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顧子夜後面那句話，當真是有點好笑了。
“你還小，才十九歲，以後的路還很長。”
“你會發現，這個世界上是沒有絕對的自由的，只有絕對的權利。”顧子夜看着亞瑟，“你不是在追求自由，你是想推翻萊恩家族，我說的對不對？”
顧子夜擡起了頭，原本嚴肅的臉上也帶着幾分淡淡的可愛，亞瑟點點頭：“你說的都對，和我想的完全……一樣。”
“可是——”
亞瑟溫柔的眸子裡帶着幾分星星點點的笑意，他伸出手，在顧子夜的頭上摸了摸：“主人，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今年應該是十七歲。”
“也就是說，你比我還小。”
“而且，我已經不是十九歲了，我二十歲了。”亞瑟看着她，“不過你的確點醒了我。”
自由啊。
沒有實力，怎麼會有自由呢。
閉上眼睛，一條嶄新的路，似乎就這樣展開了。
“其實，我見波爾多公主，只是爲了讓她給我一個爵位。”
“子爵也可以，因爲按照萊恩家族的家訓，只要我成爲子爵，就可以離開萊恩家，自立門戶。”
“似乎是天真了一點點。”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之前都活在幻想裡的緣故，所以現在格外的愚蠢了。
腦子裡有幾點無奈，亞瑟看着顧子夜，她年紀雖然小，說的話卻每一句都在點子上。
“要我說，就算是有救命之恩在錢，波爾多公主憑什麼給你爵位？”
“她是f國唯一的公主，但是f國還有其他王子，最後誰掌權，猶可未知。”
“如果求助於她，你以後如果成長起來，一定會成爲波爾多公主手裡的棋子，到時候，你更沒有自由了。”
這些事情，在剛剛夢碎的一瞬間，亞瑟就想到了。
他忍不住有些失落。
儘管從小被讚賞聰慧，這一刻，他依舊有幾分迷茫。
他舉目無親，萊恩家族的，沒一個熟悉的，f國唯一關係親密的也只有顧子夜。
這樣的身世——
“別怕，就算前路危機重重，不是還有我嗎？”
她說的話雖然嬌俏天真，但是人一點也不天真，她這樣說，亞瑟問了一句她有什麼打算。
誰知道顧子夜很豪氣的說了一句：“沒有打算，只是騎士受傷了，公主安慰一下而已。”
“騎士，本公主再給你指條明路吧，你剛剛也說了，那是萊恩家族的族訓，你又不是萊恩家族的人，何必要一個允許？”
“是。”
他的眼睛裡瞬間閃出了璀璨的光芒。
那種光芒，讓亞瑟的整個人身上都帶着一股魅力，“是啊，在f國的律法裡，我是一個自由人。”
“你可以遠遊的，是不是，你很有能力，可以去別的地方，可以好好發展——”
“主人，我發現了一件事情。”
亞瑟的眉毛慢慢的糾在一起，然後問：“你似乎很想我……離開？”
“是啊，如果兩年之後你不走的話，誰來娶我？”
“作爲亞瑟·萊恩，你要娶我可能差了點。”
這麼奔放的一句話出來，亞瑟直接停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