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成爲劉勝後,我和鄧綏母慈子孝了(十二)
(十二)
試探嗎?
鄧綏不敢妄言。
“陛下,妾永遠會替鄧氏做主拒掉不該有的高官厚祿。”
鄧綏斟酌着用詞,小心應道。
屏風後裝睡的蓀歌:鄧綏拿捏人心果然有一套。
不過,最重要的是,劉肇願意被鄧綏拿捏。
以往,劉肇愛慕鄧綏的溫柔善良賢惠體貼。
與世無爭歲月靜好的模樣,讓劉肇心生眷戀,願意把榮華富貴都捧在鄧綏面前。
巫蠱一事,劉肇知曉了鄧綏安之若素外表下的野心算計,但也依舊願意珍重這樣的鄧綏。
我知道你單純、內斂、頭腦天真,我心悅你。
我知道了你的企圖,你的野心,你的理想,然而我還是心悅你。
雖說在帝王家談情愛有些自掘墳墓。
但她看的分明,在知曉鄧綏真實的一面後,劉肇看向鄧綏的眼神也依舊是閃着光的。
她的捂好自己的小腦袋,絕不能長出戀愛腦。
“寡人願信你。”劉肇的心中說不清楚原因的熨貼。
鄧綏心頭一跳,頓時思緒萬千。
“等勝兒醒了,寡人也聽聽你對一些策論的看法吧。”
劉肇想的很簡單。
教一個是教,教兩個也是教。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如果有一天,他真的遭遇了不測,綏兒和勝兒會秉承着他的志向和政策,讓大漢繼續航行下去。
似他這般對生死有如此強烈憂患意識的君王,也是少見。
鄧綏那雙如常年含着秋水望着人深情的眸子有些怔仲。
陛下不會責罵她本末倒置癡心妄想嗎?
“很多年前,寡人便聽聞鄧家有女,才貌俱佳聰穎好學,入宮之後,你便斂起一身的風華。”
“綏兒,封后詔書裡那句,皇后之尊,與朕同體非虛言。”
蓀歌:她什麼時候醒才顯得不那麼突兀。
這狗糧,硬生生在按着她的頭往嘴裡塞。
不過,鄧綏那顆心,密密麻麻都寫着幹事業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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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肇的這份溫情,頂多能給鄧綏的事業心鑲個花邊。
蓀歌假裝剛醒睜開眼睛,嘟嘟囔囔的起身,一邊起,還一邊揉眼睛。
嗯,她是個實力派的綠茶小皇子。
見蓀歌醒了過來,劉肇頓時直起了身子,面上嚴肅端莊,就好似那些讓人動容的話語並非出自他口。
蓀歌心中暗笑“母后很熱嗎?”
蓀歌看着窗外飄着的雪花,故作茫然的開口。
春寒料峭之際穿梭到這個時空,如今已經是凜冽寒冬了。
她從被放養的庶長子,變成了帝后親自教養的嫡長子。
鄧綏也從謹小慎微的貴人,躍居皇后之尊。
蓀歌話音落下,鄧綏的臉刷的一下變得通紅,有些手足無措。
“許是地龍燒的旺了些。”
劉勝畏寒,這宮裡的炭火也就比其他殿更富餘。
蓀歌舒展着身軀,嬌憨的點了點頭。
看多了張揚外放的感情,突然看這種帶着含蓄和試探的感情也分外上頭。
吃不上瓜,吃狗糧也行,她不挑剔的。
“綏兒將勝兒照顧的很好。”
劉肇看着自家那個被斷言先天不足的兒子面頰上漸漸有了肉,細看之下還有些粉撲撲的感覺。
雖然看着已經比同齡的孩子嬌小瘦弱,但最起碼有了精氣神兒。
這個冬天,也沒有似往年那般長久的躺在病榻上,爐子上湯藥不斷。
“母后對我很好。”蓀歌一口接着一口喝着鄧綏親手煨好的梨湯,很是真誠的附和。
暫且不談鄧綏的私心,在照料她這件事情上,鄧綏從不含糊。
摻着水分的情分,也是情分。
等蓀歌喝了一小碗梨湯後,劉肇纔開口繼續道“今日,父皇檢查你的課業。”
蓀歌:剛剛不是還說檢查鄧綏的見識嗎?
不要看她年紀小,就忽悠她。
蓀歌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控訴着劉肇。
一把年紀了還這麼可愛,她真是個罪人。
劉肇深刻懷疑,他的兒子剛纔是在裝睡。
“勝兒,我們要從小養成自律的習慣。”
蓀歌:最大的自律就是不自律。
無論蓀歌如何眼神控訴,劉肇依舊氣定神閒的開始檢查蓀歌的課業。
從字詞,到簡單的短句。
鄧綏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心中有些異樣。
勝兒遠比尋常孩童要更加聰穎。
“我兒聰慧。”劉肇開懷道。
後繼有人,也是一種莫大的成就感。
在檢查完蓀歌的課業後,劉肇命人送來最新的策論。
鄧綏接過策論,只覺得沉甸甸的。
蓀歌自覺的降低存在感,開始看劉肇手把手教鄧綏爲君者的要義。
養成系?
蓀歌的腦海中驀地冒出了這個可恥的念頭。
但凡鄧綏提出疑問,劉肇都會盡心盡力的予以解答。
這一刻,蓀歌彷彿看到了劉肇親自爲鄧綏搭建了一條登天梯,讓鄧綏未來那條路走的更加自如順遂。
這僅僅是愛情嗎?
不是!
鄧綏是事業心,劉肇也不是戀愛腦。
劉肇此舉,爲的是大漢朝的延續,數萬萬子民的生存。
只是恰巧,這個有能力替他延續的人正好是他愛慕的女子。
對於上位者來說,若單有愛情,未免過於淺顯。
蓀歌在一旁看的興致盎然,思緒卻飄的很遠。
劉肇如此待鄧綏,鄧綏還會與清河王勾結嗎?
清河王劉慶,是先帝漢章帝劉炟第三子,是劉肇同父異母的皇兄。
出生第二年,便被立爲皇太子。
竇太后收養劉肇後,便誣陷劉慶的母妃宋貴人在宮中行厭勝之術,漢章帝信以爲真,廢黜了劉慶的太子之位,改封清河王的。
但,劉慶並未離開洛陽趕往封地。
先帝爺駕崩後,竇太后掌權,劉肇爲親政,絞盡腦汁對抗竇太后。
劉肇能誅滅外戚竇憲勢力得以掌權,清河王劉慶立下了汗馬功勞。
因此,劉肇對清河王劉慶既愧疚又感激,不斷的加以候賞。
時至今日,劉慶依舊居洛陽。
劉肇爲表親厚與看重,在宮中便一同居住,在外則乘坐同一輛車馬。
史書之中並未明確記載鄧綏與清河王有勾結,但她心中總是覺得不安。
因爲劉祜。
這世上從沒有無緣無故的恩賞,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