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火在肉裡燒!

隨着日軍攻陷太原,晉西南各縣城也成爲小鬼子進攻跟佈防的重點。做爲山西的駐防部隊,晉綏軍自然不甘心撤離山西,同樣躲進晉西南各地進行敵後抗戰。

面對這些依舊頑抗的華夏部隊,進擊的日軍自然不會輕易放過。無論是八路軍還是晉綏軍,都是此刻佔領山西日軍打擊跟消滅的對象。

只是手段上面,小鬼子也並非死心眼。一些能夠收編或收買的部隊,小鬼子也願意給些好處或頭銜,將那些反抗部隊收編成僞軍,轉而讓這些僞軍替他們賣命。

眼前這兩個晉綏軍四三六團的士兵,也是在一次小鬼子的掃蕩戰役中,不慎被小鬼子給俘虜的。似乎知道當小鬼子的戰俘沒啥好下場,關押在縣城的時候找機會準備逃跑。

很可惜,先前趁夜出逃的時候還有幾十號戰俘。但一路追擊之下,僅剩眼前這兩個。至於其它有可能還活着的,估計這會也鑽進那個山溝裡去了。

總而言之,對於李浩的來歷跟身份,趙鐵虎覺得有一定可信度。最重要的,他只是偶然在此宿營,想來小鬼子也不至於專門爲他設什麼圈套吧?

看着此刻臉色蒼白卻依舊咬牙硬挺的傷員朱子喜,清楚不止血便是活不過今晚的趙鐵虎。也很直接的道:“看樣子,你腿上應該沒子彈。但形成穿孔,不止血很危險。

眼下是晚上,想送你們回晉綏軍的防區,只怕時間上面也來不及。老子有個辦法能幫你簡單止血,但辦法有點殘忍甚至很疼,能忍住嗎?”

‘大哥,你真有辦法止血?’

站在一旁滿臉擔憂的李浩,得知趙鐵虎有辦法幫忙止血,自然是滿心歡喜。身爲軍人,他很清楚被子彈打中的後果,有時往往比死更難受。

止不住血,就有可能失血過多致死。傷口發炎,同樣有可能要了傷員的小命。一句話,相比一槍斃命陣亡犧牲的,受傷致死的比例同樣高的嚇人。

如果那個在戰場負傷,那麼也是一件非常不幸的事情。能不能活過來,就看個人的運氣跟身體素質了。畢竟,這個時代的戰場醫療情況極度惡劣,有些傷員甚至只能縛草藥救命。

‘有,不過老子的辦法有點殘忍,現在就看你這兄弟能不能咬牙挺住!’

‘來吧!大哥,再疼總比死好受一些!今晚我能撿回這條命,也多虧大哥出手相救。要是我挺不住,只能說我倒黴。大哥,你儘管來好了!’

隨着傷員朱子喜說出這番話,趙鐵虎點頭道:“行,你小子是條好漢。要是你這次能挺過來,相信將來會有一番出息的。大頭,找根棍子給他咬住。”

說出這番話之後,趙鐵虎從兜裡翻出幾顆子彈,用短刀將彈頭給取下來。倒出裡面的火藥,而後又非常小心將對方簡單包紮的傷口扒開。

找了一件從小鬼子身上扒的棉布襯衫,趙鐵虎擰開自己的水壺,將裡面的東西倒在撕開的棉布上,一股撲鼻而來的烈酒氣息,便引起李浩的注意。

‘大哥,你水壺裡裝的是酒啊?’

‘是啊!原本打算自個喝的。不過,爲了避免傷口發炎,用烈酒清洗傷口更好一些。忍着點,這只是止血的第一步,你要挺不過,老子將你打暈也可以。’

‘不用,大哥,你來吧!’

感受着酒精接觸傷口產生的劇疼感,朱子喜同樣覺得跟刀割般難受。好在他知道,趙鐵虎這樣做是爲了救他的命。那怕再疼,他也必須咬牙忍着。

將傷口清理一遍之後,看着傷口依舊在不停流血,趙鐵虎也沒多說什麼。將先前倒在紙上的火藥,直接倒進那個穿透的彈孔內。

就在李浩有些不明白趙鐵虎爲何這樣做時,趙鐵虎卻飛快掏出一盒火柴道:“咬住木棍,老子要動手了!就一下,一定要挺住啊!”

話音剛落,火柴便被點燃,將這個火苗靠近倒進彈孔的火藥。只聽‘嗖’的一聲響,那些火藥快速被引燃。而這個時候,朱子喜直接慘叫一聲暈了過去。

望着火藥燃燒產生的焦灼氣味,趙鐵虎也清楚這是戰場急救的土辦法。可必須承認,這種辦法有時確實能救命。當然,這種滋味肯定也是非常不好受的。

同樣覺得心顫的李浩,看着朱子喜被燒焦的傷口,真的沒再怎麼流血,也覺得這個辦法還真管用。但想到這種火在肉裡燒的滋味,他同樣覺得心裡打顫。

‘好了!效果不錯!這傷口已經不怎麼流血了!要是運氣好,你這個兄弟能撿回一條命。放心,他只是痛暈過去,等緩過來就好了。老子再給你重新包紮一下吧!’

說着話的趙鐵虎,同樣一點不嫌麻煩,用先前撕開的棉破襯衫,重新將這個已經不怎麼流血的傷口給包紮起來。只要接下來好好養傷,相信朱子喜也能撿回一條命。

等到包紮完畢,趙鐵虎看了看天色道:“爲了安全起見,我們怕是要換個地方休息。要是城裡的小鬼子等急了,看到搜捕隊還沒回城,肯定會派兵出來尋找的。

原本老子還打算去城裡逛逛,可讓你們這樣一鬧,估計這兩天城裡肯定戒備森嚴。算了,你們是自己走,還是跟老子走。先說好,跟老子走,就必須聽老子的,明白嗎?”

‘明白!大哥,俺們跟你走!’

‘好吧!你自個挑兩杆槍背上,另外子彈多拿一點。看你的樣子,想來這兩天也沒吃好。老子這裡還有幾塊滷牛肉,你將就吃一點,老子收拾一下就上路,如何?’

‘行,多謝大哥了!’

看着遞過來的滷牛肉,李浩同樣覺得眼前這個八路軍,跟他以前接觸過的八路軍似乎非常不一樣。儘管作派有些粗魯,對他兩個人卻也算仁至義盡啊!

在李浩開始消滅剩下的滷牛肉之時,趙鐵虎也將繳獲來的裝備,找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埋起來藏好。至於帶着這麼多裝備上路,想來也是不太可能的。

只是爲了安全起見,趙鐵虎還是挑了兩杆步槍,一杆小鬼子的三八式,一杆看上去有九成新的漢陽造步槍。在他看來,這兩支步槍搭配着用比較好。

三八式的威力雖然不大,但精度準不錯,射程也比較遠,適合當狙擊槍用。以趙鐵虎的射擊水平,他打出的子彈大多都是人體要害,因此這槍發揮出來的威力想來不小。

而漢陽造的威力大,適合百米左右的射擊。只要捱上一發,想來任何人都不會有好果子吃。如果再近一點,還有兩支盒子炮招呼,加上繳獲的小鬼子手雷可用。

一番準備過後,趙鐵虎覺得他成了個人形武器一般。腰間揣着兩支盒子炮,背上揹着兩杆步槍,在身上還掛了十幾顆小鬼子的手雷。這裝扮,着實有點雷人啊!

儘管這一身打扮有些雷人,可在趙鐵虎看來實用就行。今晚鬧了這麼一出,以小鬼子的尿性,想來也要瘋狂的找人報復。

真要碰上小鬼子的搜捕隊,身上多準備一些武器彈藥,終歸不是什麼壞事!

看着已經啃完牛肉的李浩,趙鐵虎將打包好的東西遞過去道:“這是老子的戰利品,你先幫老子拎着。看你兄弟的情況,想來需要好好休養兩天。

我知道一個地方,想來應該很安全,我們先去那裡躲兩天。今晚殺了這些小鬼子,估計小鬼子肯定會到處抓人。先把你們送到安全的地方,一切等養好傷再說。”

‘是,大哥,俺聽你的!’

將東西交給李浩拎着之後,趙鐵虎將此刻昏迷的朱子喜背上肩。原本李浩想背,但趙鐵虎覺得李浩剛撿回一條命,體力跟精神都不太好,背個人上路根本走不快。

就在趙鐵虎三人離開之後不久,原本在城中等待追兵返回的榆社日軍,看着天色漸漸放亮,先前出城的搜捕隊還沒返回,便意識到出城的部隊有可能出事了。

沒多久,一支日軍中隊便沿着公路展開搜尋,等到達趙鐵虎休息的山坡公路上。很快看到公路上留下的斑斑血跡。一番搜尋後,很快發現丟在草叢中的日軍屍體。

看着被扒光的屍體,帶隊的小鬼子中隊長怒火沖天。在他看來,這是對日軍的極大污辱跟挑釁。不多時,駐紮榆社的小鬼子跟僞軍也行動起來,誓要找兇手報仇雪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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