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榮陽神色嚴肅，但目色略有幾分慌張，心裡也是忐忑至極。
以前也有和學生談過，不過那時候他手裡握着學生們的成績、學分以及各種檔案評語，而且他只會找那些性格比較內向怯弱的孩子，因此對方大多會比較配合，但現在面對的是景雲昭，這個女生精明的不得了，他恐怕未必能成功。
不過正想着，景雲昭卻突然點了點頭：“好啊，那就去看看好了。”
舊大樓她也知道，位於a大的西南角，原本是幾座大樓並立的，但那大樓是最老的，慢慢就棄用了，大樓裡房間大多用作儲藏作用了，另外的大樓則成了學校社團聚集之地。
作爲社團之用的大樓平日還有些人進出，但那放着各種舊東西的大樓就不同了，平時很少有人過去，而且因爲裡頭有學校的財物，大樓底下也有人看着，進出也都是要證件的。
杜榮陽原本並沒有抱着太大的希望，一見景雲昭點頭也有些反應不過來，幾秒之後才連忙諂媚笑道：“那、那就太好了。”
“那我們現在就過去吧，其實那裡也不是隻有醫學系的東西而已，還有一些比較老舊的圖書，我經常要到那邊找一些資料，回頭你要是看到什麼，以我名義借用，應該沒問題的。”杜榮陽連忙又道，看上去尤爲善心。
景雲昭挑了挑眉，沒吭聲。
a大面積不小，舊大樓距離也有些遠，足足走了二十分鐘纔到。
這一路上，景雲昭發現杜榮陽頻頻和她聊天，那樣子像是怕她突然反悔不想去了一樣。
大樓四周靜悄悄的，樓下只有一個年紀比較大的人員看守，做出入登記。
登記的人瞧了瞧他的證件，便沒有多問，二人邊擡腳走了進去，這大樓裡頭燈光比較昏暗，空氣中散發着一股塵土的味道，十分靜謐，兩個人進了電梯，杜榮陽卻按了負一樓的按鈕，景雲昭眸光閃了一下。
她來了a大時間也不短了，還能不知道這舊大樓的負一樓放了什麼嗎？
“杜老師不是要找模型嗎？怎麼跑屍體呆的地方去了？”景雲昭陰陽怪氣的說了句。
聲音冷幽幽的，讓人頭皮發麻，杜榮陽聽了也覺得十分不舒服，但又覺得，許是因爲樓下潮溼陰冷的關係纔會如此，並未多想。
這裡放了一些被藥物處理過的屍體，是醫學系那邊用作解剖以及觀察用的。
“哦，我聽說上次有個醫學系的將模型落在這裡了。”杜榮陽乾巴巴的解釋了一句。
如此拙劣的謊言恐怕沒人能信，景雲昭只是嘲諷一笑，便不做多說了。
他以爲屍體呆的地方她會怕？
景雲昭一步步走了進去，那放置了各種屍體的房間充斥着一股讓人作嘔的味道，屍體與藥味混合的，十分挑戰人的神經。
“杜老師，目的你也達到了，不用再裝模作樣了吧？”景雲昭嘲笑道。
杜榮陽一聽，將門一關，猙獰着道：“你還挺聰明，那怎麼還願意跟我過來？景雲昭，你乖乖配合我，我拍了照片就放你出去，要不然你別怪我用蠻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