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王繼昌和林涵的恩怨，王凡不想多做評價。
不過對於王繼昌的執着，他還是很欽佩的。
這年頭這種務實的科研人員不多，反而爲了虛名，不斷造假，甚至騙取國家科研經費的人，不在少數。
因此，王凡決定給王繼昌一次機會，幫他一次，實現他未實現的夙願。
然而，出乎王凡的意料，還未到下午，王繼昌便火急火燎地找了過來。
儘管老教授已年過半百，但走起路來依舊虎虎生風，直接氣勢洶洶地殺向王凡辦公室。
丁全很是無奈，攔都攔不住，只能一路跟隨。
“怎麼了，這是？”王凡看着丁全無奈的樣子，問道。
丁全擺擺手：“咱們停了王教授的項目，教授火氣很大，這不……”
王凡啞然，倒是他疏忽了，竟然沒有想到這一層面。
的確到了他這個位子，有時候考慮事情，的確是沒有足夠注重其他人的感受。
就像一個企業的董事長做決定，不會過多考慮手下員工的立場。
王凡擺擺手，讓丁全先下去，接着向着老教授說道：“王教授，坐，有話慢慢說。”
王繼昌點點頭，做到王凡的對面。
他的性格就是這樣，即便是面對王凡這個凡人科技董事長！
要知道，在很多人看來，現在王凡的影響力，早已遠遠超過了馬雲、李彥宏之類。
雖然只有幾個月的時間，但凡人科技發展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也太成就斐然，令人震撼。
“我不明白，好好地研究，憑什麼說停就停？當初，我們籤合作協議的時候，可沒有這樣的條款？難不成，你也認爲我們的研究沒有意義，沒有價值？難不成，你準備停了我們的項目，開始投資那些石墨烯之類的無底洞？”王繼昌說道，有些激動。
自從林翰過後，投資者對王繼昌普遍帶上了有色眼鏡，認爲王繼昌過於死板，一心要實現鋰電池的本質提升，這無疑是癡人說夢，因此絕大多數的企業，都拒絕對王繼昌投資。
這幾年都是王繼昌教授，用自己的私人積蓄，甚至借錢來支撐的。
直到前段時間，凡人科技和電子科大合作，王繼昌團隊的科研費用，這纔有了保障。
如果王凡撤資，放棄資助，他們只能再度回到那種拮据的困難日子，甚至不得不放棄研究。
因此，王繼昌現在火大也是合理的。
王凡搖搖頭，笑道：“老教授，我很尊敬你的務實精神，就是衝着這一點，我都不會放棄資助你們。之所以停掉現有的項目，原因簡單，是因爲有一個更好的項目，更先進的方向，需要你們去攻克！”
“更好的項目？”王繼昌搖搖頭：“在鋰電池領域取得本質革新前，我沒有心思去參與其他項目。而且按照我們的研究，用不了五年，我相信一定能把成本降低，正式實現商業化！”
聽着王繼昌自信的言論，王凡心中暗歎，這人倒是個人物。
通過系統，王凡清楚，王繼昌說的一點不假。
這樣發展下去，甚至用不了5年，他都能取得成功。
只是，現在王凡哪裡等得了那5年啊！
“老教授，我說的新項目，就是高能鋰電池，一次徹徹底底的本質性變革！”王凡說道。
“本質性變革？”王繼昌心裡有些熱切，接着卻是搖頭：“這不容易，至少5年的時間，很多人根本等不到。”
王凡沒有再說什麼，直接取出一份協議放到王繼昌面前。
“這是什麼？”王繼昌看後，有些驚訝。
“保密協議。”王凡笑道：“一旦，你在這上面簽了字，接下來無論聽到什麼，看到什麼，都不能說出去，否則就要擔刑事責任！”
王繼昌略微沉思，最終看着王凡誠懇的樣子，點點頭，從懷裡掏出一直鋼筆，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王凡接過王繼昌籤的保密協議，接着又取出一大沓資料，遞了過去。
王繼昌將信將疑地接了過去，又看了看王凡，接着一頁頁地閱讀起來。
起初，王繼昌的表情還算正常，但隨着時間的推移，王繼昌的表情越來越精彩。
時而忍不住搖頭，似乎有些異議。
時而忍不住頓首，似乎之前走錯了方向。
時而竟然手舞足蹈，甚至興奮地直拍大腿……
王凡靜靜地坐在一旁，看着王繼昌的表現，心中暗歎：這真是個癡人，科研癡人。
直到快黑天，王繼昌這纔看完所有的資料，最終推了推眼鏡，嘆了口氣：“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不服老不行啊。想法很有創造性，思路獨特，但基本合乎情理，如果經過實際驗證，整個鋰電池領域，都會發生徹徹底底的革新。”
“哎，不服老不行啊。我侵淫鋰電池一輩子，二十多年都沒有解決的問題，竟然讓你給解決了，還是如此完美的方式！後生可嘆啊！”
“王教授不必早下結論，這只是個不算成熟的方向而已，還需要取得完善，並進行實際性的實驗，才能證明！”王凡笑道。
王繼昌卻是搖頭：“有時候，方向比努力更重要。你的方向很好，我相信藉助這個方向，很容易完善整個理論。並且以我多年的經驗來看，這個方案，絕對行得通！”
“教授的能力我相信，這就是新的項目！”王凡將資料推了過去，道：“我希望教授能夠帶人完善這個理論，並立即實現產業化！”
“這沒問題。”王繼昌保證道：“你放心，三天的時候，我幫你完成整個理論！”
王凡卻是搖頭：“不是幫我，而是幫你！”
“這……什麼意思？”王繼昌有些意外。
眼前的年輕人難不成腦子傻了，這樣轟動的成果，竟然要送人？
“意思很簡單，這項技術是王繼昌教授你，和你的學生研發的！”王凡說道。
“這不行，我沒有做出任何貢獻，不能佔這樣的榮譽！”
王凡笑道：“你將他完善好，實現最後的證明，這就是你的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