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9章 感覺都不太正常
連綿不斷的大火，如一條長蛇爬到池非遲的手掌上，又鑽進了池非遲身體裡。
齋藤博看着火蛇，確定‘鑽’這個字他沒有用錯。
在他眼裡，火焰確實是以很快速度被池非遲的手掌吸收了。
不可思議，不過，也可能他其實已經在火中休克、這一切都是臨死前的幻覺？
非赤沒有被火烤到，但還是覺得待在池非遲衣服下太熱，鑽出池非遲衣領後，躥到齋藤博肩膀上。
齋藤博驚訝於自己看到的一切，居然沒能反應過來，後知後覺地看着非赤爬向他裝了零食的口袋，肚子發出咕嚕嚕的叫聲。
潛入太消耗能量，他都餓……等等，他能感覺到飢餓，也就是說他還沒死？
非赤身子纏着齋藤博的手臂，從尾巴尖拍了拍齋藤博的口袋，擡眼看齋藤博。
它有點餓了，不分享一下零食嗎？
齋藤博回神後，無語從口袋裡拿出兩袋甜品零食，給非赤撕了一袋，放在地上。
他居然明白了一條蛇的意思……
零食被熱度烘烤過後，袋子有些變形不說，裡面軟糖香甜的氣味也被烘烤出來。
小泉紅子等池非遲把火焰收得差不多，不再費勁維持魔法陣圈，看着魔法陣圈瞬間消失，鬆了口氣，突然聞到糖果氣味，轉頭盯上齋藤博，視線下移，又盯上齋藤博的口袋，伸手迅速撈出三包。
齋藤博：“……”
趁着他注意力集中在糖上，居然順他的糖！
分了蛇一袋，被順走三袋，他今晚出門的儲備可就只剩三袋了。
“忙到這麼晚，我都餓了，你們也吃點東西吧，”小泉紅子自覺地給池非遲、櫻木功遞了零食，自己動手撕開一袋，聞了聞香甜的氣味，滿足感概，“沒想到新宿糖果魔女屋的軟糖被烘過之後，氣味居然這麼香。”
池非遲沒有撕開袋子，把零食丟給了齋藤博，“他們家的糖果都比較高質量。”
齋藤博接住零食，突然覺得心裡多了些安慰。
拋開可能想把他滅口這一點不談，池非遲這個僱主還是很好的，知道他缺糖補充能量，也能把糖讓給他……
“你還是不喜歡吃糖啊，”小泉紅子動手吃着軟糖，忍不住道，“其實他們家的下午茶點心更棒！”
齋藤博：“……”
是因爲池非遲不喜歡吃糖嗎？
算了，別管什麼動機，他收回一袋零食就是好事。
小泉紅子、齋藤博、櫻木功、非赤吃着軟糖時，池非遲走到旁邊抽菸，本來打算吹一吹海風，只是手機突然震動，只能再走遠一點接電話。
“喂？”
“半個小時前，西多摩市的一個細菌研究所發生了爆炸，”琴酒聲音低沉地直接說事，“看爆炸強度，不像是意外事故，雖然那麼劇烈的爆炸，細菌應該不存在泄露的可能，但目前還不確定是不是有人潛入細菌研究所，也不確定會不會有細菌被帶出來，另外，這件事必定會引來警方的調查，那一位有新的指示，我們在西多摩市的實驗室把研究停一段時間，拉克，你協助我組織那裡的部分人員撤離。”
池非遲見琴酒難得這麼認真，也沒有再調侃琴酒，平靜問道，“現在嗎？”
“不，今天晚上需要撤離的研究人員會把實驗室裡的東西整理好，而且今晚會有不少警察到西多摩市，我們也不方便在這個時候湊熱鬧，”琴酒頓了頓，“你記得聯繫斯利佛瓦，我們明天上午十一點在西多摩市體育館的露天停車場碰面，方便的話，你記得幫我和伏特加帶兩份中華料理便當……”
“嘟。”
池非遲掛了電話，把燃着煙丟到一旁，收起手機走向小泉紅子。
這麼認真的時候，琴酒居然還惦記着讓他做點好吃的，沒救了。
“紅子，你一會兒送櫻木去十五夜城，我現在送齋藤回去，還有，麻煩你回來之後，送一千萬日元的現金到他住所給他。”
池非遲說着，從口袋裡拿出一個袋子撕開，拿出裡面的取血針往櫻木功手腕上一刺，手指收回時帶了一滴血液，丟掉取血針之後，擡起手指把血液放進口中。
現在已經快到凌晨了，等他回去聯繫了鷹取嚴男，差不多也該洗洗睡了，明天上午起來還得做飯、在上午十一點前趕到西多摩市，時間正好排滿。
之後組織撤離不知道需要多久，如果明天晚上需要熬夜，後天他都不一定能把錢送去給齋藤博。
既然答應了給錢，就趁早給了，省得讓齋藤博一天天干等。
另外，他也沒空送櫻木功去十五夜城，提前記住櫻木功的血液味道，以免老頭被日之鏡在十五夜城外設置的幻境弄死。
不過，草藥茶味的血，是因爲櫻木功出身蒙格瑪麗家族嗎……
齋藤博擡眼看到池非遲的動作，打算嚥下的軟糖噎在了嗓子口。
這……
突然吃人家的血幹嘛？還一副認真品嚐的模樣，他看着都覺得彆扭。
再一看櫻木功，老頭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怔了一下就繼續吃軟糖……難道這是某種奇怪的儀式？
小泉紅子不忙着往嘴裡放軟糖了，趁着櫻木功的手腕針眼滲出血滴，伸手把血滴抹了放進口中，“讓我去送錢，你最近都沒空嗎？”
池非遲點了點頭，彎腰拎起爬在地上的非赤塞進口袋裡，順手拿出塑封袋撕開，取出取出裡面的取血針，在齋藤博的注視下，刺了一下齋藤博的手腕，手指順走一滴血。
“喂……”齋藤博看着池非遲順他一滴血吃了，擡手看手腕上的針眼，感覺心裡很彆扭，“做什麼啊？”
趁齋藤博擡手腕，小泉紅子伸手抹了滲出的血，放進口中嚐了嚐，“唔……這小鬼的血居然是苦苦的咖啡味，我還以爲會是糖果味的呢。”
齋藤博沉默了一下，擡高手腕，舔了小針眼上的血點，有些無語。
不就是帶點腥味、帶點鐵鏽味的正常血液味道嗎？
“不好吃。”小泉紅子最後評價。
齋藤博：“……”
這羣人的精神很可能都不太正常。
“可能就是因爲缺糖，下次等他體內不缺糖份的時候，你再嚐嚐，”池非遲跟小泉紅子說完，轉頭招呼齋藤博，“齋藤，走了。”
“好！”
齋藤博感覺小泉紅子看他的目光十分詭異，立刻動身跟上，沿路吃着手裡一袋軟糖，直到池非遲找到真池集團附近碼頭的工作人員、開走了一輛車，纔想起這次賞金算是結束了。
他們真的一瞬間移動到了離看守所很遠的碼頭，那就不需要再隱藏行蹤了，正好相反，他們多暴露行蹤還能夠作爲不在場證明。
“剛纔……你們是怎麼做到的？”
齋藤博坐在車上，看着路景變得漸漸接近自己所住區域，還是忍不住出聲問了，“就是穿過紅圈後突然出現在那麼遠的地方。”
“魔法。”池非遲如實道。
齋藤博很想反駁世界上沒有那麼玄奇的東西，但他自己親身體驗過，也不得接受這個解釋，皺眉問道，“那麼，你的能力就是火焰魔法嗎？你可以不需要火源和燃燒物來放火，對嗎？我剛纔看到那些火焰好像都鑽進了你的手掌中，不像是障眼法。”
池非遲沒有否認，“可以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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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以置信……”齋藤博輕嘆完，沉默了一下，轉頭盯着池非遲，目光認真中帶着些許戒備，“我現在可以問一個問題嗎？你把我引到日本來，到底有什麼目的？”
在車子駛到橋下時，車裡的光線也暗了下來。
池非遲迴答得很直接，“想讓你爲我工作。”
“拜託，寶藏獵人從來不爲別人工作，”齋藤博不以爲然地笑了笑，“爲別人工作、受人約束、替人賣命，哪有自己一個人尋寶輕鬆愉快？我當初選擇當寶藏獵人，就是希望能夠得到自由，自己能賺多少就花多少，我看誰順眼就合作，看誰不順眼就不用理他，還能去各個地方探險，多有意思啊。”
“嗖……”
車子飛馳過橋下，四周大廈的霓虹燈閃動着，和璀璨的裝飾燈一同把光亮送進車裡。
“沒錯，”池非遲對齋藤博的回答表示肯定，“自由、未知的未來、突破自我的滿足感，包括高額報酬，或是領略世界另一面的風景，這些都是賞金職業的魅力所在……”
齋藤博想到池非遲也是賞金獵人，也不意外池非遲能夠做出這種總結，甚至還回憶起自己在賞金生涯看到的形形色色的人、經歷過那些或神奇或有趣的事。
“不過，你當初選擇做尋寶獵人，難道不是因爲作爲小孩子太難找工作、只有選擇賞金獵人這種不看年紀只看本事的職業嗎？”池非遲很實誠地反問道。
靜。
齋藤博腦海裡的回憶瞬間轉變，變成自己在外流浪時被一家家店拒絕打工、連臨時工都沒法做、只能用‘社會體驗’爲理由去蹭小時工工資的悲慘經歷，而且當時他爲了僞裝成正常小學生，只能在小學放假期間去蹭工作，工作確實不累，有的老闆還會多給不少報酬，可是很多時候沒法工作，那點工資要熬上四五天，日子簡直不要太悲慘，“喂，我說你們到底調查了我多少事情啊？”
“很多，”池非遲迴答了一句，又問道，“爲什麼不找人家收養你？雖然你原本的身份已經在美國註冊死亡，但只要你僞裝成記憶出現問題、流落在外的小孩子，應該能夠得到救助，甚至會被合適的人家收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