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添兒讓翠兒退下去,單獨留下喜兒,“這些日子,翠兒跟誰走得近?”
喜兒,“……奴婢這就讓人去打聽。”
侯添兒皺着眉頭,“……”
“姑娘,其實翠兒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咱們現在這個位置還是偏了一些。
你看這邊雖然另外開了一道門,可是要走到街上又得繞好大一個圈。
以前主子沒有懷孕,走一下路也當做鍛鍊,可現在主子您有孕在身,到底是有些不方便。”
侯添兒冷下臉,“你們是不是忘了, 咱們現在只是客居於此?
我雖然叫古夫人"嫂子", 但畢竟隔了一層, 咱們能有如今的大院子住着,哪能要求這麼多?
別忘了,我跟爺畢竟不是這府裡的主子。
雖然知道你們衷心爲我,但有些話以後我不想再聽到,否則我身邊是不敢再留你們的。”
我知道你主意正,現在這裡就咱們一家子,有些事就攤開來說。”
這父親都開口了,她自然站在旁邊聆聽着。
“你要是想晚幾年,那就別帶她出去赴宴,她現在年紀小,好好的把名聲經營好,到時候我自會幫她尋一個好人家。”
岑月琴臉頰緋紅,能跟自己有關係的,無非就是婚事。
想來老爺還不知道吧,您這些年一直在外面,所生的庶子庶女都沒有上報族裡。
岑張氏張桂紅這才作罷,示意自家閨女坐在自己身邊。
“母親?”張桂紅嘲諷的揚起嘴角,“好像之前他們所稱的母親一直另有其人吧,這些日子他們嘴裡雖然稱着母親,但是心中對我又有幾分敬意?
他們想以庶充嫡,這輩子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岑高鬆拍一下桌子,“別拿那一套來糊弄我,你看不上這裡的人家,我都知道。
&
“這事還真得她在場,”岑高鬆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對着自家閨女說道,“月琴,你也別站着,坐下來咱們父女好好的說說。
作爲自己的陪嫁丫頭,侯添兒知道要是把人送回去,到時候肯定會引來一些閒話。
“這有什麼可商量的,不過是幾個庶子庶女。
明明是你處事不公,我要是不自己爭取,這後宅之地還沒有我立足之地。”
岑高鬆臉色一變,“你這是在胡鬧,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跟我商量?”
喜兒連忙跪倒在地,“奴婢願意一輩子在姑娘身邊伺候着,哪兒也不去。”
“我也不想有人來破壞這份寧靜,如果你們覺得我這廟小,我可以把你們送回去。”
就在岑月琴準備走,岑高鬆叫住她,“你先別走,這事跟你有點關係,現在你也大了,爹也想聽聽你的意見。”
喜兒臉色刷白,“奴婢知道了。”
岑府
岑高鬆跟着妻女吃完飯, 這一次倒沒急着離開,反倒讓人上了茶水, 把所有下人都趕走了。
張桂紅,“老爺,哪能當孩子的面說這些?
再說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她一個丫頭能知道什麼,你要是覺得有合適的,咱們再好好的商量,差不多了,再告訴孩子。”
岑月琴不敢耽擱自家父母交流,“爹,娘,我那帕子還沒繡完,我先回去了。”
他這架勢,岑張氏知道,這是有話要說了。
張桂紅低着頭,心中卻不把這話當一回事。
岑高鬆又轉頭看着岑月琴,“爹知道你年紀雖小,但是主意正,有時候你娘一些想法有些左性了,你也別由着她。”
作爲這府中的主母,我已修書一封回去,家中的這些孩子,都已經由族長親自把他們登在族譜上。”
岑高鬆冷着臉說道,“胡鬧,現在整個府裡不都是你說的算,你是大婦,也要有容人之量,對底下的子女不能苛待了,好歹他們也稱你一聲母親。”
她要是不早點把閨女的婚事定下來,等到木香蘭那兩個小崽子長大一些,說不定自家閨女就是人家的踏板石。
跟在金芊芊身邊近一年,侯添兒學會了蠻多,身上的氣勢跟當姑娘那會相比,那是天差地別的變化。
“啍,我怎麼左性了?
“這,這當然是古府呆着舒服,”這裡沒有長輩壓着,也不用晨昏定省。
而且他們這個小院子關起門來又是另外一戶,只用伺候兩個主子,可比複雜的侯家好過很多。
“你的婚事本來是應該由你娘來張羅,可是這一年你們也看了很多,但是都沒能定下來。
“這也是我從小到大過的最舒心的一年,”侯添兒甚至都不願意去回想以往,現在自家相公體貼, 族嫂照顧, 她現在走出去, 別人只有羨慕的份。
可咱們得有自知之明,你想把閨女高嫁,難道我就不想她過的好嗎?
我能有現如今的官位,都是自己一點一點積累出來的,我不會拿閨女去換利益。”
“是。”
“有什麼事咱們就不只自己先討論一下,孩子在這裡不合適。”岑張氏哼了一聲,朝岑月琴使眼色。
姑娘嫁過來也不像之前那麼沉悶,整個人看着都鮮活很多。
侯添兒,“那你就要弄清楚,我身邊不需要多嘴之人。”
你跟爹說說,對你的婚事有什麼要求?”
相對比她想要的生活,她也要自私一回。
侯添兒,“你下去吧,順便把我的意思跟底下的人說一聲,要是有人再犯, 就別到我這裡來講什麼情面。”
侯添兒現在也看不下賬本,跟自己的貼身丫頭說起話,“你覺得咱們是在古府呆着舒服,還是在侯家呆着舒服?”
你是我岑家的嫡女,已經有很多人在跟我打聽了。
喜兒連忙表忠心,“奴婢一定更加謹言慎行。”
要不是今日岑高鬆說的這麼大義凜然,一心爲嫡女着想,她還不想這麼快把事情揭出來,讓某些人多做一段時間的美夢。
至於你之前跟我提過的,在我名下記一個嫡子,我也已經有了決定。
之前一直在我身邊服侍的劉姨娘,不知道姥爺還記不記得?”
“怎麼說起她來了?”岑高鬆當然有印象,“她不是早逝了。”
“那她生下的二公子,老爺也忘記了嗎?”張桂紅雙眼緊盯着岑高鬆,看到他一臉的不自然,心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