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燁沉默了良久，瞧見蔣臨逍一臉哀求地看着自己，最終還是默默嘆了嘆氣，明白自己兒子是不想拖累心愛的人，還是答應了蔣臨逍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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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腦抽想和葉暮笙分開的蔣臨逍覺得這是兩人相擁而眠的最後一天了，特別黏着葉暮笙，不肯睡覺就這樣藉助牀頭燈凝視着葉暮笙熟悉的臉龐。
見蔣臨逍還睜着一雙漂亮的眼眸盯着自己，葉暮笙不動聲色挑了挑眉，往他懷中縮了縮，詢問道：“你不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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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感覺今晚的蔣臨逍怪怪的，該不會是又在胡思亂想着什麼吧？
就在葉暮笙心中猜測着什麼，很是疑惑的時候，蔣臨逍微微垂下眼簾，濃密上翹的眼睫在肌膚上投下了一排陰影，用力摟住了懷中人纖細的腰身。
“還不困……”垂頭湊到葉暮笙的耳畔，鼻尖瀰漫着葉暮笙沐浴後淡淡的清香，緩緩說道：“對不起，今天是我太沖動，讓你傷心了……”
夜靜悄悄的，兩人緊緊抱着彼此，近可以聽見對方那砰砰砰的心跳聲，聽見蔣臨逍這麼說，葉暮笙目光閃了閃，藏在被褥裡面的手輕輕撫上了蔣臨逍的手腕。
指尖溫柔擦過那包紮着手腕的繃帶，葉暮笙稍微從蔣臨逍懷中退了幾分，擡起眼眸瞪了他幾眼，冷哼道：“疼嗎？”
雖然從醫生口中得知蔣臨逍傷情的那一刻，他就猜到了這個驕傲的男人若是無法站起來肯定會崩潰的。
但就算做好心理準備，當瞧見蔣臨逍割腕自殺身上的病號服被鮮血染透的那瞬間，心裡真的的很難受。
像是被堵住了胸口心疼得無法呼吸一樣……
想到這裡，又想到曾經的自己也自殺過，深知那種絕望的痛苦，葉暮笙抿了抿脣，沒了和蔣臨逍繼續調笑的想法，再次縮進了他的懷中。
而這個時候，葉暮笙耳畔卻響起一道低沉沙啞，似乎是帶着一絲絲無奈和不捨的嗓音。
“疼，真的很疼……”
抱着葉暮笙，從出事以來從未在葉暮笙面前說過一次難受，一次疼的男人，此時此刻像是終於忍不住了一樣，眼眶泛紅一次又一次重複着疼字。
疼……
當然很疼……
看着親人和愛人爲自己憔悴，爲自己難受，而自己卻還是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讓他們一次又一次因爲自己傷心難過。
這怎麼可能不心疼難受！
更何況估計今晚過後，他和暮暮的關係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了……
以前他無所畏懼什麼都不怕，可現在真的很害怕，很捨不得，很心疼。
但是這有什麼用……
“知道疼就好，至少還活着對不對？以後別再做那種蠢事了。”
清澈的眸子閃爍擔憂和心疼，葉暮笙低垂着眼眸，像是安慰孩子一樣輕輕拍着蔣臨逍的肩，想要給予心愛的人溫暖。
“好。”蔣臨逍聽聞，乖乖地應了一聲，漂亮的臉龐閃爍着迷人的笑容。
可配上那蒼白的膚色，憔悴的神色，雖然是在笑可卻令人十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