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歌歪頭盯着他的側臉問:“你今天又和苟活打架了?”
苟孜沉默。
沉默便代表了一切。
言歌也不期待他回答:“你們兩個到底有什麼仇什麼怨啊,我還挺好奇的,這周圍沒人,你就不能和我說說嗎?”
“沒仇沒怨。”苟孜望着前方的眼中,有那麼瞬間是微微迷惑以及茫然的。
他重複了一遍:“沒仇沒怨。”
但,見了就想幹掉對方。
言歌:“算了,你不說就不說唄,幹嘛還這樣敷衍我。”
苟孜沒有迴應。
言歌摸了一把他的光頭:“青城的喪屍爲什麼都集中在了地底下?”
“喪屍是靠聽覺和嗅覺來辨別食物,大概是有人覺得喪屍都集中在地底下,喪屍聽不到看不到,就不會有殺傷力了。”
言歌似懂非懂的嗯了一聲:“與其把他們糾集到了地底下,還不如直接消滅呢。”
苟孜低聲說:“大概是沒有消滅的能力。”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她一樣有一把所向披靡的掃把。
言歌聞言,頓時自得:“狗子,我這次幫你們解決了什麼大一個麻煩,有沒有什麼獎勵呀?”
苟孜沉默片刻:“把我獎勵給你。”
言歌又伸手,悲天憫人地摸了一把他的光頭:“這光頭都能當個大電燈泡了。”
苟孜:……
她問:“你不是說頭髮是剃光的嗎?怎麼也不見它長出來?”
所謂的剃就是他的一層遮羞布吧,說不準,還是禿了。
苟孜揹着她,腳步漸漸放緩,脣角微微翹起的他,眼眸深處似有星光瀰漫,也因此,整張臉看起來特別柔和,沒有半點平日裡的肅殺之氣。
就是聽她這般說,他面上也不見生氣。
“用了藥水,不用藥水的話,剃完兩三天就會長出來一層,老剃太麻煩,所以用藥水了,頭髮可以一年內不長出來。”
言歌:“嘖嘖,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這是有多想不開啊。”
她一點都不相信他這種話,呵!她纔不會當接盤俠,抱個電燈泡回家。
“受之父母?”他緩緩地,將這四個字咀嚼着,若有所思。
言歌:“那個苟活的頭髮挺好的,茂密又烏黑,特別有存在感,哎你知道他的來歷嗎?每次看到他,總覺得他像個世外高人,一點都不像是隻喪屍。”
苟孜翹起來的脣角,漸漸就耷拉了下去。
他沉默低頭,盯着自己不停朝前走的腳尖。
言歌:“你怎麼不說話了?”
苟孜:“我頭髮也挺好看的。”
言歌:……這是回憶起了他自己的美好往事了嗎?
唉,禿頭的確是件憂傷的事情。
言歌拍拍他腦袋:“別難過啊,改天我幫你織一頂假髮。”
她織假髮的技術很棒。
苟孜:……謝謝,不用!
“晚上想吃什麼?”他問:“現在餓不餓,想不想吃點零食?”
言歌打了個哈欠:“不餓,有點累得慌。”
“那睡一會,放心,不會有事了。”
“嗯。”
言歌趴在他寬大的背上,將頭枕在了他肩膀處。
平胸的唯一一個好處就是這麼親密的接觸,不會有硌得慌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