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燁擡頭，楚楚已經領人走了進來。
剛剛門口的守衛已經通報過總管，總管點了頭便請示李燁，是李燁失神沒聽見，反應過來的時候楚楚已經進來了。
“皇后坐吧。”回過神的李燁賜座。
“不着急，皇上先嚐嘗。”楚楚盡心服侍，將湯碗放到皇帝面前，“這是臣妾特意親自煮的。”
“皇后有心了。”李燁接過，嚐了一口。
察覺到李燁的不正常，楚楚朝總管公公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下去，隨後走到李燁身後，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問道：“皇上看着臉色疲倦，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還好。”李燁喝完將碗放下，拍拍楚楚的手，“皇后，讓你費心了。”
“臣妾照顧皇上是應該的。”楚楚笑道，“臣妾替皇上揉揉肩膀吧，前些日子琳琅學了一點按摩術，臣妾覺得特別好，特意去跟琳琅討教了幾招。”
“這些事情你直接讓琳琅來就行了，何必要自己學。”
“這不是怕別人近身伺候不方便嗎。”楚楚笑笑，“再說在別人眼裡都是帝后情深，臣妾得一直把這種現象保持下去，別人對臣妾獨寵後宮才能心服口服。”
李燁失笑，雖知道楚楚說的是實話，但還是忍不住取笑自己：“在大曆皇朝大臣和百姓眼裡，朕該是多麼深情專注的一個男人。”
“既是深情專注的男人，也是英明睿智的皇帝。”楚楚接話道，“俗話說理家治國平天下，古往今來凡是幹了大事的皇帝，哪個不是深情專一，對自己唯一的那個女人寵愛體貼。”
“朕也羨慕那種愛情。”李燁笑道，“互相幫扶，共同進退，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會遇到的。”楚楚察覺到李燁的心思，笑着捏捏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只是時間問題罷了，該出現的，都會出現。”
其實李燁很想告訴楚楚她對姜浩的心思，但是以楚楚的性格，肯定不贊成她和姜浩有所瓜葛。
她是女兒身的這個秘密太重要了，除非試探姜浩絕對不會將秘密說出去，否則一旦泄露，遭殃的不止是一直女扮男裝的皇帝李燁，還有整個被別的國家虎視眈眈的大曆皇朝。
這也是李燁爲什麼一直小心翼翼遮掩自己情緒的原因。
她只娶了一個女人當皇后的事情本來就引得朝臣不滿，皇家以開枝散葉爲重要宗旨，而婚後兩年楚楚又一直沒有懷孕，出現的意見和不滿自然越來越多。所以李燁身份的事情一點風聲都不能傳出，否則就是整個皇朝的動盪。
“臣妾送皇上的那本詩集，皇上還在看嗎？”楚楚察覺到李燁的情緒，開始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
“在看。”李燁點頭，“快看完了。”
“皇上之前說要讓禮部去印製成集冊，傳發下去供學子研讀。”
“是啊。”李燁點頭，“不過還沒到時間。”
“沒到時間？”楚楚疑惑。
“最近臨近試考，現在倘若發了文下去，所有學子必定會猜測是否會以詩集爲考試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