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夙臨塵見此，不由嗤笑出了聲：“想要我放過你？”
他活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一條魚哭了。
看來這隻魚果然能聽懂他的話，估計是一隻修煉的小妖怪吧。
夙臨塵話音剛落，紅錦鯉便點了點頭腦袋，夙臨塵眉梢一挑，盯着錦鯉的眼睛看了片刻，忽然感覺心中有些沉悶，莫名很難受，沒了剛開始想要吃烤魚的打算了。
“罷了。”最終夙臨塵還是被那眸中的哀求折服，放鬆了手中的力道，無奈笑了笑。
呵，心狠手辣的他，沒想到居然對一條魚心軟了……
聽見這兩個字，忐忑不安的葉暮笙這才鬆了口氣，可由於無法說話，又不能做出什麼表情，直接感激地看着夙臨塵。
雖然沒有記憶，可朝依舊不忍對他下手。
一想到這點，他心中便暖洋洋的。
“別哭了。”指尖拭去錦鯉眼底的淚水，夙臨塵斂去心中的思緒，彎腰蹲下身子，將錦鯉輕輕放回了水中：“修煉不易，今日便放過你好了。”
回到湖水中，葉暮笙瞬間舒暢了許多，猛喝了幾口水，擺動着若薄紗般的魚尾，用圓圓的魚嘴在夙臨塵的指尖親了一下。
“呵……”感受到指尖傳來的冰涼柔軟，夙臨塵脣角勾起噙着笑意，又道：“還不走？想讓我烤了你？”
“……”浮在水面的葉暮笙聽見這句話，將身子往水中潛了一些，吐了吐泡泡，還是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他並不想這麼快就離開愛人……
而且他想告訴愛人不要去涼意城，去就是送死，可他現如今只是一條魚，如何告訴愛人這些？
哎……
見那條錦鯉還不走，夙臨塵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眼底劃過了戲弄，食指隨着那紅色的魚尾在水中轉了轉圈，故意認真不緊不慢道：“我數三聲，你再不走，我就真的把你烤了。”
葉暮笙：“……”
摸了摸錦鯉的魚身，細膩順滑手感不錯，夙臨塵暗自點了點頭，口中卻道：“開始了，1……”
“……”葉暮笙擺了擺尾巴，無奈地吐了個幾個泡泡，逗他吶？
夙臨塵：“2……快要數到三了，你還不走？”
葉暮笙：“……”
就在夙臨塵快要數到三的前一秒，葉暮笙轉了轉眼珠子，直接張嘴輕輕含住了夙臨塵的手指頭，鼓鼓的眼睛含着不捨盯着夙臨塵。
夙臨塵被這一幕逗笑了，輕輕鬆鬆抽回手指，說道：“小傢伙，我還沒有吃你，你倒是想吃我了？”
話音剛落，目光觸及到那圓溜溜的大眼睛，夙臨塵不由自主緩和了聲音，柔聲道：“好好修煉，以後有機會再來看你。”
“……”葉暮笙在水中游了一圈，點了點頭頭。
夙臨塵笑了笑，緩緩起身把視線從錦鯉身上移開，望向了蔚藍的天空，低沉好聽，富有磁性的聲音幽幽傳來：“小傢伙，我走了。”
說罷，在葉暮笙不捨的目光中，夙臨塵漸漸化作一股黑煙，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