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衆人浩浩蕩蕩跟着女傭來到姨太太的屋門外,站在門外就聽到裡面傳來的聲音,女子高亢的吟叫一聲高過一聲,夾着男子粗壯的喘息,間或一兩句粗魯的罵聲。
在場除了不經人事的千金小姐,衆官員和夫人們都意識到了什麼,頓時都驚呆了,是誰膽敢在司令府做這種事!
姨太太也變了臉,隨即沉着面容:“給我把門打開,看看是誰,膽敢在今日做出這種事。”
傭人很快拿來鑰匙,插進孔裡,打開門,屋內場景讓衆多見多識廣的人都震驚不已。
歐式風格的大牀上,竟然是三人迭在一處,混亂無比。
背對着衆人的男人嘴裡還在罵着‘賤*’等污言穢語,中間的女人被遮擋住看不清臉,聲音似痛苦似歡愉,但面對着衆人的男子,大家都認識,不就是關二少?
突然打開門,三人居然毫無所覺,依然沉浸其中。
鄒姨太太此刻表情無比精彩,怒吼着傭人快去把人拉開,可女人卻仍舊扒着男人不讓走。
倒是關駿章稍稍清醒過來,看到房間裡突然出現那麼多人,臉瞬間變得慘白。
“都,都出去!”
鄒姨太太撲過去抓住關駿章,差點氣暈過去:“你怎麼在這裡,牀上的女人。”恰好此時女人被男人扯住頭髮,露出臉,是韓鈴。
再看那個男人,確實是她讓全叔找來的人,似乎叫孔建安,可明明是爲了對付林芝,現在怎麼變成了她兒子和韓鈴,還是三個人……
下意識問,“林芝呢?”
關駿章:“不知道。”眼神呆滯,細看垂在兩側的手在輕微發抖,額頭上已經出了冷汗。
一衆人站着門口,沉默不敢吭聲,但眼神卻亂飛,還以爲屋裡是前來參加宴席哪家的千金,有些人甚至慌忙去找自家人了,亦或者是司令府的下人,膽大包天跑到姨太太屋裡做齷齪事,結果誰知道居然是關二少。
前面還在和衆人說兒子馬上就和林芝結婚,現在卻帶着情人在母親的牀上亂搞,還是三人行。
這關二少不愧名聲在外,玩得可真花。
還有姨太太的反應,明明是關二少和情人胡混,怎麼卻問未來兒媳在哪裡?稍微有點腦子的都有些明白,恐怕今晚並不是意外。
極有可能是給專門給未來兒媳林芝下的套,誰料兒子卻先和情人搞上了,嘖,這姨太太瞧着作派敞亮,實際上心思很深啊。
姨太太此時也反應過來自己方纔的話不對,擡手一巴掌甩在關駿章臉上,痛心疾首:“你這孩子,我說過一定要和韓鈴狠心斷了,你卻總心軟不停被她糾纏,今天還讓你鬧出這種事,芝芝若知道還能原諒你嗎?”
“芝芝呢?快去將她找來,讓駿章給她下跪道歉!”對下人吩咐。
明明應該是林芝,現在卻變成了兒子,懷疑與她有關!雖然事後兒子定然會遭到一些非議,但男子嘛,無非被說幾句‘男人風流’,並不算太擔心。
可林芝她親眼見她喝下酒,既然不是孔建安,那就是其他人!一定要找出來。
“不必。”
傭人還沒離開,一道男子聲音傳來,圍觀的人讓開一條路,關景崇穿着和之前一般無二的黑色條紋馬甲和白色襯衫,臉上沒什麼表情:“她喝多酒,已經被劉媽送回房間休息。”
掃了眼屋內景象:“將那兩個人給我拉開,審一下誰給的請帖把人帶進來的。”
警衛立刻上前,將一男一女扯開,兩人還掙扎着要在一起,被粗暴分開準備帶走。
鄒姨太太頓時慌張,孔建安的身份是假的,實際上只是一個靠出賣色相討好女人的玩意罷了,全叔把人帶進來,這根本不經查,關景崇分分鐘就能順藤摸瓜到她身上,到時候……
“景崇。”她急急攔住,努力讓笑容鎮定,“今晚的聖誕宴會是我佈置的,結果卻鬧出這種事,我心裡實在過意不去,你把他們交給我,我來處理!”
看了眼韓鈴,“都是這女子,恐怕就是她不安分,勾着駿章犯錯。”
關景崇淡淡‘哦’一聲,看向關駿章:“韓鈴確實不安分,但她還能逼着二弟三人行嗎?”
鄒姨太太面上尷尬:“景崇,他,他是你弟弟,你就饒他一次……”
“我饒過他多少次了?”關景崇踱步走到關駿章面前,關駿章下意識後退不敢面對他,“他爲了這個韓鈴棄父親留下的承諾不顧,甚至不惜和我反目,韓家那對胞弟妹屢屢犯事,他也要把人放走,今天還在您牀上做出這種混賬事。”
擡手一巴掌抽過去。
‘嘩啦’關駿章撞倒旁邊的梳妝檯,牙齒掉了兩顆在地上,滿口的血,倒在地上爬不起來。
周圍傳來淡淡吸氣聲,鄒姨太太更是驚呼跑過去抱住兒子。
關景崇居高臨下:“前些日子,韓福用刀刺傷我,看在您的面子上我答應駿章把人放走,可您看,他就是被你慣壞了,不敬我這個兄長,也不敬您這個生母。”
“父親不在了,我這個當哥哥的,必須教育好他,免得日後惹出更大的禍事來。”
鄒姨太太渾身顫抖:“景崇,你弟弟他真的知道錯了,而且駿章再糊塗,也不會對我不敬,他肯定是着了道。”
“既是着了道,那更要好好查清楚。”
鄒姨太太看向關景崇,顯然今晚的事徹底惹怒了他,不會這麼輕易放過關駿章。
關景崇看着臉已高高腫起的關駿章:“你一直不願娶林芝,既然如此我今天就成全你,你和她的婚事作廢,以後你想娶韓鈴隨便你,我不會再過問。”
關駿章眼皮顫了顫並未開口,鄒姨太太下意識看向關景崇,他居然同意了退婚?
埋下頭,覺得其中必有蹊蹺,而且她要的是林芝在宴會上和外男滾在一起,名聲盡毀,她兒子不得不退親,外人見此也不會指責他們嫌貧愛富,關景崇也沒理由阻攔可現在……
“把人帶下去。”關景崇命令道,說罷轉身離開,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出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