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父親是武林盟主，多少在江湖上有一些結怨者。以前很多次，就有人從湖中潛入盟主府，刺殺我父親。”
“……”
蘇菀筠沉默，不知楚楚說的是哪一次，但是在她的記憶裡，十六年前的夏日，原蘇菀筠就是這樣刺殺楚楚和她母親的。
“芸姑，外面的世界好嗎？”楚楚閉着雙眼感受着微風。
“小姐指什麼？”蘇菀筠問。
“我覺得外面肯定很熱鬧，街頭巷尾都有商販擺着鋪子，還有形形色色的人。芸姑，你和鳳梓一定去過很多地方吧？”
“……我身體不太好，很少帶他出去。”
“你身體不好嗎？”這下換楚楚驚訝，“可是我完全看不出來，我只知道芸姑你駐顏有術，不管任何時候都美得像花一樣。”
只要是女人，都喜歡別人對自己漂亮的誇讚。異性如此，同性更甚，那會滿足對方對自己容貌的虛榮心。
“我聽鳳梓之前提過一句，他說他是被芸姑養大成人的。芸姑，鳳梓這個名字，也是你給他取的嗎？”
“……他跟你還提過這個？”蘇菀筠微怔，“是我養大的，不過名字是他自己的。”
“名字是自己的？”楚楚驚訝，“他被你撿到的時候不還只是個嬰兒嗎？”
“不是嬰兒，大概兩三歲了。”蘇菀筠搖頭，“第一次見他是在水邊，那時候鳳梓的脖子上掛着一塊刻着名字的玉。我猜想那應該就是他的名字，所以後來就按照鳳梓叫了。”
“……原來如此。”停頓良久，楚楚心中有些疑惑漸漸開朗。
她擡頭看着不遠處後院入口，看了看目前船滑動的區域和速度，意識到差不多了。
“芸姑，我從來都沒有出過盟主府，外面有太多新鮮的事情，你以後可以帶我出去嗎？還有鳳梓，他那個人總是冷冰冰的，感覺很難接近。”楚楚從船頭轉身，向蘇菀筠走來。
“沈小姐，我跟鳳梓只是……”
“啊！”
蘇菀筠的話尚未說完，只感覺船身猛地一斜，楚楚驚叫一聲，在蘇菀筠旁邊身體斜斜的朝水裡栽去。
蘇菀筠一驚，下意識伸手拉她，手已經觸到了楚楚的衣袖，想要用功將她拉回來，卻突然發現自己渾身無力。不但沒有拉住楚楚，反而被她一把扯住一同栽進了水裡。
“小姐！”
“芸姑！”
“師傅！”
“楚楚！”
幾聲驚叫同時響起，一同出現在後府入口的鳳梓和沈恆眼睜睜看着兩人倒進湖中，急忙喊了一聲就往湖邊跑。
“楚楚！”
蘇菀筠此時渾身無力，本想借楚楚的身體往起浮一點，卻被在水中胡亂掙扎的楚楚一下打中了臉。她猛得一疼，感覺臉上像什麼東西滑落，身體也向水中沉去。
“救命，救命啊！”楚楚像是絲毫沒有察覺到蘇菀筠在下沉，依舊滿臉驚慌的在水裡撲騰叫喊。
“師傅！”
已看不見蘇菀筠身影的鳳梓一驚，噗通一聲就跳進湖中朝蘇菀筠落水的地方游去，看都沒看楚楚一眼。
“快撈小姐上來！”沈恆急得大喊。
此時在船上的侍衛像是突然回過神一般，將船槳伸向楚楚的方向，一把就將她拉了上來。
“咳咳。”楚楚假裝按住胸口咳了幾聲，眼角餘光打量着湖面。
水花聲響，鳳梓抱着已經昏迷的蘇菀筠從水中飛起，直接落在岸邊。
“快去看看芸姑怎麼樣了。”楚楚急忙吩咐撐船的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