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布一掀開,皮跟着布一塊撕了下來,因爲上面的屎尿已經幹了,糊在身上沒有得到及時的處理,狠狠地黏在了身上,當撕開的時候,鮮血淋漓!
老人的下半身兼職慘不忍睹,一片血肉模糊。
而那護工給他簡單的上了藥擦了身,毛巾上面都是血,洗多少遍都還是血,換上了乾淨的尿包之後,也不知道傷口會不會發炎會不會潰爛,誰也不知道下次再給他換尿包是什麼時候。
顧暮幽當時只是放了一個攝影機在那裡,因爲狗狗的視力和色盲程度,她無法知道老人的傷勢有多麼嚴重,而現在視頻看來,就算她色盲也看得出來非常慘重,那老人被這樣折騰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
小惠是咬着牙看完全程的,她暫停了錄像,用及其悲憤的聲音問道:“爲什麼這個老人家會變成這個樣子?那些人是怎麼做事的,怎麼可以把垃圾丟老人的房間裡呢?”
“你所看到的都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老人手上的掐痕是他們掐的,心情稍微有不順,那些護工就拿着老人來撒氣。”顧暮幽冷漠的說道。
“難道院長不管嗎!?”小惠憤怒的質問道。
顧暮幽讓她繼續放下去,看到了李奶奶和院長爭執的一些畫面。
李奶奶看不到,不知道老人的房間到底如何,但她還是有和院長反應,說護工太少了,照顧的老人的能力太弱,很多老人都照顧不來,連癱瘓老人喝水都叫不來人,這是爲何?
而院長一直在打哈哈,和李奶奶各種扯皮,總而言之就是不回答她正面問題,李奶奶無奈至極。
畫面一轉還播放了徐院長和季先生的對話,雖然全程沒有說到什麼重要詞彙,但這家老人院能夠這麼肆無忌憚猖狂地禍害老人們,和季先生的授權是免不了責任的。
小惠非常氣憤的握緊拳頭,眼眶微紅的說道:“他們爲什麼要這樣對待老人?難道他們沒有父母嗎?”
“因爲利益。”顧暮幽冷冷的說道,“他們不能稱爲人,他們只是一羣利益薰心的禽獸罷了。”
也許她現在發現的不過是冰山一角,這家老人院是如此,那那些被幫助的兒童呢?那其它老人院的老人們呢?他們又遭受着什麼?
“他們膽敢這麼猖狂,背後一定有非常巨大的靠山吧?”小惠認真分析後,發現事實的真相遠比現在還要殘忍,她不知道這背後牽扯了多少利益,背後又有多少官員在維護着那個季先生。
這位季先生當初以慈善家的名頭進入了大衆的眼裡,收穫瞭如此多的好評和人民的誇讚,甚至政府還給他頒發什麼感動國家的稱謂,之前的她還覺得這種人應該是大家欽佩的對象,而得知他這榮耀的背後是踩着多少人利益爬上的之後,小惠只覺得季先生噁心至極,令人作嘔!
人性爲何可以扭曲到如此地步?
“這家老人院住着的多數都是孤寡老人,而季先生名下的所有老人院都是打着給孤寡老人失獨老人一個溫馨的家的名頭來做宣傳,他背後的靠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們那些過來巡查的官員們,每一個都和他們有關係。”顧暮幽坐在小惠身邊無奈的說道,“他們是一座巨大的高山,想要摧毀什麼推翻他們非常艱難,這條路很難走,我唯一能想到幫助我們的人只有你了,但你想不想幫都由你做主,我不會強人所難的。”
小惠一開始很震驚這隻狗爲什麼可以說話,到後來她更震驚這隻狗的智商,彷彿它不是一隻狗,而只是居住在狗身體裡的人類。
聽了顧暮幽的話,她沉默了。
“能讓我回去考慮一下嗎?”小惠頓了頓之後說道。
“我等你消息。”顧暮幽點了點狗頭,她溫柔的和小惠說道,“不過還是很感謝你願意相信我,回家注意安全。”
小惠對着她淺淺一笑,便離開了這裡。
正常人遇到這種事,第一個想法就是遠離是非吧?可小惠沒有,她是個善良又勇敢的姑娘。
顧暮幽邁着狗腿子趕緊溜回李奶奶身邊。
路過其中一個老人房間的時候,顧暮幽聞到了腐爛的味道,她馬上停了下來走到房間門口。
那股味道更重了,有過殺手經歷的顧暮幽很快就聞了出來那是屍體正在腐爛的味道。
“汪汪汪!!!”顧暮幽連忙叫着想引來人,只是現在這會老人們都在休息,護工在偷懶,她叫那麼大聲也沒有個人出來看看發生了什麼。
顧不得太多,顧暮幽用精神力操控徐院長趕過來開門。
她發現那貨正在醬醬釀釀,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直接讓他中斷了。
原本生龍活虎的徐院長忽然感覺自己萎了,他將女伴推開穿好褲子,就往走。
女伴嫌棄的皺了皺眉,小聲的嘀咕道:“真是越來越沒用了!”
徐院長被顧暮幽操控着小跑過來,對着護工一頓吼道:“你們都閒在這裡幹什麼?快跟我過來,院裡都死人了!”
護工們被他吼得一臉懵逼,但是領導的話是一定要聽的,他們連忙跟着徐院長往顧暮幽那邊跑。
顧暮幽不想暴露自己,回到了李奶奶的房間,看到還在安睡的老人心裡忽然無比慶幸她還活着。
老人的死亡真的是可以無聲無息的,徐院長打開門之後和那羣護工差點沒吐出來。
上面是已經死去的癱瘓老人,是位七十五歲的老奶奶,失獨老人,癱瘓很久了,老伴在另外一間房,但是耳聾總是聽不見,經常過來陪她。
而這幾天她老伴生病了,被送去醫院治療了幾天,這位奶奶就這麼毫無預兆的死了,而且沒有任何人知道!
也就是奶奶的老伴生病之後,就再也沒有護工過來看她了,甚至餵飯什麼的都沒有!
他們看到死人了不由得都慌了,老人已經死了有兩天,因爲是夏天,身體已經開始在腐爛,上面爬滿了不少小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