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所承皆出自調查數據，樁樁件件並無半點虛假，何來誣陷命婦一說？若她果真光明磊落，半點把柄都無，那民女這份資料，也該是沒有的纔對，”楚楚在皇帝的重壓之下半點都不緊張，依舊是慢條斯理的說着話，“皇上若是不信，大可以親自遣人去查，只怕結果比這個還要叫皇上吃驚，畢竟民女調查到的都只是明面上的部分罷了，瑞王妃的海棠可有不少江湖人在背後支持呢。當初瑞王大婚之時到現場搶親的那名江湖人，可不就是瑞王妃海棠的合作人之一嗎。”
“你所言不虛？”
“自然，”楚楚將司徒清那些個藍顏知己的身份一一數來，“武林盟主、魔教教主、世家公子，甚至是……敵國太子。瑞王妃行事雖然隱秘，卻也並非無跡可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想來皇上若是想知道，應當比民女知道的更清楚纔對。”
武林盟主和魔教教主，這簡直就是江湖的正反兩面，朝廷不願意江湖勢力坐大，所以自然希望這兩方人馬鬥得越厲害越好。
最好是江湖衰亡，才更加有利於國家對民間的掌控。可是因爲司徒清，這兩方人馬竟然握手言和？
或者說惺惺相惜並結成了暫時的利益同盟，這對皇帝來說可真是一個壞消息。皇帝甚至沒有聽底下的臥底說過這些，皇帝不得不對楚楚的消息慎重起來。尤其在於，楚楚最後所說的敵國太子。
敵國太子跑到了本國的土地上，甚至是京城，還和皇帝弟弟的妻子有曖昧之處，甚至還在王妃富可敵國的生意裡插了一腳。也就是說，不曉得有多少本國的財富經由海棠的分紅源源不斷的流入了敵人的口袋。這可真是拿自己國家的血汗去養活別人家的狼崽子。
皇帝心中心思百轉，甚至已經決定寧可錯殺也不放過，卻還是對着楚楚冷臉道：“你一個連身份都不肯說明的人，朕要如何信你。”
楚楚今日爲了能混出來，不那麼打眼，便穿了一件斗篷在外頭，臉上還蒙着面紗，基本上是把能遮的地方都遮完了。不過楚楚早就做好了準備，她不可能完全在皇帝面前掩飾自己的身份的，畢竟正如楚楚方纔所說的，只要皇帝想要知道，那麼他就一定會知道，不管楚楚怎麼藏，都不會有太大的用處。
楚楚並沒開口，而是直接伸手解開了自己的斗篷釦子，斗篷直接落到了地上，顯露出了楚楚明顯懷着身孕的肚子。皇帝眼中閃過一絲驚異，一旁的內侍忙過去將掉落在地的斗篷撿了起來，畢竟楚楚勉強算起來還是皇帝的合作者，撿一件衣裳對伺候人的內侍來說，還是很簡單的。
楚楚緊接着便解開了自己臉上的面紗，方纔那名內侍瞪大了眼睛，低呼道：“楚側妃！”
皇帝嚯的起身，看着楚楚，眸中神色幾番變換：“你不是死了嗎，還有……”
楚楚見皇帝看向自己的肚子，不由柔柔笑了：“若不是有他，讓我求得了老太妃的庇佑，只怕今時今日，我倒當真成了鬼魂了。”
“皇上不是好奇我爲什麼會想到要針對海棠去查嗎，那時因爲我在調查的過程中發現瑞王之所以下定了決心要殺我，是有司徒清在身後攛掇的，我和楚楚，只能存其一，這便是司徒清的原話，爲了我以後的性命，我當然要努力把她給扳下去了，”楚楚眼中閃過寒芒。