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川佐太郎的腦門上都是冷汗,因爲他突然發現似乎有幾道目光都注視着自己,那冰冷的目光和殺機非常隱蔽,幾乎難以發現,但是鬆川佐太郎知道自己這些人剛剛只要一個不對就可能身首異處。
殘忍和狠毒這是鬆川佐太郎的第一個感覺,同時內心中也有着一絲不被人信任的憤怒,和不甘。
但是但是這種情緒幾乎一瞬間就被他自己拋出腦外,只要有點腦子的人都會在這樣的時候進行防備。
再加上鬆川佐太郎非常清楚自己現在的定位,他就是一個投降的軍官,壓根就沒有什麼資格要求平等的對待。
而且從這一次他能夠看出來,鄧陽這個人非常的謹慎和毒辣,他甚至感覺,即便自己帶着手下的近兩千人反叛,恐怕最後自己這一羣人也一樣要被消滅。
這段時間他也算是進入了鄧陽手下的核心圈,對於鄧陽手下士兵的訓練和戰鬥力有了一絲的瞭解。
如果說鄧陽是帶領着那些正在訓練的新兵,他或許還不會這樣的畏懼,但是鄧陽帶領的是這支華夏國部隊最爲精銳的特種部隊。
特種部隊鬆川佐太郎是知道的,日軍部隊之中也有着一支類似的不對,被稱爲特戰隊,特戰隊是日軍從數百萬士兵中嚴格挑選出來的,戰鬥力比憲兵部隊還要強悍。
而同樣華夏國的特種部隊也是在十幾萬人中嚴格挑選出來的,其中的作戰士兵幾乎都是戰鬥學習最快,戰鬥意志最堅決,同時也最爲具有戰鬥天賦的。
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夠進入這種特殊部隊,用來進行斬首和局部突襲。
因此戰鬥力極其強悍,同時在鬆川佐太郎看來,可能即便日本軍隊中號稱精銳中的精銳的特戰隊都無法和這支組建時間並不長的華夏國特種部隊相比。
因爲華夏國的特種部隊在武器的使用上和戰鬥中的配合實在是太強大了。
如今有着一千多的特種部隊在這周圍,單單是這一千多特種部隊想要殲滅他手中的部隊顧及都沒有任何問題。
這纔是鬆川佐太郎內心中最爲驚恐的一點,剛剛如果不是他們最終決定跟着鄧陽,那麼可能那些狙擊手已經將他們的腦袋打爆了。
阪恆三郎帶着部隊繼續前進,鬼子兵一個個依舊像是螃蟹一樣走着八字步,扛着他們的三八大蓋,長長的刺刀足有鬼子身高的三分之一以上,上千人走在街道上感覺就如同金屬森林一般。
不過越是接近營地阪恆三郎的神色就越加的變化,最後更是一舉手讓自己所屬的部隊停了下來。
之前他們距離遠的時候無法看清楚營地內的情況,但是現在距離不過二三十米,已經能夠看清楚軍營內部的情況。
沒錯裡面是日軍部隊,那身高那軍裝哪怕那些士兵的一舉一動看上去和他們普通的日本士兵都沒有絲毫的差異,但是阪恆三郎的眼裡卻看出了一絲危機。
“八嘎,你去問問那是哪裡的不對,爲什麼會出現在咱們的營地內,還有咱們的第三大隊哪裡去了?”阪恆三郎認出這些士兵應該不是他們聯隊的。
雖然他們兩個大隊之間並不是太熟悉,但是最少能夠認得出普通士兵的差別,這些人絕對是日本兵不錯,但是卻不是他們聯隊的,因此阪恆三郎有了一絲警惕。
“八嘎,你們是那支部隊?”一個鬼子的中隊長軍官跨着螃蟹步走了上去。
然而回答他的卻不是話語,只見他眼前的一名指揮官雙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的寒光,隨後一揮手,只聽一遍的圍牆嘩啦一聲被推開,兩三挺重機槍對準着街道上的鬼子兵。
於此同時那名處在日軍前來問話的中隊長身前的協從軍指揮官猛然掏出自己的手槍,雙眼冷漠的指着對方的腦袋。
“八嘎,你們想做什麼?”猛然間看到自己被別人指着腦袋鬼子兵不由的怒吼一聲,然而這個時候後方的鬼子兵已經混亂起來。
“八嘎,準備戰鬥,準備戰鬥!”阪恆三郎的怒吼聲在街道上響起,他的腦海中這個時候滿是驚恐,他沒有想到居然在這裡遭受到襲擊,更加沒有想到的是襲擊他們的竟然是自己一樣的日本人。
這非常的瘋狂,幾乎讓他難以相信。
日本人軍隊到現在還沒有任何一支部隊成建制的投降,而且在南都這樣的地方更加不可能有鬼子的部隊向華夏國部隊投降,因爲現在的南都準確的來說還屬於日軍的掌控之下。
在自己一方佔據優勢的情況下,他不明白這些人爲什麼會倒向華夏國部隊的一方。
可是這時候阪恆三郎知道他沒有時間去思考,只能夠立即做好戰鬥準備,因爲此時那兩挺重機槍已經露出了猙獰的槍口。
啪!
一聲清脆的槍聲,被嚇得愣住的鬼子前去問話的中隊撲通一聲倒在地上,腦袋上出現了一個黑洞洞的槍口,白色的腦漿和暗褐色的鮮血從他的腦袋上如同泉水一般嘩啦啦的流淌下來。
“八嘎,開火!”鬆川佐太郎在聽到第一聲槍響之後立即下達了作戰命令,既然第一顆子彈已經打出去,那麼他們就沒有必要遲疑了,越是遲疑,他們越有可能兩邊都不討好,所以現在只能夠將自己最爲兇狠的一面表現出來。
噠噠噠……
啊啊啊……
兩挺早已經佈置好的重機槍悍然開火,強大的火力瞬間將整個街道充斥,金屬彈流無情的向着街道上的鬼子呼嘯而去,沒來及趴下或躲閃的鬼子兵瞬間倒下一大片。
不過在聽到一連串的射擊之後,阪恆三郎的嚴重閃爍着怒火和寒光。
“八嘎,通訊兵,通訊兵,立即前往夫子廟區域向聯隊長彙報,我們遭到了襲擊,一羣和帝國士兵一樣的部隊的襲擊,讓指揮部立即支援,其他人立即做好戰鬥準備,爲了帝國的榮耀,和這些膽小的懦夫拼了。”阪恆三郎的內心裡一片怒火燃燒。
如果是被華夏國部隊襲擊,他們還能夠保持一絲清明,但是現在襲擊他們的是日本軍隊,這絕對是已經投降的日本人了,在日本投降被看做是叛國,是最不可饒恕的罪行,因此他們毫不猶豫。
在異世的二戰之中,華夏國的幾方部隊也有少量的日軍俘虜,那些人在後來幾乎全部站在了華夏國的一方,不是因爲那些人被所謂的國際精神所所感動,而是那些鬼子知道,即便他們是因傷被俘虜的,只要是俘虜那麼他們即便回到日本軍隊可能也不會有好結果。
因此這些鬼子只能夠和華夏國的部隊一起與日軍進行戰鬥。
日軍的重機槍是三十發子彈的彈板,在阪恆三郎聽到對方的重機槍似乎已經打出了數十發子彈之後,他毫不猶的一揮手,帶着兩三百名已經反應過來的士兵想着自己一方的營地鋪了過去。
“屠殺給,天皇板載!”阪恆三郎站起身高舉着自己的這一回到,口中高喊着口號。
然而很快他就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在鄧陽的部隊之中,即便是這些投降過來的日本部隊裝備都是馬克沁重機槍,這種彈鏈供彈的重機槍纔是戰鬥中的大殺器。
鬼子的那種三十發彈板重機槍完全被鄧陽拋在一邊,區區三十發的子彈和輕機槍根本沒有區別,甚至還無法和衝鋒槍五十發的彈股相比,在戰場之中除了能夠壓制僅僅裝備了步槍的華夏國部隊之外幾乎沒有任何的用處。
阪恆三郎對於日軍的重機槍非常的瞭解,在他看來對面的敵人雖然是投降了華夏國部隊,但是武器裝備定然不會太好,重機槍裝備的可能也是繳獲他們的重機槍。
因此阪恆三郎準備利用重機槍更換子彈的空隙進行反攻,以此來一舉突破對方的防禦。
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夠死裡求生,畢竟現在他們幾乎都是被壓制在街道上,在街道上他們面對隱藏在工事內的敵人定然會死傷慘重。
可是鬼子剛剛站起來準備進行衝鋒,迎接他們的是無數的金屬子彈,馬克沁高達一百五十發的彈鏈兇殘的向前射擊,一個個鬼子兵幾乎沒有任何反抗就撲到在地面上.
而與此同時早已經準備好的其他協從軍士兵也拿起了自己的步槍對着街道上的鬼子發動攻擊,此時所有的鬼子降兵都已經沒有了選擇,兇猛的重機槍已經將一個個的鬼子兵打死在地上,他們已經走出了這一步就無法退縮。
噗哧……
啊……
一聲慘叫,阪恆三郎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一顆子彈直接穿透了他的肩胛骨,同時他身邊剛剛組織起來的部隊再次被打的混亂不堪,在兩挺馬克沁的兇猛射擊之下,即便是鬼子的機槍小組都無法擡起頭來,鬼子裝備的重機槍根本沒有辦法對馬克沁進行壓制。
啊!
阪恆三郎緊咬着牙關,他現在雙眼之中露出一絲絕望,因爲他知道僅憑他們的力量可能已經無法搶回軍營了,對方的火力實在是太強大了。
他內心裡非常的憤怒,這樣一支戰鬥力強悍的日本軍隊爲什麼會向華夏國的部隊投降那?
“八嘎,撤分散開,立即躲進兩邊的民居內隱蔽,通訊兵立即前往後方請求支援。”阪恆三郎一手捂着自己的傷口一邊大聲的下達着命令,可是猛然間他一回頭頓時滿臉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