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的聲音把幾個侍妾狠狠嚇了一跳，那幾個侍妾忙轉過身來，發現站在自己身後的嬤嬤還有一旁偷笑的婆子一時尷尬。
“原來是嬤嬤，”先前那個最理智的侍妾走了出來，笑道，“不是我們要違背王爺的話，只是我們幾個想着在離開之前能給太妃娘娘磕個頭，只怕這回離開，就再沒機會能給太妃娘娘磕頭了，還望嬤嬤行個方便，給太妃娘娘傳個話。”
“這就不必了，”嬤嬤後退一步，避開了那侍妾想要私下塞孝敬的動作，面上頗爲冷淡道，“太妃娘娘已經歇下了，幾位姑娘也不必等了。”
歇下了？這青天白日的？幾名侍妾臉上都是明晃晃的你不要騙我的神色，可是嬤嬤就是在騙她們，她們又能怎樣呢，反正老太妃是不會見她們的，就算是漏洞百出又如何。
在嬤嬤看來，這幾名侍妾，既沒有楚楚討喜歡，有沒有楚楚的身份，還沒有和楚楚一樣懷孕。其實進府時間倒比楚楚長了許多，卻偏偏就是幾個不下蛋的母雞，如今還想求老太妃幫她們去否決瑞王的決定，可不就是做夢嗎。
老太妃畢竟是瑞王的生母，即便是對瑞王有氣，也容不得這幾個侍妾把她當槍使。
這幾個侍妾還想再說什麼，嬤嬤卻容不得她們繼續撒野，直接對身邊的婆子吩咐道：“你送幾位姑娘。”
那幾人同時變了臉色，只賠笑道：“不必麻煩了，我們自己回去便是，勞嬤嬤幫我們向老太妃帶個好。”
幾人心裡即便再是不甘心，卻也無法，只得忍氣吞聲的離開了。不過在回去的路上，幾人竟然遇見了早就離開的楚楚。
“你不是走了嗎，還在這兒做什麼？”
楚楚看了他們一眼，意有所指道：“若能得了自由，何必苦苦糾纏。”
“你這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你自個兒留下了，自然期望別人都走得遠遠地了！”
“我的事情，你們日後便知，若是可以，我卻更寧願能像你們一樣，”楚楚嘆了口氣，面上神色十分落寞。
“王爺對你這麼好，你不知恩圖報也就算了，竟然還想着離開，你……”
這義憤填膺的話讓楚楚不由冷笑一聲，手上原本正在輕撫花朵也不由一下掐掉了花枝，綠色的花汁濺了一手，楚楚面上滿是恨意。
“好嗎？不過是個替代品罷了，正主回來，便成了不能說的黑歷史，即便是懷有身孕，也要殺了向那人獻媚的對象，”楚楚壓低了嗓音，面上神色有些瘋狂，“你們願意的話，不如和我換換啊。”
這幾名侍妾都不是什麼蠢的，但楚楚這幾句話的內情實在太過令人震撼，要知道，這不過只是冰山一角呢。
“可，可你是上了玉蝶的側妃啊。”
“上了玉蝶纔不好遣散，所以只能殺了不是嗎，”楚楚的笑已經帶了些許病態，那幾名侍妾都不由向後退了一步，實在是此時的楚楚太過滲人，和以往的形象差的太過遙遠。
“那人到底是誰，”一個是侍妾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到底是誰，讓她們落得被遣散的地步，到底是誰，連楚楚這樣的人都能逼瘋。是的，她以爲，楚楚其實已經瘋了，只是僞裝着自己還很正常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