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低緩，莫名的引人上心。
黎未晞的雙眸清亮，順着他的意思往下套：“我可以見我哥哥嗎？”
楊先生微笑：“當然。只是需要你做一點事。”
即使在這具身體裡，邢影輸入了這個世界完整的知識，但是她的心智，依然是個孩子。
孩子，是很好哄的。
***
黎未晞原以爲貝塔基地這邊的人是什麼正人君子。
沒想到他們用的手段也差不多，說話真假摻半，挖好坑等她跳進去。
太搶手也不好呀，去哪邊都等着被抓，真是個令人鬱悶的問題。
原本她對貝塔基地還有一點好感，只是有了與楊先生的這番對話，她又把那一點點好感放了放。
還是容她再考慮考慮吧。
這會兒，陳清跟她走在一起，送她回公寓。
離公寓還有一段距離，黎未晞轉頭對他笑了笑，婉拒了他的說辭：“陳清哥哥，我想一個人去想一想，不麻煩你了。”
不過幾個對話的時間，她已經學到說話會拐彎抹角了。
變異人的智商果真是無與倫比的強大。
陳清笑容泛澀，點點頭。女生明媚的雙眸像是染了星光，怎麼看都覺得吸引人。
送走了陳清，小尾巴終於按捺不住了。
黎未晞還沒進公寓呢，一雙手從背後攬住她的腰，把手伸出來替她開門。
他連多說話的時間都不給她，反手關門壓着她，一手抵在牆上，一手還環着她。
那是強勢的、壓迫又侵略性的吻。
良久，黎未晞抓住他不安分的手，眯起眼睛：“聽說你在製造這具身體的時候用了不少東西，比如說什麼老虎豹子身上的組織，唔，好像還利用了蜜蜂的習性，提取了蜂后身上的東西……”
“所以？”克萊斯眉毛一挑。
“你口味真重。”
克萊斯：“……”
他捏着她的下巴，啞笑：“因爲是你的臉，你的靈魂。”
黎未晞就沒說話了。
克萊斯又笑：“陳清哥哥？未晞妹妹？來，叫聲哥哥聽聽。”
黎未晞開口：“傻逼。”
這個時候的他，帥中帶痞，眼神裡寫滿乖張。被這麼一罵，就像一盆冷水潑下來，什麼氣勢啊都蕩然無存了。
克萊斯：“……”
他嘴角抽了抽，嘟囔，“真拿你沒辦法。”
這才鬆開了她。
黎未晞去廚房裡倒水喝，杯中的水去了一半，潤了潤喉嚨之後才說，“其實你沒必要吃醋，我怕真相說出來你可能會切腹自盡。”
“怎麼，情史很豐富？”
黎未晞斟酌用詞：“呃，算吧，我又花又渣，前車之鑑挺多的。”
一些念頭在克萊斯腦海裡打了個轉，最後化作了兩個字：冷靜。
“前男友嗎？幾個？”從她在最初分分鐘甩自己——還以一個感動十年的方法收場來看，他就知道這不是個善茬，追到不容易。
黎未晞喝完最後一口水，咳了一聲，掰着手指數：“也許、大概、可能……三十？”
克萊斯：“噗——”
幸好他沒喝水。
心頭那“冷靜”二字上多了好幾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