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童永福的反應，王凡眉頭微皺，心中明白了對方的心思。
地不是不可以給，但要做出成就。
正如白天和黑夜，業績與污點也是相對的。
濱海市之前大力發展晶圓廠和封測廠，出發點很好，利國利民，爲華夏爭氣，本一光榮事件。
但受到歐美封鎖限制，沒一流設備，更沒先進技術。
儘管濱海市政府投入頗多，給予各種支持。晶圓廠和封測廠依舊入不敷出，瀕臨破產。
結果不僅沒有絲毫的業績，反而成了一大污點。
至於原因，在這個結果至上的時代，沒人會在意的。
歷屆市領導上位誓詞都會強調在任期間，將會採取一些列措施，將晶圓廠和封測廠扭虧轉盈。
然而都成了一大空話，甚至好幾人因此落馬，揹着這一污點，此生難以再進。
童永福依舊如此，晶圓廠和封測廠成功與否，關係到他日後的命運，升還是降？
王凡又是晶圓廠和封測廠成功與否的關鍵。
就算王凡不務正業，瞎搞，他也不會同意。
而對於當下王凡激進的行爲，童永福有些失望，更多的是擔憂。
看出對方的心思，王凡說道：“凡人科技當下的現金流，想必童市長也清楚，新晶圓廠的建設最多花三分之一，再投建封測廠完全沒有壓力。而且歐美對晶圓廠的先進設備封鎖限制的厲害，我那兩臺光刻機都是費盡心思。而封測廠相對而言鬆一些，更容易出成績！”
最後一句話打動了童永福。
更容易出成績！
時間王凡等不起，他同樣等不起。
前任市長在任5年，成績平平，晶圓廠沒有絲毫起色，遭到下調。
而他上任濱海市市長也4年有餘，同樣毫無成就，這一年，再不起色，恐怕也難逃同樣的下場！
不過童永福也不是輕易相信別人的人，尤其是王凡這麼年輕。
他盯着王凡看了一會，似乎在分析對方有沒有撒謊。
良久方纔嘆了口氣：“地可以給你，但要有條件限制。”
“您說。”王凡點頭。
童永福應了下來，基本上相當於將賭注都壓在王凡身上，生死同舟，自然不會一切都任由王凡胡來。
“第一，我會盡快協調，三日之內簽約，這筆資金你自己出，我沒法再給你解決。”
“第二，凡人科技必須儘快拿出建設方案，一個月之內開始動工。一年之內建成！各種手續，我會吩咐趙宣，一路綠燈。”
“第三，兩個廠的總投資必須達到100億華夏幣，一年之內！”
“第四，儘量多的折騰一些名聲出來，無論有沒有建設完畢，最好一月一次小的，兩月一次大的，總之不能間斷，我會讓媒體配合的。”
王凡一陣沉思，最終開口道：“基本可以答應，不過有兩點要求。”
“說。”童永福道。
“一，施工建設方面，凡人科技擁有絕對的主動權，希望沒有其他勢力摻於其中。”
童永福點點頭：“可以。豆腐渣工程一旦出了問題，誰都不好。臺島地震時，臺積電的廠房高規格都扛不住，更何況那些靠關係的偷工減料。這方面我會知會，沒有人敢從中作梗，不過工程質量你也要保證，相關部門的驗收可是毫不含糊。”
王凡有些意外，接着說道：“好，第二點，製造風波可以，但要後期才行。”
“爲何？”童永福眉頭微皺。
天有不測風雲。童永福之所以這樣要求，算是一張保護牌。
讓上頭明白，他童永福不是碌碌無爲，而是進行着大手筆的動作！就算要動他，也等到出了成績再說。
這樣不會出現晶圓廠、封測廠還沒建成，他童永福先被搞掉的悲劇。
王凡解釋道：“晶圓廠的設備都需要通過歐美企業買進，不能過早地展露，否則會引起對方的忌憚，加以封鎖限制，設備問題更加難以解決。”
童永福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伸出四個手指：“我明白，這樣，4個月，我給你前四個月的時間，前期我會盡量爲你瞞着，你儘快行動，需要支持，濱海市zf會全力配合。但4個月之後，必須高調！”
“好……”
談成之後，兩人握手言歡，最後各自離去。
2日後，童永福已經徹底搞定一切，王凡得到消息，立即派丁全帶着團隊去談簽約事項。
丁全是個可造之材，也讓王凡放心，因此他打算好好地磨鍊丁全一下。
凡人科技越做越大，日後子公司的事務不可能都是王凡和蘇雪雁打理，必定會交給其他人負責。
而丁全這批從開始跟着他的老班底，無疑是最合適的選擇，適當培養下，有前途的自會重用。
因爲得到兩邊老大的首肯，談判進行的很是順利。
不到一天，兩塊土地全都簽訂。
晶圓廠大一些150萬平方米，按照市政府優惠價格2000一平，共計30億華夏幣，通過政府開發銀行低息貸款完成。
封測廠略小125萬平方米，同樣2000一平，共計25億華夏幣，凡人科技需要一年內分三期支付完畢。
當然，這裡的面積指的是園區面積，真正的建築面積可能只有幾十萬平方米。
而且150萬平方米的晶圓廠也不算多大，像三星新動土的晶圓廠，預計在2017年完工。
佔地面積3,100萬平方英尺，約288萬平方米，差不多是這一晶圓廠的兩倍！
不過凡事都要一步一個腳印，王凡現在需要的是時間，不可能一上來就建一個300萬平，18寸的最先進晶圓廠。
他，等不了，也等不起。
先儘快建一座12寸的一流晶圓廠，解決接下來的產能問題，其他再徐徐圖之。
至於新封測廠的廠長，王凡本不打算交給季康勝，畢竟這傢伙有前科，不是個省油的燈。
但一陣沉思，知人知面不知心，即便再找別人，也難以摸透對方的品行。
一隻被限制的豺狼，總比僞裝成忠犬的虎豹好的多。
加上季康勝的能力足夠，對封測廠的發展、建設頗有建樹，能夠完美地完成這個任務。
索性不如再重用一番。
就像司馬懿，完全的白羊狼，曹操依舊不吝重用。
當然王凡不會給他取而代之的機會，若萬不得已，死道士不死貧道。
英雄不問出身，梟雄不將道義。
王凡不介意來一個卸磨殺驢，或者杯酒釋兵權。
等封測廠建成，一切步入正軌，大不了逼着季康勝交出大權，送他回家頤養天年。
當然，最好季康勝不要自誤，有自知之明，那樣王凡也懶得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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