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歐陽悠癟嘴，沒好氣道：“肯定是你之前騙過他們，他們不敢輕易上當！好好說話，不要指桑罵槐啊！”
楚晨曦似笑非笑，道：“朕是直接罵。”
“有你這樣跟自己的母后說話的嗎？”歐陽悠瞪他。
他俊臉一沉，厭惡皺眉：“少噁心！朕從來都沒有母后，只有母妃。”
歐陽悠不想跟他吵，直奔主題。
“前一陣子，大楚差點兒內亂，東越虎視眈眈，北唐也一直心思不軌，幾乎是內憂外患。大楚現在最需要的是穩定，不要再殺來砍去，弄得到處人心惶惶了。”
楚晨曦沒答話，踱步走回書案前，重新拿起筆。
歐陽悠淡聲：“這個道理你比我還懂，我根本沒必要勸你。你仇報了，也該解恨了吧？該停止了。”
“仇是報了。”楚晨曦沉着臉，低聲：“可朕還是不能解恨。”
“都殺光了，還不能解恨？”她蹙眉問。
“不-能。”他咬牙切齒答，眼眸微眯，閃出危險的光芒。
“朕本不屑這龍椅，可楚威處處以我爲敵，派人殺我害我。我本以爲只要我不回來，我母妃至少是安全的。”
說到這裡，他頓住了，嗓音愈發低沉。
“可她還是被害死了……就連遺體……也找不回來。她本是貴妃之尊，是能進皇陵安葬的。”
歐陽悠微愣，忍不住想起之前的事。
“對了，這事你不說起，我都忘了。我給貴妃搭過脈，她的肝臟已經腐化，我根本無能爲力。”
“嗯。”他應了一聲。
歐陽悠繼續道：“後來，我聽說楚威讓人將她的遺體扔去亂葬崗。我不忍心，傳了口信給山叔，讓他帶人將貴妃的遺體轉移，找個僻靜的地方安葬。”
楚晨曦騰地轉過頭來，激動閃了上前，一把握住她的肩膀。
“真的？！在哪兒？”
歐陽悠一邊掙扎他的手，一邊答：“在郾城南山的山腳下。”
楚晨曦眼裡閃過淚光，扯開笑容。
“謝謝……”
歐陽悠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朗笑容，俏臉微微尷尬。
“你先放開我。你過一些時日，也可以將其遷去皇陵安葬。”
楚晨曦想了想，道：“不了，母妃性子恬靜，南山很是幽靜，她會更喜歡那裡的。”
歐陽悠拉了拉他的手，卻仍是掙脫不了。
“這個隨你……你先鬆開我。”
楚晨曦聞言回神，見兩人幾乎抱貼在一起，耳根也微微紅了，將她鬆開。
“母妃是朕最敬愛的人，她對朕很是重要。此事真的很感謝你。”
歐陽悠輕輕點頭。
其實，當時她只是一時不忍，並沒想那麼多。
想不到這個相處多日的冷傲傢伙，會因爲此事對自己再三道歉，態度也有了很大的改變。
楚晨曦指着一旁的紫檀凳子，道：“坐，朕吩咐讓人上茶。”
歐陽悠有些愣，揮了揮手。
“不用了。我這次過來的目的——”
“朕的目的很明確，只爲母妃和李家報仇。大仇已報，不會繼續了，到止爲止。”
她鬆了一口氣，咧嘴一笑。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