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畢竟是宮裡頭的大主子,很快發現了宮裡的異樣。
“皇兒,朕昏迷期間宮裡發生什麼事了?爲何氣氛如此凝重?”
朗悠悠眼睛紅紅的,輕描淡寫將皇后和侯國府所做的事情說了一遍。
皇上驚訝瞪眼,好半晌才道:“不可能……你母后呢?朕要見她。她在哪兒?朕醒來兩天都不曾看過她,莫非你把她……?”
話語的末端,他的聲音禁不住顫抖起來。
朗悠悠跟他們相處多時,明白他們一向感情敦厚,也想起皇后臨時前的話,忍不住流下淚水。
“母后她喝了鶴頂紅……自殺了。她說她只是一時衝動……她很後悔。她懇求放過侯國府……也懇求您原諒她。”
皇上眼裡閃着淚水,低喃:“朕不敢相信……她怎麼會……”
朗悠悠按住他的手,解釋:“父皇,兒臣答應過母后,並沒重罰侯國府,只將他們貶爲庶民。越宰相因爲行事妄爲糊塗,兒臣也將他降職處理了。”
皇上沉默了,呆坐了很久很久。
朗悠悠一直陪着他,直到他最後開口:“朕跟她五歲便相識,做夫妻也快二十載。這件事隱蔽處理,對外宣稱皇后是得了急病病故的。”
“兒臣知道了。”
皇上擦去眼角的淚花,低聲:“將她葬在皇陵,待朕百年後,將朕和她合葬。朕還要問一問她,爲何好端端的,做出這般糊塗的事來。”
朗悠悠哽咽應好。
……
司馬大將軍因爲就醫及時,平素身體很壯實,很快便將傷養好了。
祝陽因爲朗悠悠心情差,幾乎天天在宮裡陪着她。
一天,司馬大將軍進宮面聖。
“陛下,微臣近來甚是困惱。微臣那呆徒弟都已經二十多歲了,殿下也都年近二十,兩人就這麼耗着可不行啊!”
拓跋敏已經恢復健康,雖然有些鬱鬱寡歡,精神狀態仍算不錯。
“哦……也許大公主是想守孝三年再成婚。朕見他們兩人感情濃厚,年歲也都不小了,三年確實也有點兒長啊!”
司馬大將軍拱了拱手:“陛下,民間有一種做法。若是家裡有適齡適婚的後輩,便會將孝期縮短成三個月。不如仿效民間的做法,讓有情人終成眷屬吧。”
拓跋敏微笑頷首:“此建議甚好!朕明日便下旨,讓大公主和駙馬早日成婚。”
司馬大將軍哈哈大笑,道:“微臣恭喜陛下喜得佳婿!”
拓跋敏也笑了,道:“朕也恭喜大將軍啊!”
“同喜同喜!”
“哈哈哈……!”
幾天後,宮裡開始張燈結綵,到處喜氣洋洋。
朗悠悠看着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笑容,也禁不住高興起來。
祝陽則一直笑不攏嘴,憨厚的臉上滿是歡喜。
朗悠悠是大公主,也是皇上唯一的女兒,所以婚事辦得格外隆重奢華。
從一大早忙乎到大晚上,兩位新人才被送入洞房。
老嬤嬤說了一大堆喜慶話,倒了兩杯酒上前——祝陽一把接過,揚了揚下巴,老嬤嬤連忙帶領一衆侍女魚貫退下去。
祝陽端了酒杯湊過去,低聲:“悠悠,這次的交杯酒,你可得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