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一章 離去

等李劍他們回到李家的時候,身上瀰漫着一股子殺氣,隔着老遠就能感覺到。

鍾梅琴看見這個樣子的李劍,算是徹徹底底的相信了李劍就是軍人的事實了,不覺內心一陣悲傷!

“李劍,你回來了!”

最淡然的當是吳月舞了,只見她蓮步輕移走到李劍身邊挽住他的手臂走進了李家的大門,頗有一些少奶奶的樣子了!

趙靈兒還沒反應過來呢,她就走出去了,隨即她也不服氣的走過去挽住李劍的另一隻手臂!

“臭小子你出去幹嘛了?怎麼身上一股……”

李博成都不知道怎麼說了,總感覺現在的李劍很恐怖,讓他望而卻步,他都懷疑這是一個假兒子了!

“沒事兒,就是殺了幾隻小老鼠而已!”

李劍淡淡一笑,接着就走了進去,留下幾個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老爺子最後醒悟過來以後就朝着李劍追了過去,嘴裡還不停念着:

“你倒是說說你到底幹嘛去了?”

可是李劍沒有理他,只是徑直往裡走去,吳月舞早就準備好一些吃的了,李劍不客氣,馬上就開吃了!

“臭小子你別光顧着吃啊?明天你準備怎麼辦啊?到時候救了慧兒之後你們準備去哪兒?”

老爺子依舊在追問着,李劍這時停住了,咬了一半的桂花糕又鬆了開來,隨即輕聲答了句:

“救下她以後我們會盡快離開上海!”

這也是他之前的想法,一是不能拖累李家,二是他離開這麼久了,也該回去了!

“唉!”

老爺子不禁嘆了口氣,隨即坐在了李劍的旁邊,有些傷感的說道:

“早知道會是這樣啊!當初看見你神色匆匆的回來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有離開的這一天!”

老爺子想起之前他們在他的醫館相遇,李劍那傻呵呵的樣子,他到現在都還記得很清楚!

“沒關係的,到時候等鬼子趕出去了,我還會再回來的!”

李劍身上這麼重的匪氣,未來肯定不適合做軍隊主官,偶爾幫着國家處理一些暗殺行動還是可以的!

所以最後肯定適合在軍隊以外的地方生活,做一個幕後的軍人還是可以的!

“你要注意啊,戰場上槍彈無眼!”

老爺子也不忘記囑咐李劍一番,這個孫子能這般成才,他心裡自是特別高興,可是一想到他要去的地方是無盡硝煙的戰場,他又有些捨不得!

“我知道!”

李劍很感動的點了點頭,有家人的感覺真的很好!這是李劍此刻內心的獨白!

另一方面他也知道,如果他不上戰場,將有無數的將士家庭會變得不完整!

妻子失去丈夫,母親失去兒子,孩子失去父親!

這樣的悲劇一直在中國大地上演着,他要盡他所能去阻止這一切!

這一天晚上,除了李劍睡的很舒服以外,其餘的人基本都沒睡,老爺子一直在書房裡坐着,李博成則是坐在牀上抽菸!

小丫頭菲兒似乎也知道李劍即將離開的事情,整個人也很不捨,可是她知道三哥身份不一般,不能一直待着上海灘當他的公子哥!

……

“呼!”

第七天早晨,李劍起的很早,穿上衣服就輕輕的走了下來,想安靜的離去,可是等他下樓的時候,現客廳里居然坐滿了人!

每個人都神色不捨的忘了他一眼,似乎都在等他一樣,李劍有些感動,這就是家。

來了上海以後,無處沒有家的溫暖啊!

鍾梅琴一直在擦眼睛,強忍着不哭出來,老爺子說今天是個好日子,是李劍歸軍的好日子,是喜事,不能哭!

“你們都起的這麼早啊!”

李劍也是強裝歡笑的問了句,看着這些人的眼睛,充滿血絲,李劍大概能猜到他們估計是一晚上都沒睡覺吧!

“先吃飯吧!”

老爺子話了,隨即他便坐下了,這一頓飯吃的很是安靜,從頭自尾沒有人說一句話!

瞪吃完之後,大他們已經把車開了過來,李劍也漸漸朝他們走了過去!

這裡到他們和朱天羽約定的地方還有兩個多小時的車程呢,他們得提早動身!

“臭小子,別忘了好好照顧慧兒,要是她出了一點事兒,我一定饒不了你!”

這是趙維徵說的話,李劍的離去讓李家人很不捨,可是趙依依的離開給他們趙家的感覺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好的,到時候保證帶一個完整的慧兒給您!”

這句話李劍最後做到了,只不過那已經是抗戰勝利之後的事情了,那個時候他也卸下了戎裝!

“再見了!”

說完李劍轉身欲走,就在這個時候,老爺子嘴裡突然喊了一句:

“等等!”

隨後大步朝着李劍走了過來,手裡還拿着一塊布,上門似乎寫着一些東西!

“爺爺!”

“跪下!”

只聽老爺子大聲喊道,神情嚴肅的盯着他!

李劍聽見以後,馬上雙膝一曲,跪在了老爺子的面前,跪在了李家大門口,跪在了李博成和鍾梅琴的面前!

“李家第三十八代子孫李劍,字興邦,現欲從軍遠去……”

老爺子說了一些鼓勵李劍的話,本來他想自己寫一些東西的,可是最後說出來的卻是岳飛母親在岳飛出征以前說的那套警句!

“……倭寇無盡,我孫勿回!”

這是老爺子說的最後一句話,緊接着他把一塊放到李劍手上!

攤開一看,正面寫着的赫然是四個大字:

精忠報國!

後面的落款人是祖父李愛華!

不過等他翻到背面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了一種想哭的衝動了!

因爲背面就寫了一個字:

家!

這個人意思太廣,李劍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表達了!

把東西往懷裡一塞,最後朝外走去,望着李劍轉背離去的背影,鍾梅琴終於忍不住了,“哇”的一下哭出來了!

李劍走了一段路以後,突然轉過身,朝着李家那邊就再次跪下磕了三個響頭!

他怕自己死在戰場上,到時候沒有給他爸媽養老送終!

“爸媽,兒此次遠去非個人私慾,而是爲了國家,自古忠孝不能兩全,兒只能舍其一而取大義,若兒戰死沙場,希望二老可以保重身體,切勿悲傷,因爲兒的死是有意義的!”

“兒是爲民族獨立而戰!爲了國家而戰,更是爲了像我們這樣普普通通的家庭的和平而戰!”

“不能盡孝膝前,望二老寬恕!”

隨即起身擦了擦眼睛就頭也不回的離去了,鍾梅琴想去追卻被李博成拉住了!

看着三輛車遠去的背影,衆人心中不免一陣不捨!

可是李劍說的對,如果他不去戰鬥,也會有很多人前仆後繼的衝向戰場,他只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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