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2章 黑 白 灰

“難道說……”目暮十三聽兩人說完以前那起事件的情況,看向元太、步美、光彥三個孩子,“今天這起事件也是這樣嗎?”

“我想起來了!我爲什麼會覺得犯人是女人……”步美有些激動地喊出聲,眼睛也變得亮晶晶的,在其他人看向自己時,主動解釋道,“柯南用偵探臂章聯繫我之後,我拜託玩具店的店員姐姐帶我去樓梯口,我和那個姐姐等在樓梯旁邊的牆角,等着犯人跑下樓,犯人剛出現時,犯人背後有一道窗戶,逆着光,我只能看到犯人身影,沒有看到犯人的臉,不過,當時犯人的鞋底好像沾到了什麼,我看到犯人站在窗戶前、擡起腳看鞋底,還把鞋底上的什麼東西給拿掉了……”

說着,步美提起一隻腳,將腳翹到身後,微微側着身,扭頭看着後方,用手觸碰鞋底,示範給其他人看,“當時犯人就是做了這樣的動作!”

“原來如此,男性發現自己鞋底上沾到東西,想要查看時,通常會把腳翹到身前,”柯南提起左腳,膝蓋外翻,把左腳擡到身前,用手觸碰鞋底,“就像我這樣……步美看到犯人提腳看鞋底的動作像她那樣,纔會覺得犯人是女性!”

目暮十三考慮了一下,俯身跟步美說話,“步美,你說的那個店員,她當時也看到犯人了嗎?”

“當時店員姐姐在我旁邊,她應該也看到了。”步美肯定道。

“警部,如果還有其他目擊者,我們是不是應該把對方找過來問一問啊?”高木涉低聲跟目暮十三說話,“作爲成年人,對方的證詞說不定會更清楚一點,也更方便作爲證據……”

目暮十三點了點頭,讓千葉和伸到4樓把那名店員找上樓,向店員瞭解當時的情況。

警方本以爲店員會比小孩子靠譜一些,結果店員說自己跑向樓梯口時、眼裡帶着的隱形眼鏡滑片了,看出去模糊不清,跟步美一樣,只看到犯人的身影。

不過,店員同樣看到了犯人站在窗戶前提腳看鞋底,對犯人當時動作的描述,也跟步美一致。

在店員模仿過犯人當時的動作後,池非遲出聲問起細節,“犯人提起來的是哪一隻腳?”

“啊?”店員詫異地看了看神色冷淡的池非遲,連忙回憶了一下,把右腳放下去,提起了左腳,更正自己的動作,“好、好像是左腳吧……”

步美跟着回憶起來,“我也記得是左腳。”

柯南思索了一下,很快盯上了鐮屋崇司,用天真無害的表情提醒道,“這樣的話,犯人除了有可能是女人之外,也有可能是像鐮屋先生這樣、右手手指受傷的人吧?”

鐮屋崇司右手的食指、中指似乎受了傷,用繃帶固定到一起,見柯南盯着自己的右手,心裡一驚,連忙道,“這、這是我不小心撞到洗手間門上弄傷的,已經受傷兩天了,跟今天的事應該沒什麼關係吧?”

目暮十三看了看鐮屋崇司的右手,想到柯南平時在案發現場的表現,沒有忽視柯南的話,主動問道,“柯南,你爲什麼說犯人有可能是右手手指受傷的人呢?”

“因爲如果犯人左腳鞋底沾到了什麼東西、需要用手拿下來,而右手手指又受了傷的話……”柯南向身前提起左腳,將右手放到左腳旁邊,卻沒有用右手去碰鞋底,“就沒辦法用右手手指把鞋底上沾到的東西拿下來了,如果一定要把鞋底沾到東西取下來……”

說着,柯南將左腳提到身後,用左手觸碰鞋子,“就只有像步美說的那樣做,把腳翹到後面,用沒有受傷的左手去取!”

“原來如此……”目暮十三看向鐮屋崇司,目光帶着幾分審視。

鐮屋崇司被目暮十三盯得汗了汗,看向步美,“別、別忘了,那個小妹妹說過,犯人穿着接近白色的淺灰色衣服,我這身衣服很明顯不是淺灰色吧?”

“不過,元太說犯人的衣服是灰色、跟小哀衣服的顏色差不多,”高木涉看了看灰原哀的衣服,又看了看鐮屋崇司的衣服,“鐮屋先生的衣服顏色,看上去跟小哀差不多……”

目暮十三沒有再盯着鐮屋崇司,把目光放到元太身上,“而光彥說的是,犯人穿的是深灰色衣服……”

“那有可能是視覺錯覺……”柯南向池非遲發出‘對答案’邀請,“對吧?池哥哥。”

池非遲本來打算在旁邊看柯南推理,沒想到柯南會突然拉上自己一起,不過也沒有磨蹭,對朝自己看來的目暮十三等人點了點頭,看向灰原哀,“我需要穿着灰色衣服的小哀配合我做個實驗。”

灰原哀很願意配合,“需要我做什麼?”

“你跟我來,”池非遲走向樓梯旁邊的過道,“其他人先記住小哀的衣服顏色……”

灰原哀跟上池非遲,到了過道上,發現池非遲停在一塊沒有貼任何東西的白色告示板前,頓時明白了池非遲的打算,走上前,站到白色告示板前方,仰頭對池非遲道,“這樣就可以了吧?”

“可以了,你在這裡等一會兒,”池非遲平靜地說着,伸手揉了揉灰原哀的頭髮,轉身回到樓梯口,對其他人道,“大家都過來一下。”

在目暮十三的帶領下,所有人都跟着池非遲走到過道間,看到了站在白色告示板前的灰原哀。

元太、光彥、步美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灰原的衣服顏色……”

“完全變成深灰色了!”

灰原哀身上穿着之前的灰色外套,但在身後潔白告示板的對比下,外套顏色好像暗了不少,變成了深灰色。

光彥回過神來,連忙出聲道,“我看到的犯人的衣服顏色,就是這種灰色,而且我看到犯人跑過去時,5樓的樓梯口那裡擺放着很多白色的立式看板、白色的兒童塑料模特!因爲立式看板和塑料模特擋在了我前面,所以我纔沒能看到犯人的長相,只在立式看板和兒童塑料模特的縫隙裡、看到了犯人的衣服!”

“而步美看到的、接近白色的淺灰色……”池非遲脫下身上的棕色風衣,把風衣遞到阿笠博士手中,動身走到過道另一邊,招呼灰原哀,“小哀,你過來。”

灰原哀離開了白色告示板前,走到池非遲身旁,在池非遲繞到自己側後方蹲下時,視線餘角瞥見黑色衣角,心裡突然感覺到一絲壓抑,似乎有恐怖黑影從後方向着自己籠罩而來,渾身一僵,垂在身側的雙手也不自覺地收緊手指。

池非遲蹲下後,將右手搭在灰原哀肩膀上,對前方一羣人道,“在黑色背景下,小哀的衣服顏色應該會變淺不少。”

“確實如此!”目暮十三正色肯定。

在池非遲黑色衣服的對比下,灰原哀身上的衣服顏色看上去要淺上不少。

“我記得犯人跑下樓的時候,正好有一羣不知道是國中生、還是高中生的大哥哥從旁邊路過,”步美眼睛亮了起來,看向身旁的女店員,“那些大哥哥都穿着黑色的校服,店員姐姐也看到了吧?”

女店員見目暮十三等人看向自己,立刻點了點頭,一臉不好意思地笑道,“雖然我當時看東西模糊,但也能看到一羣穿着黑色校服的男孩子走過去,他們好像是其他地區過來修學旅行的高中生,今天是來這裡買紀念品的,看到他們,我還想起了我高中時候喜歡過的團長……總、總之,也是因爲那羣高中生突然走到樓梯口,犯人從他們另一邊跑過去,我的視線被高中生們擋住了,所以我纔沒有看到犯人的臉!”

柯南感覺灰原哀的臉色不對勁,忍不住多打量灰原哀兩眼。

灰原的表情好像有些僵硬?是他的錯覺嗎?

不管是不是他的錯覺,池哥哥這樣半蹲在灰原身後、神色冷淡地將一隻手放在灰原肩膀上,灰原又是一副站得筆直、直視前方不敢動的樣子,看上去還真像是灰原這個組織叛徒、不幸被池哥哥這個組織成員給逮住了……

難道說,灰原剛纔從池哥哥身上感覺到了那個組織的氣息?

“至於犯人的體型……”池非遲沒想過嚇唬灰原哀,在目暮十三等人確認過關鍵線索後,就站起身來,繼續說出破案關鍵,“如果孩子們看到犯人時、周圍有什麼大型或者小型的東西,也可能會導致他們對犯人體型產生錯誤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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