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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的車輪向前滾去,這天,正在記錄天氣石的玉玥發覺了異常,有水氣了,這意味着,要下雨了,翻了翻記錄冊,有多久記的都是晴了呢?快二十篇紙,一篇紙便是一個月,也就是說,旱災快過去了真是欣慰啊。玉玥在本子上記下了微潤的記錄。便安安心心地睡着了。
如今已經是八月底,高小姐仍然沒有回來的消息,大家也不惦記。她在廄就意味着,離謙和近一些,謙和半月有沐休一天,老祖含笑拿着自己的菸袋子,拼命的咂！謙和按說應該比這個謙彬厲害些纔對,這玉琳都又要當姐了,高小姐這面,怎麼能還沒有消息?
任大牛高興得要命,莤草這剛給傑哥兒斷了奶,便又有了身子,鐵嫂也有了,潘媽媽看着,眼紅得要命,跟着這個拴嫂也哇哇的吐,青媽媽也不淡定了,這麼好的風水,自家舊主,莫非真是年紀大了?再大也大不過拴嫂去啊！便讓人寫了信進京裡去,報這邊有四個孕婦的消息報了回去。試探下大夫人的消息。
各種喜悅的消息讓老祖開心極了,玉玥知道,可不準知道,孝子,還是沒有及笄的孝子,知道得太多便關乎於家教的事情。不該知道的你知道了,什麼教養?玉玥只好裝作不知道,哼,掩耳盜鈴,有意思麼?
然後,便是許老拴給玉玥帶來了震撼人心的消息。
八奶奶找上門來了,在《藥香居》那面,已經來過幾次了,因爲知道其中的原由,老拴直接吩咐了,不開門。任由她們在外面守着,可今天,情況特殊,老拴便過這邊親自來回話:
“姑娘,有大奶奶跟着,大奶奶可一向是個好的,這纔來請示姑娘,怎麼辦?”
玉玥便帶着一串尾巴,走向《藥香居》的大門,透過門縫。玉玥果然看見。八奶奶帶着周氏、李氏守着。一邊拼命拉着大奶奶不想讓大奶奶走的樣子。
“半夏,看清楚這個匆罩衫的老婦人,記牢了,青媽媽。呆會兒,你幫半夏去這條街上等着,半夏,一定不能讓其他的人發現你跟她聯繫,你懂了沒?”
“懂了,姑娘的意思是讓奴婢跟這個灰衣服的婦人傳個話！”
“聰明妞就是能幹,我一時也說不清楚,反正,另外哪些人。我是不願意碰到她們的,碰上了,準沒好事！”玉玥也說不清楚這層關係、沒法表達自己意思。
“我跟她說什麼?”
“嗯,就說我不願意見八奶奶,請她單獨來。不過,看她的樣子,她是不願意來,被強拉着來的！”玉玥看着大奶奶走不脫身的尷尬樣,一時摸不清這是怎麼回事！
“姑娘,你這麼做是對的,瓷器犯不着跟瓦罐碰,”潘媽媽看着外面這四個婦人,有點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正說着,兩人又過來敲門:“大嫂,哪個小丫頭就是住在這裡,她同莤草一直在一起,這可是任大牛租的房子,憑什麼,那丫頭住在這裡,她能住,我這個正經的娘還不能住?你這個大伯孃還不能住?”
“你哄我說來見莤草,只不過來坐坐而已,我這可算是聽明白了,你是想住進去,這跟我可沒關,我要回去了,還有一堆子事情呢！”
“大嫂,我來過好多次了,這死丫頭不開門啊！”
“莤草不是這樣人,所以這未必是她的屋子,走了！”
“大嫂,你在這裡,她不敢不開的,你就陪着我好了,這要住進去,你不也不用這麼大年紀,在外面受苦！”
“我跟你說,我在外面挺好的,又不是過不下去了,我不跟着你丟這人,再說了,莤草可是人任家的媳婦,我有什麼臉來上她的門?”
“你跟着我怕啥?我可是她娘！”
成大奶奶看白癡一樣看了她一眼,轉身扯脫八奶奶死緊緊拽着的袖口,走了！就是跟着你纔沒臉,我自己有什麼對不起莤草的?
“我沒臉！也不想見你女兒！”成大奶奶走了。八奶奶咬着牙,指着大門罵了一陣,喊着周氏、李氏也走了。
半夏便由小門走了出去,追着大奶奶的方向去了。幸虧了那兩人走的方向不一致。
“走吧,我們回《風荷院》去等着！”
玉玥帶着大家向隔壁走去,臨走,仍交待了,讓守門的小廝看牢門,這門堅決不能打開！這個八奶奶非比常人,簡直是無法理喻的,犯不着跟她制氣。
“大奶奶,大奶奶！”
“噫,你叫我?”大奶奶指着自己的鼻子問着眼前的這個姑娘。
“對,大奶奶,剛纔,我們姑娘就在《藥香居》的大門後面,見到有八奶奶,一直不敢開門,見她走遠了,方纔讓我來尋你,姑娘想見您呢！”
“你家姑娘叫莤草?”
“不是,莤草是姑奶奶的名,姑娘的名字是玉玥,她是三姑娘,大姑娘叫玉琳,二姑娘叫玉珠,她們是二老爺屋裡的！我們玉玥姑娘是大老爺屋裡。”
大老爺?二老爺?姑奶奶,這纔多入沒見,一年不到,怎麼就,再怎麼發達,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成這樣。大奶奶有點不放心。
“大奶奶,前面轉個彎,就是範府,我們去範府,你老要怕我哄你,只管在大門口等着,我進去請姑娘來給您認認！“
哄我,一個老婆子你還哄去能有用處?成大奶奶拍着身上的衣衫,準備去看個明白。走到玉泉街的範府門口,成奶奶不用看,便知道這丫頭沒騙自己,是四族叔一家,這大門處,得懶洋洋的臥着的不就是這個灰不溜秋的大老灰?
大老灰自然是記得成奶奶的,站起身來,搖了搖尾巴,以示歡迎！
成奶奶走了進去,玉玥笑嘻了站在屏風處。
“大奶奶,這一向辛苦了,看着樣子,可清減了不少,我已經通知姑姑了,她馬上就來！”一邊說,一邊上前,給大奶奶見禮！
於是,大家相互行禮,成奶奶跟這個四族叔見了禮,大家坐下,這才發覺都是熟人,宋家怎麼又跟四房混在一起了,這紅光滿面的,可見沒吃什麼苦頭。
一起一一見禮,姑姑等人出現裡,成奶奶馬上便看出了身上的不同:“喲,莤草,這是第二胎了?”
“是,大奶奶,託您的福,草兒也有今天了！”
“你也算是熬出頭來了,大牛對你好吧?”
成奶奶看着面前這四人,一身的夫人派頭,不禁覺得跟自己家有點區別了。看來,任大牛成員外,不是虛話。
“好,他現在在城外的莊子上忙着,這想要喂些羊,正折騰着地方呢！天黑就回來了！”
然後大家輪着述說着別後的遭遇,老祖細心,安排人去接成大奶奶家的人來。
“侄媳婦,這裡屋子還有兩間,去喊了來,大家住在一起熱鬧！”
成大奶奶推謝一番,也就謝了應下來,都是實在親戚,不用太虛僞了。
老拴不能出面,便由細辛、常山帶着馬車去接,黃芩拿着成大奶奶的簪子,跟着去接人。
這邊,丁媽媽便請示了,《和園》是不能住的,這次出外,成大奶奶是三個兒子一起去的,這一來,便是四家人,《彬園》裡還有兩間客房,《潤德堂》裡也有空房,可不怎麼好安排,索性,便把《藥香居》後院給收撿出來,成大奶奶一家,便住了後院,
安排好了,這接人的也回來了,加上成大奶奶家的牛車啥的,一次就把四家人的傢俬拉了過來,也沒多少,這才由南方回來,把馬車拉到《藥香居》正好住下！
至於玉珏、玉瑤、玉瑩都去《玉苑》住。三人拿了自己行李,徑直跟着玉琳去了《玉苑》,這個院子的房子不同於其他地方,便是小幢小幢的在一個小院裡。三人來了,剛好,還有三幢空着的,各自住了一幢,至於使喚的人,就由姑姑及嬸嬸屋裡,拔了一名過來。降香也由鋼嬸子身邊調過來,反正跟玉琳她們不同,是暫住,三個媽媽也是隨便講講規矩,好在成大奶奶歷來是嚴格的,三人還算不怎麼離譜,適應了幾天也就習慣了。
謹冬、謹春、謹夏願意的便去《潤德堂》住,有不願意的嗎?就算才四歲的謹夏也堅決要去獨居。關鍵是《潤德堂》裡,有玩具啊！玉玥畫圖,做了幾個小木馬,還有大象坡。這個倒是松木製成的,裡面全是男孩子,可好玩了。一時間,便有天翻地覆的憂慮,不但是老祖緊張,就是原來在裡面侍候的小廝們都緊張了,加多了幾個進去,玉玥索性叫辰砂等三人,開班！三人都是識文斷字的,《三字經》教下來,沒有問題。
都不小啦,四五歲,還有三個七歲了,於是,《潤德堂》裡,開始了朗朗的書聲。此後就沒有停止過。後來還請了一個夫子來駐館。
這裡成大奶奶一家人住進了《藥香居》,外面的八奶奶可苦了,再去尋自家大嫂,便沒了蹤影,一家人都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了,去傳說裡任大牛的農莊,也沒有討到好,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氣哼哼地罵了謙武幾句。只差拿狗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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