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藍離開了,好像想明白了什麼一樣,腳步也沒之前那麼沉悶了。
然而言月,卻並不在意。
她之前對他說的話,句句出自真心。
失敗的過去,就算再提起,也不想從他們兩個人的口中聽到。
他們,有什麼資格,又怎麼敢,再提起?
“澤熙,毀滅,有沒有來過?”她提起冷夜的時候,看上去很平靜,但澤熙還是能夠感受到,她語氣裡的一絲不同。
那個人,在大人心中,當真是不同的。
“沒有,大人。”既然已經站在了對立面,怎麼還能再見面?
言月點點頭,表示她知道了。
“你下去吧,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澤熙擔憂的看了她一眼,還是離開了。
畢竟她現在,和從前不一樣了。或許,他真的不需要,那麼擔心她。
言月就像沒事人一樣,繼續寫着字。
可寫着寫着,她就停了下來。
想讓自己忙起來,那樣,就不會去胡思亂想別的事情了。
可,她果然還是愛他。一提到他,思緒就無法集中。
其實愛他,好像變成了習慣。
以前也不是沒逃過,但還不是被纏上了?並且,又再次愛上了他。
現在想想,掙扎一番之後,也只明白了一件事情:她和這個男人,註定一生糾纏。除非死亡,不能將他們分開。
所以,也不掙扎了,不逃了,順其自然而已。
痛是痛的,但也不是隻有她一個人痛。
或許她太不成熟,他們相遇的時候,對方都太不成熟,所以纔會遍體鱗傷。
而現在,她也明白。
他們,都明白了。
明白到底如何去愛對方,明白如何相愛,如何堅持,如何包容。
但他們,卻分開了。
站在對立的陣營裡,遲早有一天會對上。
她,不能輸,也不會輸。
在那之前,要狠。
既然可以對自己狠,當然也能對別人狠。
迷茫,從前是有的。
因爲,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走下去。
但慢慢的平靜下來之後,她想,她不需要擔心那些了。
迷茫什麼的,不存在。
只要把現在的局勢一分析,差不多就能夠判斷出下一步該如何走了。
當初做生命審判的時候,她真的到了一種快被養廢的程度。不過她輪迴之後成爲尊神,掌管整個下神界,要處理的事情那麼多,危險也太多,她自然而然的就積累下了實戰經驗和處理政務判斷事情的經驗。
所以現在處理起事情來,可謂是得心應手。
“來了,就不要再隱着了。出來吧,星辰祭司。”她似是感受到了什麼,淡淡的說了一句。
可見出她的態度在面對明夜的時候,多少是有些不一樣的。
她確實曾是明夜的妹妹,可那也不過是幻境一夢。
明夜和她固然是兄妹,但都太理智,不是嗎?
果然,當男人現身的時候,言月只是淡淡然的掃了一眼,神色又重歸於平靜。
“似乎初見時,你就是赤着腳的。怎麼,不喜歡穿鞋子嗎?”
“不,只是覺得,這樣也不錯。況且,星辰祭司,本就不穿鞋子。”明夜聳了聳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