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心言將信捏在掌心，搖了搖頭。
“不了，我和阿瀟得回去了。”
雨果連忙道：“外頭指不定有危險，還是老奴和幾個保鏢保護你們吧。”
“不必。”秦瀟淡然頷首：“再見。”
接着，他攙扶秦心言走出大酒店，很快坐上警車，消失在夜色中。
雨果緊張拄着柺杖追出來，發現他們已經遠去，慌忙道：“都愣着做什麼！快跟上前保護小先生和夫人！”
“是！”
秦瀟一邊開車，一邊從觀後鏡中看了看媽媽——她捏着信封，望着窗外的夜景，眼睛半眯，神色難掩悲傷。
他輕輕嘆氣，想要勸慰她，卻不知該怎麼開口。
一路上母子安安靜靜，直到他發現後方跟上來的車子。
他並沒有感到意外，將車平穩開進總局去。
守門的警衛將後方跟蹤的車子攔住，走上前盤問去了。
秦瀟壓根不搭理，攙扶媽媽下了車，見她臉色蒼白，眼角都是淚痕，抽了紙巾遞給她。
“媽，別傷心了。”
秦心言擦掉淚水，嘴脣蠕動幾下，一時說不出來，只是搖了搖頭。
母子兩人進了宿舍，發現客廳的燈只開了一小盞。阿冰已經回自己房間睡下，李悠則摟着一個抱枕，睡在沙發上。
秦心言回了自己房間，卻又走出來。
“夜已經深了，你們兩個留下睡吧。我去和阿冰睡，這個房間讓給你和小悠。”
秦瀟搖了搖頭，答：“我和她睡客廳就好。”
秦心言疲倦揮了揮手，關上門。
秦瀟魁梧高大身影走去客廳，發現李悠已經洗好澡，換上新的t恤，髮絲還有些溼漉。
他瞥了一下邊側的長沙發，將她溫柔抱起，輕輕放了過去，幫她調整好四肢，又拿了一些紙巾，幫她把髮絲擦乾。
儘管動作輕柔，仍是吵醒了她。
她迷糊睜開眼睛，小嘴無意識低喃：“瀟哥哥……”
話語軟糯，懶散宛如可愛的小貓咪，一下子酥進了秦瀟的骨頭縫。
他溫柔輕拍她的肩膀，哄道：“乖乖睡。”
她也困得很，微微點頭，又沉沉睡了。
秦瀟看着她甜蜜酣睡的模樣，心直覺被裝得滿滿的，揉了揉她髮絲，站起身來。
他匆匆回了辦公室，洗了一個澡，便又回了這邊。
一來是擔心媽媽，二來則是想陪着她“一塊”睡。
剛纔媽媽說房間讓給他們睡，他也想……只是覺得兩人還不到那個程度，實在不能太激進嚇壞她。
如果她睡房間，他反而還得睡客廳，那還不如像現在這般，她睡長沙發，他睡小沙發，能聞着她的氣息，看着她的可愛身影入睡。
客廳外的兩人睡得十分香甜，房間裡的秦心言卻久久無法入睡，靠在窗口上，望着東邊開始漂白的雲層，默默無語。
窗旁的小桌上，一封被捏得皺巴巴的信，安靜擱着……
隔天早上，李悠醒來，發現已經是早上九點多。
她爬了起來，發現秦瀟就睡在一旁，長腿橫掛在茶几上，雙手抱胸，淺淺睡着。
她也不知道他們昨晚多晚纔回來，拿了自己的包包，躡手躡腳走去廁所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