈利說,“教授,儘管魔法石不在了,伏地..我是說,神秘人——”

“就叫他伏地魔,哈利。對事物永遠要使用正確的稱呼。對一個名稱的恐懼,會強化對這個事物本身的恐懼。”

哈利深以爲然,他十分同意這個說法:“好的,教授。是這樣,我想知道伏地魔還會企圖用別的辦法東山再起嗎?我的意思是,他並沒有死亡也沒有消失,對嗎”

“對,哈利,他沒有消失。他仍然躲在什麼地方,也許正在物色一個願意讓他分享的軀體...他不算是真正地活着,所以也就不可能被殺死。他當時只顧自己溜走,完全不顧奇洛的死活,他對敵人心狠手辣,對自己的追隨者也一樣冷酷無情。”鄧布利多趁機對哈利輸出正確的三觀。

哈利點了點頭,但很快就停住了,因爲點頭使他感到頭痛。然後他說:“先生,還有一些事情我不太明白,不知道您能不能告訴我...我想了解這些事情的真相..”

“真相,”鄧布利多嘆息着說,“這是一種美麗而可怕的東西,需要格外謹慎地對待。不過,我會盡量回答你的問題,除非我有充分的理由守口如瓶,那樣的話,我希望你能原諒我。我當然不能說謊話騙你。”

“是這樣的,我想知道爲什麼奇洛不能碰我?他碰到我的時候全身會起水泡,還會發紅...”

“你母親是爲了救你而死的。如果伏地魔有什麼事情是弄不明白的話,那就是愛。他沒有意識到,像你母親對你那樣強烈的愛,是會在你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記的。被一個人這樣深深地愛過,儘管那個愛我們的人已經死了,也會給我們留下一個永遠的護身符。它就藏在你的皮膚裡。正是由於這個原因,奇洛不能碰你。奇洛的內心充滿仇恨、貪婪和野心,他把靈魂出賣給了伏地魔後,他碰了一個向你這樣,身上標有這麼美好印記的人,是會感到痛苦難忍的。”

這時房間的門板好像響了一下,哈利看了過去,然後趁這個時間用牀單把眼淚擦乾,他一想到自己母親當時爲了救自己而犧牲,就忍不住落下淚來,當聲音重又恢復正常時,哈利說道:“還有那件隱形衣,您知道是淮送給我的嗎”

“啊,當初你父親碰巧把它留給了我,而我認爲你大概會喜歡它。”鄧布利多的眼睛裡閃着狡黠的光芒,“很有用的東西...當年,你父親在這裡上學的時候,主要是靠它溜進廚房偷東西吃。”

“還有另外一件事..”

“儘管問吧。”

“奇洛說斯內普他——”

“是斯內普教授,哈利。”

“噢,是的,是他,奇洛說,斯內普教授恨我是因爲他當年恨我父親。這是真的嗎”

“是這樣,他們確實互相看着不順眼,有點像你和馬爾福先生。後來,你父親做了一件斯內普永遠無法原諒他的事。”

“什麼事”

“他救了斯內普的命。”

“什麼”

“是的..”鄧布利多幽幽地說,“人的思想確實非常奇妙,不是嗎?斯內普教授無法忍受這樣欠着你父親的人情...我覺得他這一年之所以想方設法地保護你,是因爲他覺得這樣就能使他和你父親扯平,誰也不欠誰的。然後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重溫對你父親的仇恨了...”

這時門板又響了一下,鄧布利多看了看時間,說道:“你的朋友們很快要來看望你了,還有什麼問題要問嗎?”

“有的,教授,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問吧。”

“我是怎麼把魔法石從魔鏡裡拿出來的”

“啊,我很高興你終於問我這件事了。這是我了不起的妙計,一個有趣的魔法。只有那個希望找到魔法石——想要找到它,但又不利用它——的人,才能夠得到它。是不是很棒的注意?”

鄧布利多聳了聳肩,說道:“好了,問題問得夠多的了。我建議你開始享受這些糖果吧。啊!是比比多味豆!我年輕的時候很倒黴,不小心吃到一顆味道臭烘烘的豆子,恐怕從那以後,我就不怎麼喜歡吃豆子了——不過我想,選一顆太妃糖口味的總是萬無一失的,你說呢?”

他笑着把那顆金棕色的豆子丟進嘴裡。接着他嗆得喘不過氣來,說:“呸,倒黴!是耳屎味的。”

這時門外響起了校醫院護士長的聲音——龐弗雷夫人是個善良的女人,但是非常嚴厲。

“只見五分鐘。”

“絕對不行!”

“可是你讓鄧布利多教授進來了...”

“是啊,那當然,他是校長嘛,自然有所不同。總之病人需要休息,你們不能進去...”

“看來你的朋友們來看望你了,”鄧布利多站起身來,“那麼就不需要我這老頭子陪你聊天了,我讓你的朋友們來見見你...”

“啊,謝謝您,教授。”哈利鬆了口氣,比起和校長聊天他還是更希望見到自己的好朋友們。

鄧布利多開門走出去後,過了一會兒羅恩和赫敏就走進來了,他們看起來比哈利要興奮多了。

“哈利!”

“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

“哦,哈利,我們都以爲你肯定要...”

“整個學校都在談論這件事情,當時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哈利迫不及待地把一切原原本本地講給他們聽:奇洛、魔鏡、魔法石還有伏地魔。

羅恩和赫敏聽得非常專心,每到驚險的地方,他們就緊張地倒抽冷氣,當哈利講到奇洛的纏頭巾下面的那張臉時,赫敏失聲尖叫起來,當哈利說道自己瘋狂歐拉歐拉奇洛的時候,羅恩也興奮地大叫起來。

“這麼說,魔法石沒有了?”最後羅恩問道,“尼可·勒梅快要死了”

“我開始也覺得不可思議,可是鄧布利多認爲,額,他說什麼來着?他說——‘對於頭腦十分清醒的人來說,死亡不過是另一場偉大的冒險’。”哈利的眼睛神采奕奕:“我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你說,會不會是鄧布利多故意要你這麼做的?”羅恩說,“把你父親的隱形衣送給你,然後引導你去做那件事”

“哎呀,不會這樣的吧”赫敏忍不住說道,“如果他真是這樣——我的意思是——那就太可怕了——你很可能被殺死的。”

“不,不是這樣,”哈利若有所思,搖頭說道,“鄧布利多是個很有意思的人。我認爲他大概想給我一個機會。他似乎對學校裡發生的事情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我覺得他十分清楚我們打算做什麼,但他沒有阻止我們,反而暗暗地教給我們許多有用的東西。我認爲,他讓我懂得魔鏡的功能絕不是偶然的。他好像認爲如果可能的話,我有權面對伏地魔..”

顯然,哈利已經完完全全被某個糟老頭子騙過去了。

“是啊,這就是鄧布利多教授不同凡響的地方。”羅恩感嘆似地說道,“對了,哈利你什麼時候能夠出院?一定要趕上參加年終宴會啊。分數都算出來了,拉文克勞是第一,雖然學院杯沒我們什麼事...不過宴會上的東西還是挺好吃的...”

————

另一邊,鄧布利多剛走出校醫院,康納的身影就出現在他的背後:“教授,您說起謊來都不會臉紅的嗎?”

“康納,善意的謊言有時候是很有必要的,對哈利來說知道的太多並不是一件好事。”鄧布利多笑眯眯地看着康納:“當然,這句話對大多數人都使用,很多時候,知道的太多會給自己帶來災難。”

康納閃開好幾個身位,遠離了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去:“魔法石你打算什麼時候還給我?”

“急什麼...我這不是要還給你了嘛...”康納嘟囔着,從口袋裡找出一塊紅寶石扔給鄧布利多,“喏~”

“怎麼樣?你有測試出什麼嗎?”鄧布利多接過,確認這是真的魔法石後,把它收進了口袋。

“當然...是有的。”

“噢?難道你能利用裡面的魔力?”鄧布利多搖了搖頭笑道:“我都很難做到這一點,魔法石裡的魔力只要用特殊的鍊金術才能使用,不然我也不會放心地把它交給你了,放棄吧康納,魔法石並不是什麼有用的東西,還是毀掉比較好。”

“嘛,雖然我是不能使用這裡面的魔力啦~”康納雙手抱在腦後,邁起六親不認的步伐,甚至吹起了口哨,“但是saber和安琪兒好像能用裡面的魔力哦~”

鄧布利多一愣,放慢了腳步,他扭頭看向康納:“你說的是真的?”

康納沒理鄧布利多,繼續踩着他的步子:“安琪兒還說,如果有這東西的話,說不定能做出那個只存在於理論中的穿越未來的【時之鐘】呢~”

鄧布利多不走了,他身子橫擋在康納身前,表情嚴肅:“康納,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康納搖搖晃晃,表情是說不出的得意:“當然是真的,準確地來說,能利用魔法石力量的是saber,她說這種魔力和她從周圍環境中吸收的能量差不多,安琪兒在saber的指導下也能做到勉強使用...”

“鄧布利多教授,學生我呀,對尼可勒梅先生可是仰慕得不行呢...”康納賤兮兮地笑了起來:“能不能介紹給我,認識一下啊?”

“......”饒是鄧布利多平靜了好多好多年的心境,也忍不住泛起了想要打一頓康納的衝動...

果然,巫師就應該習武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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