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們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給你們留個記號,以後也好好記着堂堂正正做人,別走歪了路。”韓子夜盯上了四個人的腳趾頭。
“啊!”……
幾聲慘叫傳來,四個人綢面的半舊短靴滲出了一些鮮血。
他們不是用腳趾被踩來訛人嘛,那就讓他們真正的嘗試點厲害的。
“若是心有不甘的話,可以讓更多的人來找我們的麻煩,我們接招就是。”韓子夜把後背揹着的獵刀摘了下來。
這獵刀一直都是用粗布包裹着的,平時看着並不起眼,但是此時光天化日之下的拿出來,刀身烏黑刀刃鋥亮。
隱隱閃着寒光,就算是在此時炎熱的天氣之下,還能夠讓人感受到一些冷意。
“我這把老夥計也很長時間沒有嘗過人血的味道了。”
“我想想上一次是什麼時候?一個月還是兩個月來着?”
韓子夜若有所思,還用指腹輕輕地劃過刀鋒,似乎是躍躍欲試。
“你們幾個也不動動腦子,我們這麼多老弱婦孺能夠走到這裡,走到今天,沒有點本事,敢嗎?”
韓子夜蹲下身子看着四個人,臉上還帶着笑意,不過這笑容把四個人的膽子都嚇破了,連連搖頭說不敢了,不敢了。
“行了,你們可以滾了。”韓子夜覺得嚇唬這些人真的是挺沒意思的,擡擡手就讓這些人滾蛋了。
四個人腳趾受傷,一瘸一拐的逃走了,那些原本躺在地上裝死的人也全都跟着滾蛋了。
“你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們了?這裡離着洋河渡口非常的近,你就不怕他們搗亂嗎?”
葉容汐覺得這不太像是韓子夜的處事風格。
“放長線釣大魚,他們幾個小混混背後肯定還有其他的人操控着。”
“而且,打劫流民能有幾個銀錢,若是有錢也不會成爲流民了。”
“我想着他們肯定有其他的陰謀,而且他們直接對孩子下手,可能跟拐賣兒童有關係。”韓子夜猜測說道。
“他們幾個人的眼睛可是一直都往人羣之中瞄着呢,我懷疑他們只是探路的,打劫不過是順手而爲罷了。”
“你看看附近的流民,估計跟我們打着一個主意的人不少,少部分有想在附近紮根的。”
韓子夜早就已經找了機靈的打探消息了,所以對附近的情況也算是瞭解了。
至於這些碰瓷的人也是在他的預料之內,之前一些早來的流民已經提醒過了。
只是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成了這些人的“獵物”。
只是這“獵物”和“獵人”之間的關係轉變就是這麼快。
他們的鎩羽而歸,不知道背後操控的人會是什麼反應。
不管是什麼反應,他們接招就是了。
這個時候如果是做小伏低的話,非但不會保護村裡人,反倒是會給人軟弱可欺的印象,到時候更加的麻煩。
而且剛剛韓子夜他們出手把這些人都給教訓了,也是在震懾暗中可能在觀察他們是否是“肥羊”的人。
讓他們知道白石村的人不是好惹的,在打主意之前,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是否能夠承受的住狂風暴雨的反抗。
“你是說跟鴻哥兒他們被擄走有關係?可是已經離的這麼遠了,會不會是想錯了?”
葉容汐覺得距離有點太遠了,古代社會的交通可不像是現代社會這麼發達,跨區域的犯罪可能會有些困難。
“師父曾經說過,這些人販子之間,都是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的,這點距離不算什麼。”
“我們還是小心爲上,尤其是鴻哥兒,他的身份可能不一般。”
“牽扯甚多,我們還是要小心行事纔好。”韓子夜說道。
“嗯,你說得對,穆舅舅閱歷豐富,眼光獨到,他說的想必是有道理的。”
葉容汐覺得自己的社會經驗還是太少了,這不是她擅長的領域,還是聽他們的爲好。
其他的流民看到韓子夜他們強勢的把這羣混混給收拾了,不少人都想過來套近乎,尋求庇護。
但是都被韓橋好生地給打發了,白石村能夠平平安安地走到今天,明哲保身不與他人摻和。
這已經是大家的共識,平白無故的讓陌生人加入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而四個綢衫男子帶着腳上的傷,又拿了一些銀錢打發了那些“打手”,這才坐在一起商議今日的事情。
“終年打雁,今天讓燕子啄了眼。”
“咱們栽了這麼大的一個跟頭,那些流民看着咱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以後怕是難成事了。”
“那邊老大可是催促的緊,我們若是沒有交上去足夠的貨,老大一個不高興,咱們腦袋可能都要搬家了。”
“之前就有幾個兄弟沒有了消息,連帶走的孩子也都沒找回來,咱們這又出了這事,沒有辦法交代啊。”
綠色綢衫男顯然是四個人當中的那個主事的。
而且他這話若是被韓子夜他們知道了的話,一定會恍然大悟。
這些人當真跟抓鴻哥兒他們的那夥人有關係,這麼大一張網對準的都是這些流民的孩子。
也不知道這背後之人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既然這裡不行,咱們就往洋河渡口那邊去。”
“那面的人已經聚集了不少,如果不是洋河水位不夠的話,估計早就走了。”
“這些流民想要坐船南下,這船資不足的話,賣兒賣女也是正常。”另外一個人出了個主意。
“之前的日子過的太舒坦了,把銀錢都花費的差不多了。”
“這次又被他們搶去了這麼多,想要買到好貨色,怕是不容易啊。”綠色綢衫男子愁的頭髮都要白了。
“大哥,這有什麼的啊,咱們的老本行啊——碰瓷。”那人繼續說道。
“你的意思是去城裡幹幾票大的?”綠色綢衫男子若有所思。
“嘿嘿,大哥,說起來那個大個子還幫了我們一個忙。”
“之前我們狠不下心對自己下手,現在這傷可是現成的了。”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啊。”那人把自己的鞋子脫了,兩根腳趾頭血跡嫣然。
也不知道腳指頭斷沒斷,心裡想着那個大個子還真是夠狠的,現在疼的已經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