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聽了心裡‘咯噔’一下,面上不顯地道:“三弟妹,這話往後可別再說,若是被娘聽着,一頓打可少不了。”
方氏嚇的一縮脖子,涎着笑臉道:“二嫂,我也就跟你痛快痛快嘴,這話哪能到外面說,何況你也不是到處亂說的人。”
“那是,咱們倆多年的情分了,二嫂自然不會到外面亂說,可你這嘴也得有個把門的。”
方氏聽了連連點頭,卻沒注意到劉氏眼中一道精光閃過,不知又打了什麼主意。
沈小玉也沒真的回家,估摸着韓眉和沈文也該出了村口,又回身朝着村口走去,她與劉天瑞說好每天送一百斤菜,今天第一天,可不能爽約了。
昨日只顧着找車,倒忘了買些種子回來,今兒賣完菜,剛好找找,像西瓜、葡萄這樣的種苗也要買些回來,大熱的天吃用井水鎮過的西瓜才叫痛快。
到了萊河縣城外的小樹林,沈小玉瞧着四下無人,又鑽了進去。
因昨日在樹林裡遇到方氏和大美人掐架,這次沈小玉更加了小心,又往樹林深處走了一段才停下來,結果這一走,竟然被她看到樹林裡的草叢中露出一個紫色的後背。
沈小玉便想到昨日進城時險些撞到她的紫衣白馬,不管是他自己逃進來的,還是被人扔在這裡,在樹林裡趴了一天一夜,多半是死翹翹了。
想到空間裡放着的那塊金令牌,沈小玉認爲自己應該過去瞧瞧,沒準這人身上還有些值錢的東西,前世做爲僱傭兵,沈小玉半點都不會覺得發死人財是件可恥的事情。
反正人死了,東西留着也用不上,只要膽子大,自然是誰遇上算誰的。
沈小玉小心地靠了過去,雖然猜測那人已死,可一向的小心謹慎讓她多次躲過致命的危機,她早已養成了萬事小心的性子。
一直等沈小玉走到紫衣旁,也沒有預想中的危機出現,沈小玉難免也會懷疑自己是否太過小心,但戒心卻一直沒有消除,反而隨着靠近而提到十二分。
沈小玉用腳尖將紫衣人翻了個身,入眼就是一張混着草葉、泥土和露水的臉,十五、六的年紀,說是男子還不如說是少年。
隱約可見還帶着幾分稚氣的俊臉上五官甚是精緻,一頭被玉冠束起的烏黑長髮,因打鬥和奔逃而凌亂地散落在臉邊,更顯得倒顯出一絲我見猶憐來。
若是換了別人,定會爲紫衣少年的模樣驚歎,而沈小玉雖然驚豔了那麼一下下,卻半點都沒放鬆戒備,經驗告訴她,越是美麗的事物越有毒。
事實證明,沈小玉的直覺一向很靈敏,就在沈小玉心裡暗暗爲少年的模樣讚了下,少年那狹長的眼眸卻驀地睜開,人也隨之暴起。
沈小玉只覺眼前紫影一晃,下意識擡腿一個下劈,少年悶哼一聲,人還未跳起又被拍了回去,而沈小玉的腿正死死地壓在他的肩頭。
在少年的腳邊的地上,一截插在泥土裡的短刀閃着森森的冷光。
沈小玉眼中殺意閃過,雖然她不是少年要殺的人,卻不能否認少年險些要了她的命,若不是這些日子利用空間與外界的時間差,她的身體素質已經提高太多,這一刀已經要了她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